那人听后哈哈大笑,说道:“以今日之规矩,出价高着便与媚儿小姐春风一度,本公子有的是银子,你管的着吗?”
王世豪听后怒目而视,说道:“方才来了一个粗鄙汉子,这会儿又跳出了一个不知深浅的东西。”
那人听后说道:“王公子注意身份,公子此一番言语说来,正是与村夫无异了。本公子有的是钱,现在愿意奉上白银两万两,而一亲媚儿姑娘方泽?”
此时那王世豪脸上越发的难看起来,而众人也都啧啧称奇,赵四海分明听得一个五十上下的老人嘀咕道:“这梳拢之资,历来不过百两之多,这白媚儿真的是艳冠三吴了呐,这两万了银子都能买下整个白家院了!”
此时众人见这价格已经高的相当离谱了,便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而去,也有一些被白媚儿勾的欲火难耐之人,便纷纷进入了东西厢房之内,随便地找一个粉头听曲喝酒去了。
王世豪见此人报了两千万,以他骄纵惯了的性格哪能忍得下这口气,便不再害怕事后他老子打骂,而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本公子愿意出上三万两银子。”
那人听后骂道:“不就一个婊子吗,让给王公子了,告辞!”说着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而去。
老鸨对那人喊道:“方公子,记得常来玩哦!”喊完,看着那王世豪满脸的谄媚而说道:“王公子这边请!媚儿姑娘等你多时了!”
王世豪见此时其余人等全都辞别而去,唯有那作了淫词艳曲的汉子还站在此处,正要呵斥一番,就听赵四海淡淡的说道:“老鸨,且慢!小可方才说的乃是黄金而非是白银!”
赵四海原本说的自然是白银,只是方才那白媚儿往楼下一瞥,着实动人,故而赵四海有了此言说来,那老鸨听后,先是一愣,接着高兴的手舞足蹈,说道:“我的爷,怎不早说,也省得这一阵子的聒噪。”
而那王世豪听赵四海此言之后,着实吓了一跳,马上就清醒了过来,对自己方才报出的三万两白银很是后悔起来,生怕家中老父责罚,此时见此人出了高价,自然脱了身来,十分庆幸的跑出大门而去。
老鸨见那王世豪逃逸,又生怕赵四海拿不出一万两黄金,便一边喊着王世豪,一边对赵四海说道:“客人的黄金可否由老身先掌眼掌眼?”
赵四海清楚那老鸨的心思,从怀中掏出了一小袋南洋走盘珠,四颗鸡蛋大的夜明珠说道:“这些能值一万两黄金不?”
那走盘珠十分圆润光滑,一看就知颗颗都是精品,而那四颗夜明珠晶莹剔透,虽是傍晚十分,也散发着清幽的光泽,自然颗颗都是价值连城了。
那老鸨看后自然满心喜欢,而恭敬的将赵四海带着往那后院走去,边走边说道:“客官从何处来?”
赵四海并没有理会,而只是观察着四周景色,这白家小轩的后院风光竟然比那前院更加清幽,亭台楼阁遍布左右,更有一个池塘大约半亩之大,立着一块太湖石,写着“半亩塘”三字,池塘中有水榭一个,矗立着一间小巧的屋子,朱漆门,绿纱窗,很是幽雅令赵四海叹为观止。
老鸨见赵四海没有作答,便又问道:“客从何处来。”
这次赵四海仍然没有作答,而跟着的小兵杜天赐说道:“这是东夏国赵四海赵先生,因中馈乏人,特来姑苏娶一房小妾,你家姑娘有沉鱼落雁之色,被赵先生所看重,小的向你道喜了!”
那老鸨听后好不惊讶,仔细想来此人必是真的无疑了,早就听闻东夏军队暂时驻扎在了苏州城内,今日此人出手如此阔绰,舍那东夏国的赵先生还能有谁?
老鸨确认了此事之后,便对赵四海重新行了礼,而引到了那水榭之内,吩咐丫鬟们上茶上点心,自己这才拖身而对守在门外的小兵杜天赐说道:“这位军爷明鉴,老身的女儿今夜只是要梳拢而已,并不打算着出嫁,还请军爷说与赵先生知道。”
这杜天赐由于很是聪明而被赵四海带在了身边,听老鸨此言后,故作生气地说道:“一万两黄金,你真的以为只是梳拢之资吗?”
“老身听得仔细,以赵先生之意,便是梳拢之资无疑了。”
“你听得仔细,怎么把一万两黄金误听成为了一万两白银呢?”杜天赐淡淡的说道。
那老鸨听此言后,百口难辨,杜天赐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劝你老莫要贪心,要知道赵先生乃是知府大人的座上客,就是内阁阁老相见之时,也要称一声先生,你好好想想,你欺诈的了吗?”
那老鸨听后,自然不敢继续敲诈,自嘲着说道:“如此来看也是老身与小女的造化,与赵先生结上亲戚,老身也脸上有光呐,那就以一万两黄金将媚儿买与赵先生做妾。”
老鸨说出此言,已是考虑了此中利害,而又听那杜天赐说道:“要不是先生率先出了一万两,其他人能将这梳拢之资哄抬的这般高吗?要知道寻常女子,不过几十两银子便能梳拢,姿色上等的也不过几百两而已,纵使色艺双全如白姑娘着,说破天也就是几千两银子罢了。
这白姑娘就是为你再接上几年的客,落到你手中的银两能有这许多。我家先生之所以出一万两黄金,乃是为了买了这个院落,待他出征之时,以作为一处别业,供白姑娘居住而已,这下你可明白了?”
那老鸨听杜天赐此言说来,那是惊骇不已,马上撒泼打滚,嚎啕大哭的说道“这一院屋子,便是老身一家的性命,如今老爷们便要巧取豪夺,这让老身一家几十口怎么活呢?”
杜天赐听后并不言语,只是紧紧的盯着那老鸨的脸,嘿嘿的笑着,老鸨被他看着心里发毛,再者也见这兵爷并不吃这套,便故作镇静的说道:“赵先生若真的要巧取豪夺的话,那老身便也会抛下身家性命于不顾,少不得写下两张诉状,一张去往吴县衙门,一张投在那苏州府大堂。”
杜天赐听后,嘿嘿的笑着说道:“赵先生乃是当今天子调来的东夏统帅,不说苏州知府,就是那巡抚大人恐怕也不敢缕缕先生的虎须呢?你觉得这官司你能打的赢?”
那老鸨见这杜天赐说的也在理,便又重新撒泼打滚起来,嚎叫道:“难道你们东夏国就不讲理吗?这般巧取豪夺,就是在大明告状不成,老身也要北往永宁城,问一问那宁德长公主,如此夺人妻女,霸人房产之事,她是管还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