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召南听孙承宗之言不是很明白,正在寻思当中,就听见朱徽婧说道:“东夏国行的上古三王之政,人尽其才,地尽其利。使东夏不荒废寸土,不让一位贤士在野而蹉跎光阴。”
周召南听朱徽婧之言后,连忙谦虚不已,说道:“殿下谬赞矣,东夏行如此之政也是不得而为之。即使圣天子在朝,山野也有隐士,东夏岂能真的做到人尽其才呢。”
周召南说道这里,忽然又想起一事对朱徽婧说道:“陪嫁殿下的七千多宫女大多识文断字,可不可以让她们进入永宁学院深造一番,然后再为东夏建功立业呢?”
这些宫女名为陪嫁,其实是朱由检觉得大内宫女太监太多,趁此机会打发了事的。朱徽婧心下也明白朱由检的心思,一者大内太监与宫女虽经数次裁撤,但仍然有十万之众。那些太监还能干些苦力,而宫女实在无用,所以打发了部分。二者,东夏人口不足,这七千人的陪嫁也能显显朱徽婧大明公主的排场。
朱徽婧见这七千宫女果然派上了用场,很是开心,欢喜雀跃的说道:“这些宫女一直寄居在永宁饭店也不是长久之事,而东夏倡导凡事亲力亲为。本宫也就入乡随俗,只留下寄居在鹿鸣苑的三百人足矣!其他人等周院长如此安排,那是她们的造化。”
周召南听后眉开眼笑,心下想到:“如果前往江南购买“瘦马”,那得花上多少银子,而如今白白得了七千学生,真是天上掉馅饼呐!”
周召南露着一口牙齿,傻乎乎的笑着说道:“公主允了此时,也是永宁学院的好事一件,东夏国的好事一件。”
说话之间,朱徽婧就见南面“操场”上的“二八佳人”和“蓬头稚子”们已经散了开来,呼啦啦地往东而去,便说道:“周院长她们怎么散了?”
“这是早操结束,马上就要上课了。”
孙承宗听后,带着期望的神情对周召南说道:“既然是上课了,我等可旁听一二?”
“老大人有此雅意,永宁学院岂有不从之理。学生今天上午正好没有课程教授,就陪同公主殿下与孙老大人四处看看。”
朱徽婧听后笑的灿若桃花,嘴角上扬,说道:“周院长,请!”
“殿下请!老大人请!”
三人沿着“东泰山”的石阶蜿蜒而下,穿过了绿树掩映的曲径小路,说话间就来到了“永宁师范学校教学楼”前。
此时“二八佳人”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朱徽婧从大楼里面传出的郎朗读书声得知,她们已经在里面上课了。
朱徽婧美目清澈,脸颊上满是欣喜之色,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永宁师范学校教学楼”,就见大楼前面有一个花岗岩雕塑的,大圣至圣先师孔夫子的雕像。
大楼门口两侧挂着一幅对联,字很好,也很大,写的是“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朱徽婧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师范二字作此解释。
随着周召南走上了十多阶汉白玉踏步,进入里面。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个大厅,空旷无物,只是摆着三五个大木牌,有几个大字在上面灵动飘逸的写着“公告栏”。这公告栏上贴有各种书笺,大多是一些公告与通知,还有一些失物招领的启示。
周召南看着朱徽婧与孙承宗惊奇的目光,说道:“永宁学院内的教学楼皆是双面大楼,在中间与两侧都有楼梯踏步,沿着东西方向有走廊通着,两侧遍布办公室与教室。公主殿下,孙老大人请随学生这边走!”
周召南说着沿着一楼的走廊往西而去,朱徽婧还在走神,就见孙承宗已经跟了上去,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发髻上插着的头饰随着她的步履摆动,显得花枝招展,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两侧的教室内传出抑扬顿挫的读书声与慷慨激昂的演讲。朱徽婧侧着耳朵倾听,就听见“同学们,我们先回忆一下前几节课讲的内容,请陈圆圆同学给我们说说热力学第一定律。”
说话之人声音高亢,朱徽婧一听便是余漫兮在里面讲课。接着往下听,就见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热力学第一定律也就是能量守恒定律,如果一个系统与环境孤立,那么它的内能将不会发生变化。”
陈圆圆虽然发音标准,吐字清晰,但朱徽婧还是不知所云。刚要往前而走的时候,就听见余漫兮说道:“很好,下面请卞玉京同学说一说热力学第二定律。”
余漫兮话音刚落,便又有一声吴侬软语从教室内传了出来。朱徽婧侧耳倾听,还是不知所云:“热力学第二定律有几种表述方式。第一种表述方式是热量可以自发地从较热的物体传递到较冷的物体,但不可能自发地从较冷的物体传递到较热的物。
第二种表述方式是,不可能从单一热源吸取热量,并将这热量变为功,而不产生其他影响。随时间进行,一个孤立体系中的熵总是不会减少。”
朱徽婧见这为名叫卞玉京的“二八佳人”说完,余漫兮又说道:“非常好,下面有请寇白门同学说一说热力学第三定律。”
朱徽婧知道这“热力学第三定律”她又是不知所云了,看着周召南与孙承宗的背影,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朱徽婧跟着周召南与孙承宗,一面听着周召南为孙承宗耐心细致的解释,一面侧耳倾听教室里面的声音,发现自己就像听天书一样,全都不知所云。
走到三楼的最后一间教室的时候,朱徽婧听里面传出抑扬顿挫的声音“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
到了此时朱徽婧才听懂了教室里讲授的内容,对这篇文章很是赞叹,心里想到“此文朴实无华,直追韩柳;而其所言之,乃是读书求学之至理。”
孙承宗也对此文推崇备至,询问周召南此文是谁人所做。周召南红着脸说道:“此乃学生拙作,让老大人与公主殿下见笑了。”
孙承宗听后,不无崇拜的望着周召南说道:“周院长每日诲人不倦,在这永宁学院为东夏培植人才。学生愚钝,此文不难想便是周院长的大作,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