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远远地看见一金袍金甲的鞑子频频回头往东南方向眺望,料定此人必是多尔衮无疑。大喝一声:“贼奴!纳命来!”冲了上去。
多尔衮寻声望去,见一白袍将军冲了过来,急忙拿上那张常带着的强弓,从腰上挂着的箭囊里抽出一支雕翎金箭,驾在弓弦上,像满月一般拉了开了。瞄准卢象升脑门就射了过来。
正在冲锋的卢象升大刀挥舞,一边向前冲锋,一边砍杀着向他扑过来的鞑子。突然感觉前方飘来一阵气旋,左手伸了上了,朝着空中一抓。这一抓就抓住了多尔衮射来的那支雕翎金箭,此时箭尖正至卢象升鼻尖。卢象升将箭矢往跟前鞑子身上用力一仍,正中鞑子喉搂,这名鞑子士兵当场气绝身亡,坠落于马下。卢象升将左手展开一看,已是鲜血淋淋,被箭矢磨破了手心。
多尔衮一见这名四十岁上下的明军将领这般生猛,生生下吓一条。但多尔衮也是百战余生,他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便从箭囊里抽出了另一支雕翎金箭。
当多尔衮第二支金箭射出的时候,他便听见东夏国那可怕的燧石枪嘭嘭嘭地响了起来。
当杨布威率领七千多东夏国骑兵到达高阳城下战场的时候,老远就看见明军已经与鞑子厮杀在了一起。杨布威没有一丝的迟疑,便全速冲了过来。正在布防的孙传庭见东夏国勤王军队这般生猛的冲了过来,赶紧命令将士让开了一个口子,让杨布威等进入战场之内。
杨布威率领七千多东夏士兵冲入高阳城下的包围圈后,便霹雳巴拉的射击起来。
杨布威一马当先,士卒备受鼓舞,一路横冲直撞。鞑子士卒密密麻麻地,根本就不需要瞄准,东夏士兵随便一口扳机,便有一个鞑子倒地。
杨布威等人纵马驰骋而过,绕着高阳跑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已经射杀了三分之一的鞑子。
卢象升也备受鼓舞,他看到多尔衮正在收缩部队,似乎便要突围而出,急忙命令天津,莱兵马前去襄助陕西兵马勿使东掳一人一骑逃脱。
卢象升亲率天雄军从里面冲杀,杨布威从外围纵马射杀。这才真的是里合外围之局势。
多尔衮眼看着鞑子们一个个坠入马下。想着如此下去,大军便会被射杀殆尽。连忙指挥着鞑子兵们向西边逃窜,刚刚冲出伏击圈,洪承畴便调动了数万兵马,黑压压的扑了过来。
陕西兵马看到天雄军与东夏铁骑杀的这般过瘾,也不竟心痒起来。毕竟每一个鞑子头颅在他们眼里都是一笔巨额的钱财呐!
虽然秦兵多为步兵,但此刻也是士气如虹,拿着红缨枪便向鞑子们乱刺。有的刺中了鞑子,有的刺中了鞑子胯下马匹,马匹吃痛,将马背上的鞑子摔落下来,秦兵们便争先恐后的扑了上去,大伙一哄而上,将鞑子们捆成了粽子。
孙承宗与高起潜看着城下东夏大军军纪严明,装备精良,武器更是了得。便向石为经说道:“贵军装备精良,不知花费几何?”
石为经卖弄道:“东夏军队成军不易,每名士兵身上装备不下两千两银子,而其俸禄从十两银子到数千两不等。”
孙承宗与高起潜听后吃了一惊,这东夏士兵的俸禄便与参将,总兵一般无二了,这七八千人马,不知花费多少钱财。但孙承宗看着这般精兵悍将十分地眼馋,说道:“燧人兄啊,这些火器可否卖给朝廷一些?”
“兹事体大,学生不敢擅自做主。不过朝廷若有此意,学生定会玉成此事!”
孙承宗听后说道:“战后学生定要上书朝廷,尽快组建一支这般铁血强军。我大明内有流寇为祸中原,外有鞑掳兴风作浪,若有一支如此铁血强军,何愁流寇不灭,而建奴不退!燧人兄前往要玉成此事呐!”孙承宗说着就朝石为经一揖说道:“拜托了!”
石为经想着东夏国枪支马上面临更新换代,若将这些兵器买上个好价钱也是好事,便赶紧上前将孙承宗扶起说道:“东夏原本就是大明藩属,华夏子民也皆是炎黄子孙,又同文同种,一衣带水。学生敢不尽力,老大人不必如此。折煞学生了!”
孙承宗想着石为经如此痛快,以为石为经在大明毕有所图,便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燧人兄若玉成此事,学生便上奏圣上,赐燧人兄进士及第如何!”
站在一旁的高起潜听了暗暗发笑,他知道石为经这般为朝廷卖命,皆是为了宁德公主朱徽婧,便说道:“老大人有所不知,石先生与公主两情相悦,但皇爷以大明三百年未有和亲番邦之事为由,否决了此事。”
孙承宗听后略微一想,怪不得石为经这厮这般卖力,却原来是有这般事情。此乃好事,将公主下嫁与石为经,两国皆秦晋之好,东夏国便会襄助与大明,这组建新军之事也便成了八成,便笑眯眯地说道:“公主乃金枝玉叶,燧人兄正是翩翩少年,大好男儿。所谓美人配英雄,此是良配。圣上否决此事,必是庙堂之上有一二奸臣蒙蔽圣聪,学生定当泣血上奏此事,就是血染丹樨也在所不辞!”
石为经听后很是感动,说道:“老大人高义,学生感激不尽!”说着纳头便拜了下去。
孙承宗见他如此模样,就知道了宁德公主之事乃石为经软肋,抓住此事新军之事岂能不成,将石为经抚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如此金玉良缘,学生说不定会为燧人兄与公主做一回大媒的。燧人兄届时得美眷佳人,可不要忘了卖火器之事呐!”孙承宗说完又对着高起潜说道:“高监军回京之后,可不要忘了将燧人兄在高阳的壮举说与公主知道啊!”
高起潜见孙承宗终于给他好脸色了,也开心地说道:“于公于私,咱家都该如此!”
石为经听后笑的合不拢嘴说道:“多谢美意,此时若成,学生定当厚报!”
三人回过头来,再看那战场上的厮杀,只见东掳已是强弩之末,六万鞑子已经所剩不多。
多尔衮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顾卢象升,洪承畴,杨布威的迎头打击,不顾大量的伤亡,将剩下的两万鞑子全压在了西门附近。战斗异常激烈,多尔衮甚至不顾流矢伤及满清人马,命令鞑子们拉弓射箭。
在枪林弹雨之中,无论鞑子,秦兵,天雄军皆伤亡残重,尸体堆积如山,血染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