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为经正与孙承宗说话,就听见阮世杰说道:“部堂大人,这厮怎么办?”
石为经与孙承宗放眼望去,只见阮世杰正在石为经钉在城墙上的鞑子面前拔着刺刀,但无论阮世杰怎么用力,也是拔不下来。石为经脱口说道:“杀了吧!”
孙承宗听后说道:“将军不可,老朽认得此人,他便是东掳前奴酋努尔哈赤之第七子,名唤做阿巴泰,是东掳的贝勒了,相当于我大明朝的一位郡王了,将军若是将此人献俘于阙下,必定龙颜大悦啊!”
石为经听后,十分高兴,心中想着初战就建立大功,宁德公主朱徽婧若是知道后,不知该有多开心,便对阮世杰说道:“那就先押下去。”
阿巴泰听后大骂道:“孙老贼,给你爷爷一个痛快!”
孙承宗听后毫不气恼,说道:“嚷什么,有你痛快地时候!”
阮世杰听后对着阿巴泰乌黑地大脸啪啪地就是两个嘴巴子,打的阿巴泰眼冒金星,不敢在多嘴!阮世杰说道:“老实点,不然有你受的!”又对着石为经说道:“刺刀插的太深了,根本拔不出来。”
孙承宗听后说道:“哦,竟有这事,让老朽看看?”说着走上前去打量了一番,抚摸着胡须说道:“昔日飞将军李广,曾一箭射入石头中,将军今日这一刺,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阿巴泰听后说:“什么飞将军,跑将军的,赶快取下来吧,疼死爷爷了!”
阿巴泰此言一出,阮世杰伸出蒲扇般地大手,啪啪啪地又给了阿巴泰几个嘴巴子,阿巴泰只觉得天旋地转,口内散发着一股血腥味,一股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再也不敢说话,任由大伙到跟前研究,怎么把刺刀拔着出来。
石为经用双手摇晃着燧石枪无论如何也是拔不出来,因为刺刀不断地摇晃,璇割着阿巴泰胳膊上的肌肉,他痛的大汗直冒,但又害怕阮世杰的大嘴巴,不敢大叫,只是咬着牙关不停地向孙承宗努嘴。
孙承宗从阿巴泰下巴所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几个东夏士兵正在从燧石枪上取下刺刀,细心地擦拭着便说道:“石将军,我看那边将士们,将刺刀取了下来擦拭,不知将军这支鸟上的刺刀可能取得下来!”
石为经,阮世杰等人一听大汗,怎么把这刺刀能卸下来的事忘了,便上前按动机关,先将刺刀取了下来,这才拉着阿巴泰的胳膊摇晃着将他拉了出来,押了下去。
原本自杀殉国的孙承宗此刻却在石为经等人的帮助下守住了高阳县城,他穿着饰有金银的精铁铠甲,依然精神矍铄,容光焕发,将阿巴泰押入高阳县县衙之后,便把石为经等人安排在了后衙,因为高阳县知县已经于众多的衙役逃跑了出去,县衙内空空如也,正好可以作为东夏骑兵的兵营。
孙承宗还从自己家中给石为经等人送来了物资,此刻石为经正在躺着高阳县知县的红木大床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恍惚之际他又看到朱徽婧对着他甜甜的笑。
石为经假寐片刻之后,便要出城继续寻找鞑子作战,正要点集兵马的时候,孙承宗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说道:“将军要走?”
“老大人来了,我正要集结兵马,打算继续南下追击建奴,老大人久经沙场,千万要教我。”
“将军何必如此行色匆匆,大军今日刚刚打了一场恶战,所幸者贵军除几人受了轻伤之外皆毫发无损,但何不休整一夜,明日再南下作战!”
石为经听孙承宗说的很有道理,但他立功心切,说道:“目下前方战线吃紧,不知多少同胞正受战火焚烧,不知多少妇孺正在受鞑子糅励,在下每每想到此处,便直觉怒发冲冠,不能平息,恨不能手刃全部鞑掳。”
孙承宗听后也是十分激动说道:“东掳每每南下,所犯下滔天罪恶,罄竹难书。然贵军真的需要修整一番,方可再与鞑掳一战,不至于损兵折将,再说以老朽估计,这高阳城也不是再无东掳攻打。
今日东夏大军入城,顷刻之间便使阿巴泰几千精锐之师土崩瓦解,但也有部分东掳从城内逃了出去,眼下这阿巴泰已被将军所擒,此贼贵为东掳贝勒,我料东掳必会派大军前来,一者报高阳损兵之仇,二者伺机营救阿巴泰那厮。将军何不以逸待劳,在此守住待兔!”
石为经听孙承宗说还会有东掳前来攻打高阳县城,急忙说道:“如此最好了。老大人曾为朝廷本兵,胸中自有一番丘壑,百般韬略,老大人营建关宁防线,致使东掳几十年不得攻破,为经钦佩不已。
老人有神鬼莫测之机,为经正好求教一番,老大人请!”石为经说着将孙承宗迎入后衙,二人在一张红木圆桌前坐了下来,亲兵端来茶水,二人慢慢品尝着聊了起来。
孙承宗捧着玻璃茶碗咂了一口清茶,说道:“将军表字是?”
石为经听后无可奈何地说道:“为经不读诗书,更不知四书五经为何物,因此俗人一个,并无表字。”
孙承宗听后说道:“将军可似那北宋名将狄青,出身于草莽之中,但身经百战,未曾一拜,真是天生奇人呐!”
石为经听后笑了起来,心中想着看来这孙承宗真的把他看做大字不识的草莽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眯眯地说道:“老大人谬赞矣,狄青无论怎么勇猛,也只是一介武夫,何足论哉!就这狄青为经有一上联,老大人可有兴趣对上一对?”
孙承宗乃两榜进士出身,还曾当过帝师,学问何其高深,此刻听石为经要他对一对对联,心中想笑,但他涵养极好,缓缓说道:“请将军赐教!”
石为经一时想到在上看到的一副关于狄青对联,便卖弄起来,说道:“狄青不如萧何。”
孙承宗听后开始觉地语言平淡,并无可圈可点之处,但仔细一想,觉得此联大有玄机,字面上是狄青不如萧何,但此联谐音却是笛清不如箫和,字面意思是北宋名将狄青比不上西汉开国丞相萧何,但谐音地意思却是笛声清脆缺没有箫声那般呜咽好听。
孙承宗想着想着,便站起身子在后衙内来回渡步,用右手捻着稀疏的白胡子,左手放在后腰上,躬着身子,频频点头,一会儿才说道:“此联精妙,老朽一时不能对出,还请将军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