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崇祯九年的时候,朝廷让他总督宣大边关重镇,前来陛辞的时候,皇帝还没有这么多的白头发,如今竟花白起来,整个一个小老头的模样,又觉得的鼻子发算起来。
卢象升说道:“微臣才疏学浅,上不能解圣忧,下不能抚苍生,内不能灭流贼,外不能御东掳。致使目下天下板荡,神州陆离,黎民饱受倒悬之苦,君父夙兴夜寐忧劳如斯!臣死罪耳!岂敢言有功于社稷!”
“爱卿下安黎民,上解圣忧。不可这般妄自菲薄,赐坐!”
听崇祯说完,就有小太监端来了红木凳子,卢象升坐了下去,就听见崇祯说道:“眼下京中传言,朝廷有向东掳行款议和之举,爱卿以为如何?”
卢象升寻声望去只见崇祯皇帝看他的眼神是那么地热烈,充满了期盼!卢象升感觉后脊梁整整发凉,心中想当然认为,果然皇帝是赞同议和地。
卢象升听后跪下大声地说道:“此乃误国之言,我大明三百年来,何曾有过行款议和之举。以臣之见,将意欲行款之人千刀万剐,以安仁人志士之心,莫失天下臣民殷殷期盼之望!”
“爱卿请起,以爱卿之意,如今之局面,当如何为之?”
“臣当死战耳!”
“东掳来势汹汹,敌众我寡,何以一战?”
“京畿民心可用,召集青壮,则十万大军朝夕可成!”
“国库空虚,粮饷不足,何以一战?”
“如今天下积弱,但京畿富户甚多,可向富户借款借粮则大军粮饷不难凑足。”
崇祯听后,便知道卢象升是极力主战的,而自己心向行款合议,不能明言,便说道;“大明精锐所剩不多,不可浪战!致使国家元气大伤。”
卢象升听到皇帝所说“不可浪战”四字,便失望起来,又极为不甘心,大声说道:“臣远无栋梁之才,却受陛下隆恩,检拔于刀笔小吏之中,总督天下勤王大军,臣唯有拼死一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圣上隆恩于万一。”
“与东掳作战之事,爱卿还要与杨嗣昌,高起潜商议之后再行决定。爱卿远道而来,风尘仆仆,先去歇息吧。”
卢象升听后心中暗暗失望,但圣意如此,岂能违抗,便跪下说了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便走了出来。
卢象升正朝午门的方向上心思沉重地走着,便有一个小太监前来告知,皇上于宫中赐宴与他。
宫中赐宴是一种莫大地荣耀,卢象升便以为皇帝改了主意,也主战起来,心情也就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正在卢象升被崇祯赐宴的同时,位于承天门正南方的棋盘街上,李存真府上此刻也到了午饭时刻。
李存真本身就财大气粗,一身兼着大明鸿胪寺少卿与十方集团北京公司总经理,而东夏国的教育部一职还在虚位以待,光这三份俸禄或者工资就让他腰缠万贯了,更别说李存真夫妇二人掌管着十方集团在京畿,天津环渤海湾一带的商贸大权。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或是春江水暖鸭先知,东夏国十方集团的各色吃食,李存真府上应有尽有,原本他就出手阔绰,日子过得纸醉金迷一般,自从张文秀给他生下女儿以来,更是把挥金如土地生活艺术发挥到了极致,再加上故人石为经近些日子也住在了李存真府上,所以今日的饭菜格外地丰盛。
正午时刻,初冬的阳光照进了李存真府上地西花厅里,琳琅满目的各色菜肴被装在精美地青花瓷器当中,端着古色古香地盘子的丫鬟们穿着靓丽的衣服,拖着不长不短的苏锦裙摆,袅袅娜娜踩着小碎步川流不息地来往于西花厅与厨房之间。
李存真夫妇与石为经在西花厅的暖阁里坐着,烧的正旺的椴木炭火发出炙热的热量,每上一道菜,就有专人唱着菜名,声音拉的长长的。
正在此时,一身爽朗地笑声传了进来,“姐姐,姐夫好雅兴啊!”
声音十分柔和,听来让人浑身舒坦,石为经寻声望去,只见一位绝色佳人进入门来,身材苗条,体格风骚,高不高,低不低的身量,穿着淡黄色的苏绣制成拖地长裙。
上面套着蜀锦做成的淡红色褙子,阳光照在精美地服装上面,无数暗花熠熠生辉,恰似无数花蝴蝶闪动着翅膀。乌黑地秀发梳着两个高高地发髻,如画中地嫦娥仙子般地盘着,发髻上插着纯金打造的一支步摇,步摇上镶嵌着南海的珍珠,大城的宝石。
一张小巧的鸭蛋脸,白皙而又光洁,饱满的额头下方,一对轻如寒烟的眉毛,如柳叶一般粗细,眉毛下面是一双迷人地眼睛,大而有神,眼含秋水,显得晶莹剔透,大大地眼睛黑白分明,黑的乌黑,白的洁白。
鼻子也很漂亮,小巧而又挺拔,鼻翼微微下弯。一张樱桃小口十分周正,嘴唇薄而不失饱满,不是那么地红的艳丽,但长在这张美丽地脸庞上是那么地搭配,像桃花的两瓣花瓣一般地长在这里,妖艳而又那么地圣洁。
那佳人走得进来,石为经只感觉一股淡淡地香味钻进鼻孔中,是那么的令人痴迷。
佳人见李存真府上多了一位胖乎乎地男子,便向张文秀说道:“姐姐,此是何人?”
正在此时,李存真夫妇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了下去,说道:“见过宁德公主!”
还在愣神的石为经见这里地人们,自李存真夫妇以下,无论丫鬟,小厮皆跪了一地,也跟着跪了下去。
宁德公主上前将张文秀搀扶了起来,说道:“姐姐不必多礼,宁德乃常造之客,万万不可如此,反倒生疏了我们姐妹情谊。”
佳人笑语盈盈地说完,又看了一眼李存真等人,最后清澈地目光落在了石为经身上,说:“大家快快请起,宁德不过是过来蹭吃蹭喝的,大家如此局促,让本宫以后怎么好意思再来呢?”
他这一说,把大伙都逗得笑了,石为经见大家站了起来,才跟着起身,但石为经那一双眼睛总是在宁德公主身上滴溜溜地乱转。
这时候,张文秀见宁德公主也打量着石为经,赶紧说道:“这是东夏国石先生,听闻东掳破关侵我大明,特意率领精兵,前来勤王。石先生乃家夫挚友,公主赶快落座。”
石为经的目光一直在宁德公主身上乱转,旁人地言语没有丝毫进入耳内,此刻对着宁德公主来了一个长辑,缓缓地开口,说道:“在下石为经,乃东夏国外交部尚书,敢问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