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你看那风言···"
安抚完了大操场上的众人,般若和连波回到了议事大殿。墨往身为武将自然是要操练队伍的,墨灵则是被风言拉到一边问悄悄话去了。所以四下无人,连波就跟般若提起了风言。
刚才在墨部落集体宣誓效忠般若的时候,连波一直在偷偷的观察风言的神色。见他脸色一直是惊疑不定,连波料想经过此事之后风言一定会有所行动,所以想要提前跟般若商量一下怎么办。
"连波叔叔,人各有志,我们就不要强求了。风言大祭司自然有他的思虑。"
般若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
般若知道连波的意思,是想让她用圣女的身份将风部落也拉拢过来。只是她却是不愿意打着圣女的旗号去做什么事情。圣女这个身份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荣耀。相反,如果不是因为她圣女的身份,上一次战争她们般若部落就不会有那么大的伤亡了。
"这···好吧,到时候你随机应变就是了。如果能拉拢过来最好,毕竟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
连波看着般若长大的,他也能大概猜到几分般若的心思。只是他考虑的更多一些。战争不是儿戏,现在在这里的几乎是般若部落和墨部落所有的战力。如果这些人不能活着回去,两个部落留守的老弱妇孺该怎么办啊。
没过多久,墨灵和风言也一起走了进来。墨灵很自然的跟连波坐到了一起。既然般若已经接受了他们的效忠,自然他们也就是一家人了。
"圣女大人,老朽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
风言站在般若面前有些局促的说道。
"风言大祭司坐吧,有话请说。般若洗耳恭听。"
般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风言坐下来说。让一个长辈站在自己面前说话她很不习惯。
"是这样的。按道理说能够攀附上圣女大人乃是我们风部落的福分,只是我们风部落不像墨部落那般距离圣女大人的般若部落很近,部落中又多有老弱妇孺,举族迁移实在是不太方便。"
风言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斟酌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般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风言说。
"所以,还请圣女大人谅解老朽的苦衷。不过老朽虽然不能带领整个风部落效忠圣女大人,但是在战争期间,风部落这一百多人还是会完全听从圣女大人调遣的。"
风言终于把话说完了,抬起头紧张的盯着般若。他心中很忐忑,虽然与般若同行了一段时间,但是般若却是很少讲话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个人默默的修炼。所以风言也把握不清楚般若的习性,他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惹恼了般若,从而将自己和整个风部落都赶出去。到时候这件事情传出去,自己被一个圣女赶了出来,恐怕不会有人接受自己不说,到时候一旦开战,自己这一百多号人铁定是第一波送死的。
一旁的连波和墨灵也在竖起耳朵偷偷的听着。听到这里的时候,两人相视苦笑,他们知道风言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了。这个老家伙既想沾般若的光,又不想付出代价。
墨灵也是个人老成精的家伙,他们墨部落早就打定主意要投靠般若了,但却还是趁着今天早晨这个机会大肆的宣誓效忠,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逼迫风言这个老家伙表态吗?想要趁机将风部落也拉上船来。
只是风言的表态却与墨灵所设想的完全不同罢了。墨灵也能理解,毕竟一旦宣誓效忠的话,以后头顶上就多了一个圣女压着了。风言在部落中的话语权就会大大降低。
经历过墨无语的压迫,墨灵也很讨厌这种感觉。如果不是一路上与般若相处下来,墨灵也不会下定决心带着整个墨部落投靠般若的。
与风言不同,连波跟着般若一路走来相处的更久,经历的事情也多了许多。他知道般若很随和,也很懂得尊重别人,甚至都很少对部落中的事情指手画脚。一路上般若部落遇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都是连波在做决定,然后象征性的征求一下般若的意见。
墨灵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听连波说般若部落现任族长正是般若的爷爷,般若的爷爷也很和善,从不干涉神庙的任何事情。这让连波很羡慕。很多很多的因素凑到一起,这才促使墨灵做了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生命赞歌';。
后来遇到了很多部落的人,墨灵有意无意的提及了'生命赞歌';,但是那些部落的大祭司也是跟他一样,只是从典籍的记载中看到过关于'生命赞歌';的描述,但从来都没有人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谁能够吟唱完整的'生命赞歌';。
这无疑更显得般若的难能可贵。或许般若就是整个九黎族唯一一个能够吟唱完整的'生命赞歌';的人,跟着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圣女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当然,这一切连波是不可能跟风言说的。般若能够吟唱完整的'生命赞歌';的事情,已经被下达了严密的封口令。这件事对于敌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难保敌人知道了不会想方设法的除掉般若的。
"风言大祭司,不必担忧,般若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战争期间你们风部落尽可以住在这里,对外宣称跟我们般若部落一起的就好。不会有人赶你们去前线的。"
般若只是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风言的来意。他既不想效忠自己,又怕自己会将他们一脚踢开。不过她怎么会那么做呢?
"如此就多谢圣女大人了。"
风言听的般若如此说,一时间百感交集,站起身就要跪在般若面前。
"风言大祭司,这可是不得。"
般若一惊,赶忙躲开了。
"圣女大人仁慈,老朽这个头是替我们风部落一百七十二名战士感谢圣女大人收留而磕的。"
风言依旧冲着空空的椅子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