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虹拿了钱之后就离开了杭城,原本以为她会回到老家躲起来,但是没有想到她来到了周山县,这是江南最偏僻地一个县城,是一个贫困县。
车子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开着,进周山县要走盘山公路,下面都是陡峭的悬崖。
关山一路悄然的跟着刘彩虹,直到半夜的时候才来到了周山县。
这个县城四周被大山包围,所以发展不起来。
道路也只有盘山公路能出去,一直到2012年的时候,才建造了同城大路。
晚上11点多的时候,刘彩虹的车停在了一家名叫弯弯宾馆的门口。
这家弯弯酒店是刘彩虹的老相好红段飞开的,红段飞和刘彩虹原本是同学,3年前刘彩虹离婚之后,就和红段飞勾搭上了。
这次来这里就是避避风头的。
红段飞手下有十几个小弟,在周山县也算是数得上名气的混子。
这弯弯宾馆一共四层,前后有大院,在周山县算上档次的宾馆了。
宾馆有桑拿场,还有棋牌房,还有洗头房,都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营生。
刘彩虹为人狡猾,怕会老家被抓,所以才会来这里。
红段飞吃住都在宾馆,在4楼有一间房间是他的。
刘彩虹把车子开到后院红段飞的私人车库内,然后打开后备箱看了看10个编织袋,这里面可都是钱呀,足足有两千万。
大门口,关山观察了一下地形环境,然后就给林不凡打了个电话。
“老板,刘彩虹到了周山县,住进了一个叫弯弯的宾馆,要不要行动,把她带回来?”
“人就不用带回来了,把钱带回来吧。”林不凡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
关山开着车进了弯弯宾馆,车子进了后院后,关山扫了一圈,没看见刘彩虹黑色的桑塔纳车。
扫了几圈后,就看到了卷闸门,也就是车库。
“喂,你瞎看个啥,住店还是洗浴?”一个穿着棉大衣的光头男子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他是红段飞的手下,专门看停车场的。
“我住店。”
“住店去前台。”
“好的!”关山朝前台走去。
关山刚走几步,光头再次喊住了他,“站住。”
“叫我作甚?”
“你哪来的?”光头看关山那走路的姿势,以及威武的气质,心怕他是来暗访的阿SIR。
“问这个干吗?”
“凡是住店都得问清楚,快说。”光头晃动着手电筒,直接往关山的身上照去。
关山是退伍军人,腰杆笔挺,英姿飒爽,和阿sir的形象很贴近。
最近有传闻说有阿sir来周山暗访,红段飞交代过手下,要他们保持一万个小心和警惕。
“我从桐县来的。”
“来我们这里干嘛?”
“路过。”
“你要去哪里?”
“文林城。”
出了周山县就是文林城。
“走吧!”光头眯着眼睛,心里觉得关山还是很可疑。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界上,也不知道刘彩虹在这里的人脉,加上车在车库里,所以今晚就只好先住下来,然后再做打算了。
前台是个40来岁的妇女,一脸的横肉,嘴巴叼着香烟,眼中藏着狡黠,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家庭妇女。
“我们家的棋牌房和桑拿场都是24小时营业的,价格公道。”
“好的我知道了。”关山拿了钥匙就上了2楼。
那年代在偏远山区用的都是钥匙。
到了二楼就看到了棋牌室和桑拿场的霓虹牌子。
走廊很潮湿,路过桑拿场的时候,看到里面坐着几个20来岁的女人,身上围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地盘了起来,女人打扮地很妖娆,涂了指甲油,有两个胖胖地,皮肤黑黑地女人还朝关山招手。
关山没有搭理,进了房间。
4楼红段飞的房间内,正上演着烈火和柴的故事。
战斗的正酣畅淋漓的时候,光头小弟来敲门了。
红段飞骂了句“擦你妈”,穿上裤衩就开了门,“敲你麻痹呀,我正办事呢。”
光头欠欠身子,对立面的刘彩虹报以道歉的神情。
“什么事情?”红段飞问道。
“老大,来了个男的,长得十分正气凌然,走路那姿势跟安保员似的,您不是说最近不太平,有暗访的吗,我就赶紧来通报一声。”
红段飞一听,眯起了三角眼,他看看手表,都快12点了,这个时候最容易麻痹大意,想了想后,红段飞在光头耳畔交代了几句。
“好的,我这就去办。”
十分钟之后。
一个年约18,长得十分稚嫩地女孩敲了关山的门。
“开开门开开门。”
关山警惕地开了门条缝隙,见是个清纯年轻的女孩,就打开了门,女孩穿着一件破皮袄,赤着脚,肩头和脖子有红色的“伤痕”。
“救救我,救救我,请救救我。”女孩眼泪汪汪,说完就挤进了房间。
“出去。”关山呵斥道。
“请你救救我,他们逼我服侍男人,还打我。”女孩跪在地上哽咽地说道。
“我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再说了,你怎么向我求救呢?你可以跑出去报警呀?”
“我出不去门口有把门的,刚才看到你从走廊走过……”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走廊传来喊声:“明明看到那丫头往这里跑的,难道走眼了?”
“去三楼四楼看看。让楼下的人把大门关起来。”
杂乱的脚步声朝三楼去了。
女孩“吓得”全身战栗,抓住关山的脚,眼泪吧嗒吧嗒的下来:“我看你的样子像巡捕,救救我。”
靠近之后,关山就闻到女孩身上有一股烟草的味道,心下马上起疑了。
再看她脖子和肩头地红色淤痕,根本不是被人打的,而更像是用毛巾搓出来的。
关山从军十几年了,搓出来和打出来还是分得清楚的。
眼前的女孩虽然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又是哭,又是抖动身体,但瞳孔里根本没有惊慌。
关山处理过很多人,当一个人真正处在惊恐中的时候,他的瞳孔会急剧收敛,眸中带着对生的渴望,但这女孩没有。
关山不是普通人,对社会、江湖都十分了解,想了想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在试探我。
估计把我当做微服私访的执法者了。
“求求你,救我出去吧,你是巡捕吧,是不是?”女孩还在演戏。
关山冷笑一声,说道:“你想多了,我就是个路过的,闲事我不管。”
说完,就抓住女孩的手臂,打开门,直接把她给推了出去。
“开开门,开开门,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女孩象征性地敲打了几下后,就不敲了。
几分钟之后,光头再次向红段飞汇报。
听了汇报之后,红段飞点点头,眯眼想了想说道:“让红妞去敲那家伙的门。”
“是。”
又过了几分钟,关山的门再次被人敲响。
关山心想:今晚还真是热闹呀。
门没有猫眼,不能看到外面站着谁。
这一次关山直接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丰腴的少妇,年纪30岁左右,一头大波浪红发,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皮裤,把曲线都彰显了出来。
“什么事情?”关山不耐烦的问道。
“老板,漫漫长夜空虚无聊,要不要我进来陪你聊聊天呀?”
关山脑子一转,这还是在试探自己。
周山县最近是不是在严打呀!
“好啊!”关山严肃的表情一扫而空,咧嘴坏坏一笑,一把搂住红妞的腰。
走廊上看到这一幕的光头,捂嘴笑了,“擦,虚惊一场,老子还以为是安保员呢。”
光头再次向红段飞汇报。
红段飞听了汇报后,放下心了:“以后别一惊一乍的,去吧。”
打发了手下后,红段飞笑眯眯地回到了床上。
“半年不联系了,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红段飞问道。
“人家想你了呗。来看看你还不好啊?”
“当然好了,半年没见你,我都想死你了。”
“切,想死我了,你也没来找我,也不给我打电话。”
“男人的喜欢都是放在心里的,我心里每天都在想你。”
“鬼话。”
红段飞眼睛盯着刘彩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就是元山珠宝店价值50万的那串:“这是钻石做的项链吧。”
“神经,我哪买得起钻石项链,地摊货拉,50块钱,做的是不是很真?”刘彩虹笑嘻嘻的说道。
红段飞心里破口大骂:你个臭婆娘当老子的眼睛是画的吗,地摊货能有这切割面和色泽吗?
别看红段飞是个粗人,但手上也走过很多件钻石饰品了。
另外红段飞也不是傻子,刘彩虹要真是来看自己的,肯定是下午,或者早上到,大半夜的才到,更像是避难来的。
周山很偏僻,四面环山,鸟不拉屎的,这地方是避难的最好地方。
“这地摊货做的真好呀,送给我吧。”红段飞试探道。
一听这话,刘彩虹神色扭捏了,“下次我给你买个黄金项链,地摊货怎么好意思送你。”
“别介呀,我就喜欢地摊货,就喜欢你这一串,50块而已,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啊呀,你这人真是,地摊货有什么好的呀,对了,我给你来礼物来了。”刘彩虹起身,走到沙发边,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一块玉,然后递给红段飞。
“好玉呀,至少几万吧?”
“嗯,3万多,怎么样,我对你好吧?”刘彩虹身子一软躺倒在红段飞的怀里。
她没有想到这块玉彻底的让自己暴露了。
“嗯,还是你对我好。”红段飞邪乎一笑,压了上去。
刘彩虹虽然没有对红段飞说过自己是做什么的,但以红段飞的社会经验,也早就猜到她做的不是好勾当。
这臭婆娘肯定是在哪里狠狠地捞了一把。
呵呵,最后这钱还是要落在我的手上呀。
刘彩虹呀,你这是千里给我送钱呀。
老话说,财不外露。刘彩虹错估了红段飞,此时的红段飞已经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