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老天终究不忍心留他一个人在这世间孤寂一生,终于找到了他的小木木。
但是,当他看到杏景林的时候,怨恨自己来的太迟。
天知道,在他把那些狼给打死后,看着杏景林静静地伏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血,当时脚都软了。
后来,他强忍着心里的难受与恐惧来到了杏景林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碰触在她平日里根本就不让他触碰的脸颊上,一滴泪眼毫无征兆地滚落了下去,手指更是颤抖不已。
她温热的脸颊让他更加的心疼……温热?楚渭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小木木还活着。
当下,顾不得其他赶紧把杏景林给紧紧抱在了怀里,更是不顾她面上的鲜血把下颌紧紧贴在了她的脸上,又哭又笑像是个傻子一般。
楚渭崖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前一刻他感觉万念俱灰,想着回去替杏景林报了仇便也是跟着她而去,这一刻好像是那最为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了一般,更是恨不能仰天长啸,把自己心里的喜悦统统告诉老天。
不过到底还是在心里担心着杏景林身上的伤势,楚渭崖赶紧抱着杏景林寻到了一处山洞,小心翼翼地检查了她身上的伤势后,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些血,并不是她的。
想到在他到来之前地上的那副狼骨架,楚渭崖猜想,那应该是杏景林的手笔,心里隐约带着些许骄傲,更多的还是心疼。
都怪那个恶婆娘,不然他的小木木也是不会被逼得滚落了坡底,更是不会遇到狼群,更是不会去杀了狼。
他几乎都不敢想象杏景林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在看见那群狼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当时应该吓到了吧?更是不知到底危险到了什么境界竟是使得她杀了一只狼?
越想,楚渭崖越是难受,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刚毅的下颌透着一股浓重的肃杀,眼睛里更多的是对杏景林的心疼。
最后他脱下外衣搭在了杏景林的身上,而后又扯下一块里衣沾了雪水擦了擦杏景林面上的血迹,之后便一直抱着她。
直到这会儿感到怀里有些异动后,楚渭崖这才惊醒了过来,尤其是在看到杏景林醒过来后,心里瞬间好像是那除夕里灿烂的烟花一般。
这一夜,杏景林一直都是乖顺地趴在楚渭崖的怀中,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他,轻轻地闭着眼睛,心里是从所未有的安心。
直到外面的大雪消停下来,太阳从那茂密的林中堪堪探出半个脑袋,一缕淡金色的阳光洒进了山洞里,杏景林这才有了动作。
她睁开眼睛刚准备询问楚渭崖,谁知就对上了他那温柔的好像是一汪春水的眼眸,顿时,到了嘴边的话又是顿了回去,稍稍有些羞赫,面颊上悄然爬上了些许红晕。
他竟然一直看着她。
而后,杏景林被楚渭崖这般炽烈的眼神看得有些羞恼,当即就是抬手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收敛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杏景林的错觉,就在她打在楚渭崖肩膀上的时候,明显地感受到他的身子紧绷了一下,尽管很快又是放松了下来,但是依旧被杏景林给捕捉到。
杏景林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当下很是担忧地看向了楚渭崖,咬了咬下唇,想要问他,但又有些怯意。
最后,还是楚渭崖看出了杏景林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当下又是把杏景林给轻轻地揽在怀里,安抚道,“没事,不用担心,我没事。”
杏景林在看见楚渭崖自己明明都受了伤,却因为害怕她担心还一个劲儿地安抚她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一直以来,楚渭崖待她更是极为上心,现在,更是在她最为恐惧与艰难的时候,他从天而降,像是那盖世英雄一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下,杏景林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说她对楚渭崖没有感情。
看着杏景林那莹白的小脸上挂着一行泪珠,楚渭崖感觉比有人拿刀捅了他都疼。
当下就是伸手给杏景林擦眼泪,粗糙的手指刮在那嫩白的面颊上,不多时就是把杏景林的面颊给刮红,顿时,楚渭崖更是心疼,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哭了,小木木乖。”
像是哄小孩一般地把杏景林给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耳边温声安抚着。
等到杏景林情绪平静下来后,硬是拉着楚渭崖看了他的伤势。
不过,在看到他身上那被狼给抓破的伤痕后,杏景林又哭了。
再次看到杏景林的眼泪,楚渭崖都恨不得赶紧把自己身上的伤口给剐了,最后,出于无奈,他不得不出声说道,“小木木不哭了,不然,你一看我这伤口就要哭,让我有种要把这伤口给剐了的冲动。”
说着,还真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作势要朝着自己的伤口而去。
看着楚渭崖不像是作假,再者杏景林也分辨不出其他,当场赶紧拦住了楚渭崖。
“你做什么?”
杏景林有些生气,恨楚渭崖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心里更多的还是感动。
就是为了不让她哭,楚渭崖竟是准备把自己的肉给剜下来,试问,这世间能这般待她的也就只有楚渭崖一个人了。
更主要的是,杏景林能看得出来,楚渭崖并不是就此说说,他是真的有此打算。
在经历了前一世抵不过那江山大义后,杏景林从来都不敢奢想自己这一世能遇到属于她的姻缘,原本只是想着能清净地过完这一生,不要卷入这乱世的纷争之中。
谁知道,她竟是会遇见楚渭崖,更是没有想到,能得到他这般的对待。
她何德何能?
“楚渭崖,你到底看中了我什么?”
杏景林捂着嘴,可是,声音中的哽咽还是顺着那指缝流漏了出来,因着刚刚的哭泣,眼皮微微发红,配上此刻狼狈的形象,真是可怜又可爱。
此刻,她眼巴巴地看着楚渭崖,像是一只小奶狗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