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礼这日,杏景林只是抱着孩子出去走了一圈,并没有和众人多加寒暄,就再次回到了房中。
她本就没有多少的相交之人,再者,孩子还小,不适合长时间在外面,若是因此而得了风寒什么的,可就有些不好了。
只是,等到她回到房中的时候,老夫人也跟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长时间没出现的杏景兰。
杏景林定定地看着她们二人没有说话,一旁的锦秋见此,眼中露出了些许警惕,不动声色地站在了杏景林的跟前,以防止一会儿杏景兰会对着杏景林动手,她能及时阻止。
“怎么,见到祖母都不知道问话的吗?王妃娘娘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老夫人看到杏景林在看到她后没有任何的表示,怒火顿时高涨了起来,俨然忘记了曾经因为这身份与礼法之事和杏景林之间的争吵。
这不,在听到老夫人这般说后,杏景林面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眼睛里更是带着浓浓的不屑,继而把视线放在了杏景兰的身上,没有说话,等待着对方来先行动。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夫人更加生气。
这时,杏景林才算是把视线重新放在了她的身上,“祖母,若是本妃没有记错的话,而今进见了我可是要行礼的,怎么现在倒是轮到我来给你行礼问好呢?还是说,您也是个不把礼法陛下放在心上的?”
“你……”老夫人脸色通红,不过到底还是没敢再说出什么话来,转而又是笑着看向了站在她身后的杏景兰,对着杏景林说道:
“对了,这是你素锦表妹,这还是你们姐妹第一次见面呢,这一次,祖母在知道你只是生了个女儿后,心里很是为你感到难过,这不就赶紧把你表妹给接来,好想着能帮你一同伺候王爷,帮助王爷开枝散叶。”
嘴里说着为你好之类的话,但是老夫人的眼中却是带着浓浓的怨毒,恨不得杏景林现在就是出事。
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杏景林冷眼看着老夫人。
一旁的锦秋有些忍不住,当即反驳道:“老夫人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家王爷啊不仅没有嫌弃我们姑娘生个女儿,反而十分宝贝小郡主呢,还说了以后只要小郡主一个孩子,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家姑娘再受苦。”
杏景林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没有说话,显然是认同了锦秋的意思。
老夫人看了看杏景林这般的模样,自然是在心里清楚这是真的,更是恨得不行,不过到底不敢再继续作妖,倒是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杏景兰开始变得失控了起来。
“好大胆的丫鬟,主人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啊。”
说罢,又是把视线停留在杏景林身边的孩子身上,继而又是得意地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嘴角动了动,似乎又是准备说些什么,不过在被老夫人给拉一下胳膊后,还是没敢说出来。
见此,杏景林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心里越发警惕。
再次看向老夫人,“孙女谢过祖母的好意,刚刚锦秋的话您也是听到了,显然我这里是不需要表妹来帮助的,再者,我这丫鬟这样做还不是因为在维护我,若是一个丫鬟不懂得维护自己的主人,那么这样的丫鬟不要也罢。”
后面一句显然是在和杏景兰说话。
而后未等老夫人回话,杏景林接着又是说道:“不知这素锦表妹是哪个亲戚家的表妹,看着有些面熟啊,倒是和我那曾经被抬进谋逆之臣府中的妹妹长得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哦,不对。”
说到这里,杏景林又是停顿了下来,眼睛闪过一抹嘲讽,继而接着说道:“还是有一点不同的,而今这素锦表妹可是一个清白之身,而我那妹妹可不是一个清白之人呐。”
最后一个字说的可谓是千转百回,意味深长,话里的讽刺极浓。
一旁的杏景兰听得脸色涨红,垂在一侧的手更是紧紧握着,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手心给划破。
“怎么?表妹这是怎么了?是太热了吗?我这屋子就是太热了些,若是表妹不适应还是赶紧出去为好,若是一会儿因着热晕了而留在府中,恐怕我会招待不周呢。”
杏景兰咬了咬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妹妹这就告辞。”
说罢,回头留给杏景林一个来日方长的眼神,而后就大步离开。
见此,老夫人自然也是跟着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自然是免不了要留下话。
“我的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你表妹是个好的,定然会好生帮助你的,你好自为之。”
等到老夫人和杏景兰的身影完全不见的时候,杏景林面上的笑意收敛,化作一抹冷意,开始在心里思索着,刚刚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杏景兰到底准备说什么话?
不知为何,杏景林心里有股隐隐的不安。
好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算是平安无事,满月礼顺顺利利地完成。
杏景林看着楚渭崖有些担心地问道:“你告诉我,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问罢,又害怕楚渭崖会不想让她担忧而隐瞒她,接着就又是说道:“你可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可是不能有事瞒着对方的,你可是有前例的人。”
杏景林的眼中带着浓浓的警惕。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月子里,对于外面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所以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想瞒着她,完全上有可能的。
只是,这周顺已经被拿下,之后的余党更是被收拾,这件事也告一段落,杏景林实在是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能让楚渭崖瞒着她,能让杏景兰和老夫人露出那样的表情。
此刻,终于听到杏景林询问,楚渭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早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被杏景林给知道的准备,好在这一个月子里,她都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一点,锦秋做的很好。
最起码,楚渭崖是不想杏景林在月子里操心的,不然很容易就是会留下病根,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就这样,一直瞒到了今日,楚渭崖知道,今日过后杏景林一定会有所察觉。
当下,轻轻地走到杏景林的身边,把她给揽在了话中,小心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娘子,你听我说,就是在若儿出生那日,这边的动静有些大,杏景兰那边得到了消息,便一早做好准备让城南一片居民的房屋给坍塌,而后又是太尉无故在府中逝去。”
说到这里,楚渭崖停顿了一下,感受到怀中杏景林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赶紧又是安抚她。
杏景林抬头,眼中带着些许希冀地看着楚渭崖说道:“但是这些都和若儿没有关系对不对?”
其实,刚刚在听到楚渭崖说起那房屋坍塌后,杏景林心里就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而后又是听到太尉无故在家中死去,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不过到底还是不愿意让这些不好的事情和他们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这一刻,杏景林在心里是从所未有的怨恨杏景兰。
一直以来,她针对她,她在心里是生气,但是从来都没有这般的怨恨她,但是一旦牵扯到孩子,杏景林就恨不得现在把杏景兰给杀死。
“没事,你不要生气,我会处理好的,我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来欺负你,欺负若儿呢?你相信我。”
在楚渭崖的安抚下,杏景林很快就是恢复平静,心情也缓和了下来。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说,杏景林就是在心里相信他,相信楚渭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他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这一次也更加不会让她失望,更何况,这一次还涉及到了孩子,想必楚渭崖更加不会怠慢,更加会仔细处理这件事。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次,杏景兰应该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一直有人在暗地里盯着她,总是时不时地出来恶心她,做出一些让她很是厌恶的事情。
“嗯,我相信你。”
说罢,杏景林把头靠在了楚渭崖的怀中。
次日,京城里果然流传出一股流言来。
说是这逍遥王的小郡主是那不祥之人,在刚出生的时候,就遇到了大雪,更是把城南的百姓的房屋给压塌,后来太尉还无故在府中死去,可见这小郡主还是一个天生带煞气的人,说不准还会对而今的王朝有影响。
就这样,流言开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是席卷了整个京城,就连金銮殿里的沈钰鹤都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忍不住在下朝的时候把楚渭崖给留下来,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楚渭崖皱眉,“这件事臣自有分晓,只是,到时候还望陛下给臣主持公道才是。”
显然,楚渭崖并不是很愿意沈钰鹤过问这件事,尤其是沈钰鹤的心里有杏景林,他这样问,显然是在担心杏景林,显然还没有放下她。
对于这一点,楚渭崖很是不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