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杏景林,楚渭崖自然是不会如同斥责锦秋一般斥责她,只是有些心疼地抱了抱她,而后就是带着关心的语气说道:“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便找人唤我过来。”
只有他亲自看着她才算是放心,看来以后在这府中要立下规矩,等闲人如是想要进府,便先经过他的同意才是。
杏景林趴在楚渭崖的怀中乖乖点头。
对于这礼部尚书夫人的后果,杏景林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一切都按照律法行事。
不过她在心里清楚,恐怕这礼部尚书夫人的后果应该不会很好。
之后杏景林便是发现,每次在她外出的时候,别人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恭敬了一些,可以说现如今这京城内的女眷,她是最为尊贵的一个。
时间一日一日邸过去,终于还是到了登基大典这一日。
楚渭崖因着要负责宫中的安全,是以在登基大典的前一日晚上便是留在了宫中,这几日更是异常忙碌,几乎没有这么回府中。
杏景林虽然身为逍遥王妃,但是到底没有资格去参加登基大典,是以只能在府中等候。
在她起床洗漱过不多时,便是听到了宫中传来的奏乐声,极为明显。
朝着皇宫的方向望了望,杏景林缓缓闭了闭眼睛,在心里祈祷着这一切都顺利,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一直到中午,都是没有遇到过任何的异常,杏景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等到傍晚登基仪式举行过后,这一切都结束了。
好在这一切都极为顺利,晚间等到楚渭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漆黑一片,只是屋中依旧亮着灯,显然杏景林是在等着他。
心里微暖,脚下的步伐加快。
“娘子。”
果然,等到楚渭崖进到屋中后,一眼就是看到了正坐在榻上看书的杏景林。
“今日没什么事情吧?”虽然宫中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出来,但是杏景林依旧有些担忧,生怕那燕社的余党会突然出现在宫中,从而连累了掌管宫中禁卫军的楚渭崖。
“放心吧,没什么事。”楚渭崖抬手摸了摸杏景林的头发,安抚道。
谁知,听了他的话后,杏景林当即露出了大惊的模样,立刻回过头看向楚渭崖,抓着他的衣袖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虽然楚渭崖说没什么事,但是杏景林到底是和他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人,对于楚渭崖的一些习惯也是了解。
他这般说,便是明白今日宫中是发生了事情,只不过并没有给登基大典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尽管楚渭崖表现的很是不在意,但是杏景林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要知道,既然能出现在登基大典之上,想必刺客也是没有想着能活着回去,是以危险更加大。
楚渭崖有些好笑地抱住杏景林,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带着些许鼻音,“娘子,我没事,真的没事,让我抱抱你就好。”
在杏景林看不见的角落里,楚渭崖眼底的神色暗了暗,面上的情绪更是复杂,不过很快就是收敛了下去。
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告诉别人,更加不可能会告诉杏景林,只是到底碍着沈钰鹤而今的身份,有些不好办。
“怎么了?”
虽然杏景林没有看见此刻楚渭崖的面容,但是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楚渭崖的情绪有些低沉,更多的还是不虞。
难道是因为今日的刺客挑衅他了?
杏景林如是猜测。
回应她的是楚渭崖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罢了。”
说罢,就一把将杏景林给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床边走去,“娘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就寝吧。”
接着,楚渭崖面上就是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之笑,这样的笑容对于杏景林来说最是熟悉不过。
当即她来不及想太多,对着楚渭崖的肩膀就是狠狠拍打了几下,“你……讨厌。”
最后一把揽住了他的脖颈,到底还是没有拒绝楚渭崖。
虽然对于他所谓的累了,杏景林有些不相信,不过在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后,杏景林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问出口,想着能让他好生歇息歇息。
等到杏景林完全睡熟之后,楚渭崖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低头打量了一下睡在他怀中的杏景林,眼底一片柔色,不过接着就又是想起了觊觎她的人,眼底变得冷厉了起来。
但愿,这沈钰鹤不会有其他的心思,不然,哪怕是鱼死网破他也是不会让沈钰鹤得逞。
是的,楚渭崖发现,沈钰鹤还没有对杏景林死心。
曾经在青泗城的时候,他以为沈钰鹤应该对杏景林死心了才是,最主要的是,再后来的表现出,沈钰鹤更是从来都没有露出对杏景林的心思,所以楚渭崖才是会对他放松警惕。
可是谁知道,就在此次登基大典的时候,他发现了沈钰鹤那不为人知的心思,一时间心里很是愤怒。
他想起了曾经杏景林询问他为什么沈钰鹤会不立后,当时他还在心里吃醋,不想要杏景林太过关心沈钰鹤的事情,是以从来都没有深入去想,更是没有去深究,转而转移了杏景林的话题。
现在想来,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下,真是太愚蠢了,这么明显的事情他居然还没有看出来。
若不是昨天晚上他有些担心宫中的布防起来四处走动,不然也不会发现沈钰鹤的心思。
他记得,当时已经差不多快要到子时,宫中除了值夜的过来宫人与侍卫之外,便是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四处都是静悄悄的。
就在楚渭崖准备回去歇息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身影。
当时,他还以为是燕社余党,当即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想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更是想要借用这个机会来把对方给一网打尽。
哪知道,等到他跟着那个身影快有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发现,对方根本就不会什么燕社余党,而是沈钰鹤本人。
那时候,楚渭崖原本是打算放弃的。
毕竟这沈钰鹤怎么说也是当今陛下,他若是跟着他也是有些不妥,如是被沈钰鹤给发现,那更加不妥,是以便有了放弃的打算。
可是也不知是他的自私心作祟还是怎么的就是没忍住跟了上去,想要看一下这沈钰鹤在这深夜里到底要做什么?
现在想来,楚渭崖庆幸自己跟了上去,不然就不会知道沈钰鹤还在心里觊觎着杏景林。
他亲眼看着沈钰鹤来到了祖庙中,对着他那列祖列宗的牌位喃喃道:
“祖先有灵,不肖子孙沈钰鹤有违祖宗英明,现虽然得了这天下,却是失去了心里最爱之人,遂日后恐不能再立后,想要把这位子留给心爱之人,即使不能和她在一起,也算是成全了我的这一番心意,再次不肖子孙沈钰鹤特此前来和祖宗说明,还望不要怪罪。”
说罢,沈钰鹤就是对着那些牌位磕了几头,接着就是转身准备离开。
见此,楚渭崖赶紧闪身离开,只是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复。
那一夜,不仅仅是沈钰鹤,便是楚渭崖也是未能入眠。
只不过他们心里所想的事情不同罢了。
在登基大典那一日,数次楚渭崖都在心里祈祷着有刺客前来,那样的话他就是可以借用这一次机会来让沈钰鹤就此丧生,这样一来便是不会有人再觊觎杏景林。
最后真的有刺客前来的时候,在紧要关头,楚渭崖终究还是没有做出坐以待毙的行为。
他不忍,也不能那样做。
沈钰鹤虽然在心里还念着杏景林,更是把这皇后之位留给杏景林,但是他自己也明确地表示出此生不可能会和杏景林在一起,也就是说他即使当了这天下的主人,但是他无意和楚渭崖来争夺杏景林。
再者,现如今天下好不容易才恢复安定,楚渭崖也不忍心继续看着百姓流离失所,更是不想看着再有如同他这般的人存在,只是为了节省一些口粮,父母便是硬生生地饿死,想要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线生机。
所以,他还是照着之前的计划去保护了沈钰鹤,保护了他的周全,是以那些刺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近沈钰鹤的身。
强忍着不虞,直到登基大典结束后,楚渭崖回到府中看到杏景林之后,那被压制下去的情绪再次勾起,只是到底不想要杏景林知道,免得她跟着担心。
楚渭崖缓缓从床上起身,小心地不去碰触到杏景林,以免会将她给吵醒,轻手轻脚地朝着屋外走去。
此刻,王府里一片寂静,除了而后守夜的下人会路过,在看到楚渭崖之时,还未行礼便是被他给制止,一直到天亮才回到屋中,是以杏景林始终都不知道楚渭崖在中途出去过。
次日一大早,在杏景林醒来的时候,原本以为又是不见了楚渭崖的身影,哪知道他竟还是在熟睡之中。
一时间,杏景林突然玩心大起,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