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杏景林,韩蓉显得很是开心。
“杏大姑娘,能再见到你真好。”
眼前的韩蓉在褪去了之前的刁蛮无理之后,显得有些娇憨可爱。
见此,杏景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韩蓉是真的改变了。
“韩姑娘这是?”
杏景林笑着对韩蓉点了点头,而后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那堵墙,显然是在询问韩蓉怎么会在沈钰鹤那边,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墙头之上。
听到杏景林的话,韩蓉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就是来看我哥哥,只是那边呆着太过无聊,所以一时没忍住就像过这边看看,所以才……嘿嘿。”
说到最后,可能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杏景林给抓个正着,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杏景林笑了笑。
闻言,杏景林这才了然。
这韩修在被楚渭崖的人给带走后,便是直接送去了沈钰鹤的府中,毕竟现如今这南岭城内好一些的大夫都是在沈钰鹤的府中,再者,韩修又是在之前私自带着军队离开。
不管是于情于理,交给沈钰鹤都是最为合适不过了。
不过想到韩修的伤,杏景林有些担心,毕竟对方是为了救她,若是没有韩修,恐怕这会儿她已是被那些人给杀死了。
“那不知韩将军的伤怎么样了?”
至此,韩蓉面上的不在意与笑容才算是消散了些,出现了些许担忧,不过很快就又是收敛了起来。
“杏大姑娘不用担心,我哥哥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昨天醒过来一次,大夫说恢复得很好。”
其实,韩蓉原本还打算和杏景林抱怨几句,也不知她的哥哥是怎么受伤的,只是在以前的时候,她到底对着杏景林做过不好的事情,虽然眼下看着已经是没有任何的矛盾,但是韩蓉到底还是在杏景林的面前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所以,到最后在说完这些话后,二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们二人,一个属于性子活泼外向型,一个则是属于沉静内敛型,真正静下心来,其实没有多少的共同语言。
显然,此刻二人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最终还是韩蓉率先开口,“那个杏大姑娘,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了。”
说罢,没等杏景林反应就又是朝着那面墙走去,而后就在杏景林的目瞪口呆之中再次爬上了墙头,很快就是消失在杏景林的眼前。
这还是杏景林第一次见到姑娘家爬墙,纯属为了好玩的爬墙,简直就是让她开了眼界。
杏景林好笑着摇了摇头,很快就是把这一茬给抛过脑后。
等到晚间楚渭崖回来的时候,便有些好奇地问道:“今日你见到旧识了?”
猛然听到楚渭崖这般问,杏景林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旧识?谁?她今日一直都是在府中,根本就没有出去,怎么可能会见到旧识呢?
不过很快就是回想起来,想必楚渭崖说得是那爬墙的韩蓉。
想到那场景,杏景林没忍住又是笑了笑。
“算是吧。”
看着杏景林的笑容,楚渭崖眼底暗了暗,半响之后,他抬起手摸了摸杏景林的头发,“若是觉着府中闲着无聊你可以出去走走,只是身边不能离了人,等到我有时间了,我再带着你出去玩。”
说到这里,楚渭崖面上出现了些许愧疚,他那摸着杏景林头发的手顺着她的肩头开始下滑到她的腰间,“对不起娘子,我这几日都没有时间去陪你,是我不好。”
他总是这样,喜欢把所有的过错都是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杏景林恼怒地看了楚渭崖一眼,接着就是从他的怀中退出,“楚渭崖,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就不明白你在忙什么事情吗?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说着,杏景林的眼睛开始睁大,定定地瞪着楚渭崖,仿佛他敢承认下一刻她就是会对着他不客气一般。
好在楚渭崖不是那样认为,更是不敢那样认为,当即就是对着杏景林告了饶,保证不会有下次。
至此,杏景林才算是满意。
不过还未等杏景林出去走走,燕社就已经开始对着南岭发难,而楚渭崖自然更是没有了时间去陪杏景林。
这几日,楚渭崖更是忙到晚间才会回来,而每次回来的时候杏景林已经睡着,早间在他离开的时候,杏景林还未醒来,是以算起来他们已是有几日都没有说过话。
这天夜间,杏景林打定主意要等到楚渭崖,问一下情况到底怎么样。
原本在之前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去等到楚渭崖回来,只是因着到底在和韩修一起逃跑的时候太过劳累,所以每每在等待的过程中便是睡了过去,甚至她的衣服都是楚渭崖帮助下脱的。
而这一切杏景林自然是不知道。
在经过几天的歇息,杏景林总算是恢复了些精气。
夜渐渐深了,便是在屋中都能够感受到屋外的露气寒凉,杏景林没忍住又是打了一个哈欠,翻动了一下手中的书,而后就又是抬手擦了擦眼角因着瞌睡而渗出的眼泪,咬牙坚持着。
好在没多时就是听到了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即使是脚步被来人给刻意放轻,但是依旧被刻意听着外面动静的杏景林给听到。
她放下手中的书开始朝着门口走去。
而外边的楚渭崖在回到院子后,不出意外又是看到了亮着的灯,当即心里暖了暖,不过更多的还是对杏景林的心疼。
他知道这几日杏景林都是想要等他,但是每次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累得睡了过去,手中还捏着一本书。
今日,楚渭崖原本以为依旧是那样的情况,谁知在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的时候,对上的就是一双担忧的眼睛。
“你回来了。”
说着,杏景林就是对着外面喊了一句:“去把夜宵给端过来。”
紧接着就是在楚渭崖还有些呆愣的情况下拉着他坐到了桌前,继而更是站在他的身后开始揉捏了起来。
不多时,楚渭崖便是忘记了想要问出口的话,开始闭上了眼睛,险些睡了过去。
等用过夜宵之后,楚渭崖携着杏景林的手开始朝着床边走去,一边还有些不赞同地说道:
“娘子,以后我若是回来的晚了你不用等我,你身子弱,实在是不应该受累。”
看着杏景林眼底的疲倦,楚渭崖很是心疼与担忧。
尽管在回来后看到杏景林在醒着,甚至还给他准备了夜宵,这使得他很是开心,心里就像是被开水烫过一般的熨帖,但是终究还是担心杏景林的身子为上,不忍心看着她这般的辛苦。
对此,杏景林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自己的身子她自是清楚,若是身子真的弱到那般的地步,她自是不会逞强,眼下不过是感到有些疲倦罢了,并不是不能承受,再者,她也喜欢等着他,在这深夜里给他点一盏灯,能让他感受安心。
毕竟,在这件事上,她并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事情,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且又不费什么功夫,再者,白日里她也没有什么事情,自是有着大把的时间去歇息。
这样想着,杏景林越发坚定了要在夜间等着楚渭崖的心思。
楚渭崖看了看这样的杏景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那想要上扬的嘴角。
也罢,日后他尽量回来的早一些吧。
“好了,赶紧歇息吧,明日里还有事情要做呢。”
杏景林有些好笑地推了楚渭崖一把,眼看着他站在那里笑个不停,像是中邪了一般,赶紧出声制止,不然继续这样下去,杏景林都怀疑楚渭崖会在地上站一夜的时间。
次日,果然一如既往地在杏景林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楚渭崖的身影。
因着昨天夜间等待着楚渭崖,所以眼下的杏景林还有些疲倦,是以在确定楚渭崖真的已经离开后,当即就又是翻了一个身继续闭上眼睛去睡觉了。
好在楚渭崖上面已经没有了人,这府中也是没有人能管的上他们,不然依着杏景林这般的行为,定然是要遭人说闲话的。
若是以前,杏景林几乎都不敢想象她会过上这般的生活,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如同她一般的贵族女子,哪一个不是在嫁了人后每日里都是要晨昏定省,还要管理那一大家子的事情,再者还有丈夫的妾室孩子,这哪里是嫁人,简直就是在折磨人。
在嫁给楚渭崖后,杏景林越过过的舒坦,就越是意识到自己现如今生活的不易,越是明白楚渭崖待她的好,更是坚定了要和楚渭崖好生过日子的心思。
其实,这情况如同楚渭崖一般的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大多在突然之间有了权势后,便是被这繁华给迷了眼睛,哪里还把自己昔日的糟糠之妻给看在眼里,纷纷学了那不好的习惯。
所以,在见识了这许多的事情后,可见楚渭崖的真诚与难得。
她真的很幸运,能在这一世遇到楚渭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