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这一次,李夫人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过后再无他话,更是低下了头,不再看向楚渭崖,也不再看向杏景林,似乎是已经认命。
杏景林冷然一笑,“那好,既然未曾,那么你刚刚口口声声地说要我放过李芷,要我出气之类的话可是从何而来?更是是何居心?”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杏景林面上的笑意已然收敛,转而化作一抹冷凝,直直的地看着李夫人,等待着她给自己一个答复。
她眼底的神色渐渐显露出来,是一抹极为浓烈的讽刺,就那样看着李夫人,似乎是在嘲讽着她的悲哀与可笑。
以为她杏景林是那好拿捏之人,更是想着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倒打一耙,更是把杏景林给置于那不堪的地步,纵是到了这一步都是不曾死心,这样的居心,不管是杏景林也好还是楚渭崖也罢,都是不可能会这般轻易饶恕过她。
那李芷固然可恶,但是,都不抵这李夫人的可耻与虚伪。
杏景林最先那番话说得好,孩子的一举一动都是学着父母,所以李芷之所以能有今日的行为,那更是因着李夫人的影响。
到这里,杏景林也不想再看见李夫人母女二人,是以当下转身看向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楚渭崖。
“这些便交给你吧。”
眼睛里带着十分坚定的信任,显然是不管楚渭崖怎么做她都是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她相信他。
当然,杏景林更加相信楚渭崖不会让她受委屈,更是不相信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委屈,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
说罢,杏景林就又是把视线放在了那周围看着这一切的众人身上,歉意一笑:
“今日让大家见笑了,为了不相干的人败了兴致,改日再请大家来府中一聚。”
话音刚落,陈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当即浑不在意地摆手说道:“怎么会,今日我等可谓是开了眼界,还知道这青泗城内竟是有这般好的花儿,以前可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陈夫人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眼睛一转,看了看那李夫人母女二人一眼,接着又是说道:
“至于那不相干的人,我等自是会忽略,还请夫人不要放在心上才是,没得为这不相干的人败了兴致。”
陈夫人的话刚说完,身后的一众夫人也是跟着应和点头。
不管怎么说,今日被李夫人和李芷败了兴致是真,但是现在看到这其他的夫人能有这般的反应,杏景林有些惊讶,更多的还是感到松了一口气与动容。
她知道,这其中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楚渭崖,因为他把她给放在心上,更是给了她从所未有的尊重,是以这些人才是会这般的对待她。
杏景林又是朝着众人笑了笑,转而看了楚渭崖一眼,点了点头,这才抬脚朝着院外走去,准备吩咐那些下人去收拾眼下的残局。
似乎是看出了杏景林的意图,楚渭崖没有看向众人,也没有看向那脸色灰败的李夫人,当即朝着杏景林走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眼睛里的柔意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娘子,今日你也是累了,这里便交给为夫吧。”
说完后,没等杏景林反驳的机会,继而看向了一旁的锦秋的身上,“送夫人回去歇息,这里便交给你了。”
等看着杏景林被锦秋给扶着走出院子后,楚渭崖这才收回了视线,放在了众人的身上。
“没什么事大家便也回去吧。”
他是个粗人,不懂的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更是不理会面上过不去之类的东西,是以这些事情被众人给看到后也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若是真的有那想法,也是想着给众人一个警告。
这样想着,就在众人还未走出院门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传来楚渭崖那冷硬的声音。
“这二人便是处理掉吧。”
听着很是随意,就好像是在说着今日天气很好,亦或者是这里有些脏了去打扫一下的话。
顿时,所有人都是感到背后一凉,有些害怕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恨不得此刻再生出些许脚来,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到此,今日这场宴会才算是结束,尽管结尾的时候有些不尽人意,但是楚渭崖却是极为满意,唯一不满便是他来的太迟,让那李芷给杏景林气手。
不过从今以后,这世间再也不会有那李芷亦或者是李夫人来给杏景林气受了,或许还是会有下一个张夫人周夫人,但是,楚渭崖知道,经此一事之后,这青泗城内的人都是会掂量一下自己的举动。
自打今日过后,不管是谁,在对上杏景林的时候,都纷纷改变了原本的看法,更是恨不得把杏景林当做楚渭崖,甚至是要比楚渭崖还要恭敬地去对待,生怕会有一丝的怠慢,便是给自己招来那杀身之祸。
晚间楚渭崖回到院中的时候,杏景林正在窗前的软榻上看书,室内的灯光不甚明亮,楚渭崖蹙了蹙眉。
未及多想,脚下的步子已经移到了杏景林的面前,手上更是直接朝着杏景林手中的书而去,径直夺过她手中的书。
“天色已晚,小心眼睛。”
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赞同。
手里的书被夺走后,杏景林也没有恼,当下抬头笑盈盈地看向楚渭崖,眼睛里像是洒落了万千的星光一般,此刻那本就不甚明亮的灯在她的眼眸的衬托下,更是晦暗无比。
楚渭崖俯身坐到杏景林的身边,将她给,揽在怀中,“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说着,就是抬手摸了摸杏景林的头发,动作间尽是满满的柔情与心疼。
闻言,杏景林感到有些好笑,她抬手拿下楚渭崖放在自己的头发上的手,握住看向他说道:“今日可是你指示那李夫人母女二人来针对我?”
听到杏景林这般问,楚渭崖赶紧否认,“怎么会呢?”
声音里带了些许委屈,他疼杏景林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去对着杏景林无礼?
杏景林又是笑了笑,“那么你自责什么?”
见此,楚渭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更多的还是动容,看着笑盈盈地盯着自己的杏景林,楚渭崖心里对杏景林的心思又是加深了些,更加爱不够地把她给揽得更紧了些。
“娘子,今生能得你相伴,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杏景林回抱住楚渭崖,嘴角的弧度怎么都掩饰不住。
哪里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明明是她才是,是她修来的这福分,所以才会在这一世遇到他,这是她的幸运,更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可能是眼下的情境太过温馨美好,所以杏景林没有忍住心里的温情,抬头看向楚渭崖,明亮的眼眸里是浓浓的爱意与喜悦,她抬手摸了摸楚渭崖那冷硬的面颊:
“府君,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杏景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楚渭崖,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在说完这句话后楚渭崖突然变亮的眼睛以及那眼中的火热。
“小木木……”
抱着杏景林的手开始收紧,楚渭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是感动又是幸福地喟叹了一声,当即就是一把打横抱起了杏景林,朝着床边走去。
夜色渐浓,室内一片春意盎然,时不时地传出些许犹如小猫般的哼叫声,勾的人心间发痒,木床不堪受力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是会被摧毁一般,为这冷寂的夜平添不少暖意。
次日一大早,等到杏景林睁开眼睛的时候,不出意外,又是没有了楚渭崖的身影。
她有些眷恋地翻了一个身,把头埋在楚渭崖的枕间,似乎还能嗅到独属于他的味道,像是早春了草木发出的清香,有些沁人心脾,更多的还是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杏景林的嘴角缓缓扯出一抹弧度,只是这弧度还未维持多久,便是在又一次翻身的时候消散下去。
精致的眉头蹙了蹙,感受到从腰腿之间传来酸疼的感觉,杏景林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楚渭崖几句。
可真是个狼一般的人,昨夜里那般的对待她,不顾她的哭喊,仿佛要把她给吃拆进腹一般,让人感到害怕,更多的还是感到脸红心跳。
不多时,未等杏景林从这思绪中清醒过来,便是听到门外锦秋的声音。
当下,也不敢再耽搁,缓缓从床上起身,不出意外,又是一阵腰腿酸软难受,不过在这酸软当中,又是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清凉,显然,是楚渭崖在她睡去之后给她上了药。
尽管已经不是头次,可是杏景林还是感到有些羞赫与难为情。
是以,在锦秋进来后看到这般羞赫当中带着淡淡媚意的杏景林,自是免不了一阵打趣。
等到杏景林洗漱之后用过早膳,忽然记起了昨天里的事情,那李夫人和李芷的下落她差不多已是在那些下人的面色之中知道了她们的下场,可是,这边处置了她们也不知道楚渭崖要如何给李将军交代?
眼下,他们已经撕破了脸皮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