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楚渭崖的视线看过去,杏景林便是发现窗口有几个身影,显然就是那听墙脚之人。
当下,脸色变得更加涨红起来,也不知刚刚和楚渭崖之间发生的事情有没有被听到?顿时,又是化作了一抹恼怒,抬手狠狠地拧了一把楚渭崖的胳膊。
都怨他,要不是他一进来就是对着她傻傻的笑,她也是不会跟着没有反应过来,更是不会在被他突然抱起之后被吓了一跳。
而后,杏景林就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楚渭崖。
按理说,他的墙角应该不会有人敢去听才是,怎么这会儿看着人数似乎还不少呢?
楚渭崖低头看了看杏景林,当下就是宠溺一笑。
若是在平日里,这些人自是不敢听他的墙角,但是今日不同,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此刻更是他的洞房花烛之时。
所谓此时不听他的墙角更待何时?
是以,在这个时候,这些人早已没有了对他的惧怕,满心里都是想着看一下,他们的楚将军在这方面到底是不是和平时表现出来的那般厉害呢?
当然,这样的话楚渭崖自是不会告诉杏景林,不然,她定然会恼羞成怒,说不准还不会让他今晚去床上呢。
轻轻地拍了拍杏景林的肩膀,安抚了一下有些紧张害羞与忐忑的她,而后楚渭崖便是把她给放在了床上,转而朝着门口走去。
一路上,楚渭崖的脚步放的很轻,所以门口那些听墙角的人还没有发现此刻楚渭崖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还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挤着,想要给自己占一个好位置,一边还疑惑着里面怎么没有了动静。
就在这几人有些疑惑地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楚渭崖猛然打开了房门,对着几人吼道:
“快滚!谁要是再敢留下来,小心明日里老子收拾他!”
楚渭崖笑骂着看向这些依旧不死心的人,面上没有一丁点的缓和之意。
这原本就是属于他和小木木之间的洞房花烛夜,这可是他等了不知道多久的日子,今日终于给等到了,眼下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继续留下来听墙角呢?
再者,依着小木木这容易害羞的性子,这些人继续留下来,他的洞房花烛夜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还有,这样的夜晚,他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听见呢?
这样,会让他有种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
不过楚渭崖到底还是积威已久,这一下,便是那些人再不想离开,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失望地四散回去。
而此刻宴席上,沈钰鹤一个劲儿的被那些昔日在大肆山上的人给劝酒,席文便是其中一个。
“来来来,沈世子,这杯酒敬您,想以前,您这样的人物,我们是想都不敢想会和您坐在一个桌子上。”
“是啊,是啊。”
一旁还有帮衬的跟着应声。
沈钰鹤面色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哪里,沈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心里,却是格外的苦涩。
这是她的喜酒,也是楚渭崖的喜酒,入喉烧,入胃痛。
“痛快,不愧是沈世子,这一杯,我替我们楚将军来敬您,怎么说您这大老远地来参加我们将军的婚宴,可谓是情意深重,这一杯酒,您一定要喝!”
“对,一定要喝。”
沈钰鹤心里的苦涩加剧,再次端起面前被满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就这样,沈钰鹤不知道被席文给灌了多少杯酒,但是,他依旧很是清明,甚至,越来越清明,清明到可以回忆起曾经和杏景林之间的点点滴滴。
“表哥,这是我新作的一首诗,你看一下怎么样?”
那时候,杏景林总是喜欢写诗给他看,看向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爱意。
而她的诗画里也是有着满满的灵气,她是真的当得起那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她在背后付出的努力,更是被他给看在了眼里。
但是,就是这样优秀的她,却是被他给弄丢了。
从此以后,再相见时,她便是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或许,以后他们都是没有了相见的可能。
似乎席文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终于停止了对沈钰鹤的劝酒,这才让他得以喘息。
看着那依旧热闹非凡的宴席,沈钰鹤悄然起身,朝着那寂静的地方走去。
这些习武之人的喜宴,似乎要比文人的喜宴更加热闹一些,便是直到沈钰鹤走出了许多步,依旧可以听到那划拳声传来。
天上满月如盘,也似乎在为此刻的喜悦而庆祝,看上去竟是没有了往日里的清冷,四周都是一片霞红之色,更是把此刻的喜庆给放大了数倍。
不知不觉,他竟是走到了楚渭崖和杏景林的院子里。
最后,又是化作一抹苦涩,沈钰鹤苦笑着转身离开,没有继续留在这个足以让他崩溃的地方。
这一次,在得知楚渭崖和杏景林大婚的时候,他原本可以不用来,但是,也不知是不是着了魔,他还是来到了青泗城。
他明知道在杏景林嫁给楚渭崖的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的转圜之地,可是他依旧来了青泗城,可能是想要自己真正的死心。
那会儿楚渭崖在外面敬酒的时候,沈钰鹤的手几乎在发抖,眼看着楚渭崖就是要来到了他的身边,终于,没忍住他还是起身逃避了过去。
一直到他以为楚渭崖应该离开后,这才再次回到宴席之上,本以为不必再面对让自己难受的局面。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楚渭崖。
即使他已经离开宴席,去了洞房之内,但是,似乎依旧没有打算放过他,也不知给席文他们交代了什么,在后面的时候,更是一个劲儿的给他灌酒。
起先,沈钰鹤原本是想要拒绝的,最后,话到嘴边还是被咽了回去,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杯又一杯地灌了进去。
也罢,既然今日已经来到了这青泗城,那么,便是让他真正的死了心吧。
沈钰鹤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次,就让他醉一次吧。
自从懂事以来,沈钰鹤便是没有做出过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对于醉酒这样的事情,更是从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但是今日,他却是想要放纵自己一下。
可惜,即使是这样,一杯又一杯的苦酒下肚,他却是越来越清晰。
一声清浅的叹息声从唇间滑出,最后,沈钰鹤又是不舍地看了那婚房的方向,很快就是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
当夜,沈钰鹤没有向任何人辞别便是离开了青泗城,一如他来的时候那般,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知道。
洞房之内。
“娘子。”
刚刚那些守在外面听墙角的人已经被楚渭崖给赶走,但是杏景林依旧有些羞赫,不敢看向楚渭崖,更是不敢让他近身,一直都远远地躲着他。
见此,楚渭崖的眼底暗了暗,不过很快就是恢复了正常,再次笑着看向了杏景林,也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离她大概三步之遥。
半响,就在杏景林以为他们二人就是要这样相对无声的时候,楚渭崖开了口,竟是唤了她一声娘子。
此声一出,不仅仅是楚渭崖有些悸动,便是杏景林都感到了些许失措,更多的还是羞赫。
一股热意源源不断地朝着头脑上涌上去,原本白皙的面颊此刻更是通红一片,手指紧紧缠绕着,几乎要拧断一般。
终于,楚渭崖有些看不下去,也有些忍受不住,一把抓住了杏景林的手。
他的手掌是从所未有的炙热与干燥,似乎是一把火在燃烧,很快就是点燃了被抓住的杏景林。
突然被抓住了手,杏景林小声地呀了一声,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妥,也可能是太过羞赫,很快就是噤声,紧紧地把头给埋下,不肯看向楚渭崖。
“娘子,娘子,娘子……”
楚渭崖一连叫了几声,便是杏景林没有回应他也是不在乎,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叫着,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就在杏景林感到有些好笑,忍不住回应了他一声后,终于,这一声回应像是把楚渭崖那一直以来忍耐的铉给崩断了一般,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把抱起了杏景林。
“小木木,你终于嫁给我了,这一天像是做梦一般。”
楚渭崖把头埋在杏景林的脖颈间,呢喃道。
温热的气息呵在杏景林的脖颈上,有些发痒,她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却是被楚渭崖给揽得更紧了些,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能很是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意,几乎要把她给烤熟一般。
对此,杏景林又是不适地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远离这让她感到害怕的热意。
只是,眼下抱着她的楚渭崖的双臂几乎如那铁一般紧固,偏偏她越是挣扎越是抱得更紧。
“小木木,你别动了,不然我要忍不住了,我害怕等一下会伤害到你。”
可以从楚渭崖的声音中听到,他此刻忍得很是难受。
他虽然没有具体的经验,但是,在此之前可是做了不少的功课,对于自己的资本自是十分清楚,所以才会有此一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