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舒动手准备出发的时候,又是传来消息,燕社居然动身离开了南岭,秦舒只好暂时放弃,不想让自己扑空,等待着燕社的具体消息。
直到,后来知道燕社已经开始和沈钰鹤一起离开了南岭,更是直接与起义军合作,这个消息,几乎让秦舒咬碎了一口银牙,但是她又是忍耐了下来,等待着再一次的机会。
一直等,一直等便是到了现如今。
好在,她遇到了楚渭崖,这个曾经的青梅竹马。
说实话,对于楚渭崖,秦舒的心里是有些害怕的,毕竟他看着和曾经有着太大耳朵差距,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就算是在她这个青梅竹马的面前也是不遑多让,丝毫没有任何的优待。
直到后来她看到了楚渭崖在对待他的下属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是极为厚待她了,当然,秦舒也是知道,楚渭崖对她根本就没有那种男女之情,这让她感到庆幸的同时又是有些挫败。
她不禁开始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美?
但是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以及别人在看到她之后赞叹的样子,秦舒知道,她还是那般的模样,只不过是楚渭崖这个大老粗不懂得欣赏罢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审美意识。
直到后来出现了杏景林那个女子,秦舒才意识到,不是楚渭崖没有审美意识,也不是他没有柔情,只不过是都给了这一个人罢了。
好在,她的心思也不在楚渭崖的身上,不然她迟早会被呕死。
低头摩挲了一下手中的东西,秦舒又是自嘲一笑,在这个时候,她竟还是会去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难道是因为仇恨在她的心中憋得太久,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吗?
不过很快,秦舒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那布袋里渐渐露出来的东西上面,眼底的神色开始变得冷厉了起来,里面的仇恨更是浓稠的如同那漆黑的夜一般。
她的牙根紧咬着,几乎咬出血来,指甲更是已经陷入了肉中,不多时就是有鲜血顺着手心流淌下来,但是秦舒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直都是紧紧盯着手中的东西,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半响,秦舒抬手把东西攥在了手中,抬头看向了虚空之中。
“燕社!”
开口喊了一声燕社的名字,话语里是满满的怨恨,似乎若是燕社此刻在秦舒的眼前,她便是会立刻就是扑上去一般。
她感到自己有些可悲,想当初沈钰鹤在拿出这个东西的时候,她还在心里想着,是不是燕社终于记起了她?终于知道了对她做过的事情是不对的?
可惜,终究还是她想的太多,居然还是抱有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她落得个现如今这般的下场,也不能怪谁,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她应该得到这样的后果。
只见,原本还算是完好的信封,在秦舒的紧握之后,顿时变得褶皱不堪,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被撕坏,
这些都是曾经她写给燕社的信,里面有表达了她的思念之情的信,也有燕社要她去办的事情的回信,总之,各种各样,只有最后一封,是她写给燕社的绝情信。
而就是这一封信,断送了不少无辜的生命,更是让她家破人亡,而那罪魁祸首就是燕社,这个狠心绝情的男人,唯利是图的小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越想,秦舒越是愤恨,越是恨不得现在就去把燕社给撕碎。
当初,若不是他欺骗了她,那么,她也是不会沦落到现如今这般的地步,她的家人更是不会受到牵连。
但是,这个罪魁祸首非但没有受到应该有的惩罚,反而越是潇洒自如,越是朝着他的目的接近,这让秦舒无数次在心里呐喊,老天不公。
不过好在她遇到了沈钰鹤,已经搭上了沈钰鹤,燕社恐怕到死都想不到这一点,他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一点。
嘴角露出一抹阴沉的笑。
快了,快了,很快就是要到那一天了,她会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她也是要让燕社尝一尝她所经受的痛苦才是。
屋外的夕阳快要消失,天色也是渐渐浓黑了下来。
这边沈钰鹤在拿到侍卫递过来的东西后,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神色,而后就是释然,更多的还是感到轻松。
这一次青泗城之行,竟是从所未有的顺遂,这是沈钰鹤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因着完成了任务,沈钰鹤也有了四处闲逛的心思,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楚渭崖的府中。
一看之下,沈钰鹤在心里有些咋舌。
看来,在此之前,这府中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颇为雅趣的人才是,府中的一草一木都是有着独有的构造,看着极为简单,但是所蕴含的意义却是不简单。
这可惜沦落在了楚渭崖这个粗人的手中。
虽然和楚渭崖没有过多的打过交道,但是不难看出他是一个粗人,没有多少的学识素养。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粗人,到最后得到了杏景林,更是为了杏景林做出了许多沈钰鹤自问做不到的事情。
想到杏景林,沈钰鹤的眼底又是黯淡了下去,有些感慨。
可能是因为心情有些沉重,一时间竟是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更是不知道自己此刻走到了何处。
终于,走在一处看着有些眼熟的院子后,沈钰鹤停下了脚步,神情中带着迷茫,竟是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处于梦中还是在现实。
他竟是看到了杏景林在京城国公府时的院子?莫不是他眼花了?还是他心里对杏景林的感情压抑的太深,以至于此刻竟是出现了幻觉?
沈钰鹤有些分不清,也不想去弄清楚,只想沉浸在此刻的环境之中,去看一看那熟悉的院子,希望能在那熟悉的院中看到他想要看到的身影。
这样想着,沈钰鹤就是抬脚朝着院子走了过去。
越是接近,越是心慌,越是害怕。
终于还是走到了那个院门口,沈钰鹤突然有些不敢靠近,就那样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院子里面的景象。
这一看之下,更是让沈钰鹤感到心惊。
竟是和京城内杏景林曾经的院子有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里面的花卉的品种,但是,这并不妨碍沈钰鹤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仿佛又是那么久远,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人有些云里雾里,一时间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咦?沈世子?”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沈钰鹤的不远处响起。
听到声音后,沈钰鹤下意识地就是抬头去看,这一看之下,更是让沈钰鹤开始怀疑,自己此刻是不是真的在做梦了?
竟是杏景林身边一直伺候着的丫鬟,锦秋。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锦秋分明在当日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伺候更是失去了她的下落,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曾经,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替杏景林把这锦秋给寻回来。
但是,都不了了之。
一则是他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再者是沈钰鹤认为一个丫鬟根本就不值得他动用自己的人力和财力去寻找,这样根本就划不来,所以他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随着后面战乱的爆发,沈钰鹤曾经也是想起过这个一直跟在杏景林身边面容不扬的丫鬟,以为她已经死在了这战乱之中。
毕竟,这战乱后的场面,他也是亲眼见过,锦秋这样一个没有美貌的女子,显然是没有任何的优势,是以根本就不可能在这样的条件下活下来才是。
也就是说,此刻他所看到的真的是幻觉?
沈钰鹤还是觉得有些迷茫。
“沈世子您怎么会在这里?”
锦秋有些为难,她实在是不想让沈钰鹤再出现在杏景林的面前。
眼看着现在杏景林和楚渭崖之间已经快要修成正果,实在是经不起有任何的差错,尤其是这个曾经占据了杏景林心扉的沈钰鹤,无疑是锦秋最不想看见的人。
再者,此刻天色也是不早,不管怎么说,沈钰鹤一个外男都不应该踏足在这里,这显然不符合他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是使得这一向以来不会犯错的沈世子出现了这样一个明显的错误?
心里这样想着,锦秋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院门口的位置上,挡住了沈钰鹤继续进来的脚步。
果然,在锦秋站在这里,即使是沈钰鹤心有不甘,想要继续进去要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停下脚步看着院子里面,希望能看到杏景林的身影。
刚刚他一直在心里面希冀的时候,就是看见了杏景林身边的丫鬟锦秋,是不是就是说明他继续祈祷着就是能看见杏景林?
此刻沈钰鹤已经不去理会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他的幻觉,他只想要看见杏景林,哪怕只是一眼也好,以此来了却了他的心事,让他不要再这般的记挂在心上,能摆脱了这个缠绕着他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