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学生是真心学习的,还请先生收下弟子。”
怀着忐忑的心情,楚渭崖找到了当地最为有名的先生,据说,他的弟子里,大多数都考上了举人。
虽然,武状元并不需多大的学问,但是,最起码的学识底蕴还是要有。
为此,他还特地去那猪肉铺子上割了几两肉。
说着,楚渭崖又是把手里的猪肉举得高了些,一脸期待地看着先生。
“有辱斯文!”
看着举在自己面前的猪肉,明晃晃的肥膘,先生忍不住用袖子遮住了眼睛。
而后,又看了看楚渭崖那满面的胡须,以及那小山一样的身躯,忍不住又是用另外一只袖子遮住了眼睛。
“有碍观看!”
最后,楚渭崖被赶了出去。
他提着那几两肉,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砸吧了一下嘴,记住了刚刚先生的那两句话,来到一处算命摊子上,问了个清楚。
这才去剃了胡须换了一身长衫,再次提着那几两肉去见先生。
这一次,尽管先生看着面前的楚渭崖有些怀疑,但是,最终还是看在那几两肉的面子上收下了楚渭崖。
“嗯,以后你便跟着老夫读书吧,对了,现年几何?”
先生摸了摸自己那稀少的山羊胡,看向楚渭崖。
“学生已是弱冠之年。”
出于谨慎,楚渭崖硬是给自己报小了一岁。
在心里想着,二十岁,怎么说也是够年轻了吧。
先生又摸了摸山羊胡点了点头,“嗯,那读到哪儿了?”
“学生,尚未启蒙。”
嘶!
先生一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胡须。
他绕着楚渭崖转了几圈,看着这丈二高的大汉,说着尚未启蒙的话,忍不住就是有些牙疼。
只是,刚刚那肉他已经收下了,这会儿更是说不准已经被他那婆娘给炖上了,想要反悔已是迟了。
当下,先生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带着楚渭崖来到一间满是七八岁孩童的屋内,看向楚渭崖。
“你且跟着他们一起读书吧,这些都是你的师兄。”
说完后,先生便一脸晦气地转身离开。
是以,楚渭崖便是开始了和一群孩童入学的生活。
最主要的是,由于他大字不识,在刚来的时候,还颇受排挤。
好在他天资聪颖,没几天就收服了这些所谓的‘师兄’。
直到他进了学堂才知道,自己的年龄已经够大了,怪不得那天先生的面色是那般的难看。
眼看着童试在即,他要抓紧时间才是,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着这群小屁孩一起考试。
不然,等到他考上了武状元,国公府的大姑娘早就嫁人了,说不准孩子都满地跑了。
只是想了想那画面,楚渭崖便感到自己有想要打人的冲动。
不行,他还是赶紧去看书吧。
却说这边杏景林在早间醒来后,便感到屋中有些怪异,好像是有人来过一般。
只是她仔细打量了房间的四周,都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在心里感叹自己太过谨慎了些。
不多时,她便是把视线放在了紧闭的窗口上,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她记得,在昨天夜里临睡前,窗户是开着的。
她不喜欢闷着的感觉,她想要凉彻心扉,想要自己一直保持清醒的状态。
不过,也有可能是锦秋给关上的。
毕竟,这国公府再怎么说,也是有着不少的侍卫巡逻,等闲人是不可能闯进来的。
这样想着,杏景林便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谁知,就在早膳过后不久,府中便是传出消息。
三姑娘屋中遭贼了。
据说,那贼人把三姑娘的贵重首饰都给拿了个干净,走之前还泼了三姑娘一头脸的墨汁儿。
还有人说,贼人准备轻薄三姑娘,可是因为三姑娘抵死不从,便恶向胆边生,拿走了三姑娘的贵重物品,更是用墨汁侮辱了三姑娘。
总之,各种说法都有,不过是短短一个早晨的时间,已经在府里传了开来。
“姑娘,您听说了吗?三姑娘平日里总是和您作对,这下子,那贼人都是看不过眼,替您出气了!”
锦秋怀中抱着一大束绿菊从门口走了进来,面上带着解气的笑容。
原本杏景林已经在心里打消了疑虑,可是,在听到杏景贞那里的传言后,又是疑惑了起来。
当下,她看着锦秋把那绿菊放进一个细颈大肚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锦秋,昨日夜里是你关了我屋中的窗子吗?”
尽管她屋中看着像是没有人进来一般,但是,杏景林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闻言,锦秋有些疑惑,这种小事,她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是以在听到杏景林的问话后,笑了笑。
“大概是奴婢吧,奴婢没注意这事儿。”
见此,杏景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再多想。
她的视线又是在那绿的鲜嫩的绿菊上停留了片刻,接着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吧,怎么说三妹妹都是遭了罪,我这做姐姐的也应该去看看她。”
说完后,杏景林便带着锦秋去了杏景贞的院子。
与楚渭崖相同的是,每次杏景林到了杏景贞的院子也是在心里一阵鄙夷。
她搞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做什么要把自己院子给弄得像是个染坊一般,到处都是这五颜六色的绸缎。
走进屋后,杏景林按捺下心思,面上稍稍带了点笑意,只是看着依旧极是清婉。
“三妹妹身子怎么样了?”
按理说,依着那日里她和杏景贞那一闹,自是撕破了脸皮,不相往来才是。
只是,这府中的老夫人向来见不得她们姐妹不合,再者,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也是会惹得外人笑话,于国公府姑娘们的名声有碍。
是以,杏景林还是要前来装个样子,做给老夫人,也做给这府中的人看。
她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至于那杏景贞领不领情,便不是她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杏景贞原本就因为夜间的事情而不虞,此刻看见杏景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下就是扔了自己床上的软枕,“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走开!”
俨然一副极其不待见杏景林的架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