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楚渭崖终于忙完了手里的事情,想到了杏景林,也不知道杏景林到底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楚渭崖便是来到了那处庄子上。
刚走到庄子门口,楚渭崖便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庄子的外面还有着侍卫,即使那时候是晚上,但也可以看得出守卫很是森严。
但是看着今日的情况,显然不像是有侍卫的样子,这让楚渭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前些时日,他离开了京城所以对于京城里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不过,楚渭崖想着,他的小木木到底是国公府里的嫡出姑娘,还是嫡长女,不管怎么说身份都不低,应该不会有任何的事情才是。
所以他才是能放心地离开京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随着越走进庄子里,那股不安越发的明显,直到楚渭崖来到曾经杏景林居住过的那个院子。
顿时,楚渭崖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当场就是发生了变化,心里开始有些害怕,有些踉跄着走进门口。
他在心里大叫着不可能,他的小木木不会出事的,他的小木木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就是别人有事她也是不会出事。
但是随着距离屋子越来越近,楚渭崖越是不能说服自己。
眼下天还没有全黑,因着太过担心杏景林,所以楚渭崖便早早地来到了庄子上,是以能很是清楚地看清这一切,更是清楚地感受到,这个庄子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活人,到处都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他更是能从那有些损坏的东西上看出,这里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抢夺,更是不敢想象他的小木木此刻到底怎么样?
楚渭崖感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了起来,双腿更是有些发软,几乎都站不住。
但是他依旧坚持朝着杏景林的屋子走去。
终于,这短短的距离还是到了头,楚渭崖终于站在了门前。
看着面前的大红的门扉,他不敢推开,更是不敢出声。
楚渭崖可以很是清楚地看到门扉上面清晰的划痕,一下又一下,好像都划在了他的心上一般。
抬手缓缓触碰了一下那木门,还未用力,门便打开了,使得楚渭崖很是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场景。
一切都和杏景林曾经居住在里面时一样,但又好像有些不同。
楚渭崖不知道究竟哪里不一样,只是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里面,脚下的步子好像有千斤重,根本就不能抬起,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不多时,楚渭崖的面部涨红,显然是呼吸困难所造成。
“小木木……”半响,楚渭崖才发出声。
只是,声音极为沙哑,几乎听不见,而楚渭崖的嗓子更是因为这一出声而感到剧烈的疼痛,好似被刀子划过一般,心头都是开始滴血。
他不敢想象,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他的小木木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楚渭崖开始埋怨自己,恼怒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京城,为什么不一直守候在杏景林的身边。
不然,他的小木木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他的错。
越想,楚渭崖越是难受,直到他再也坚持不住,身子开始顺着半敞开的门扉滑了下去。
初春的夜晚还很是寒凉,冰冷的地面更甚,但是楚渭崖好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只是呆呆地躺在那里,眼睛猩红一片,眼角隐约间更是有些许湿意。
嘴角翕动,仔细去听,似乎是在叫着‘小木木’。
突然院中的那棵树上来了一只猫头鹰,看着躺在院中那个人,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最后又是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叫声,尤其是在这冷寂的夜里,显得越发的凄厉。
一声又一声地敲打在楚渭崖的心上。
这一刻,他竟是陡然没有了生趣,觉着这世间若是没有杏景林,那么简直都没有了任何的乐趣。
那么,他还继续呆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思?
就连这些时日他一直忙着的关于那叛军的事情,也还不是为了杏景林,想着给她一个太平盛世,想要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
尤其是,再也不要让那些人欺负他的小木木,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他的小木木。
心里想着这一切,想着日后他和杏景林之间的好日子,所以楚渭崖心里才充满了干劲,才能坚持下去。
可是现在,等到他还回来的时候,竟是发现他一直以来的坚持,一直以来的希望不见了。
这让楚渭崖如何能接受?
不过很快,楚渭崖就是恢复了过来,不再是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刚刚是他钻牛角尖了,只是看着眼前的场景便是觉着杏景林出了事,便觉着人生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乐趣。
要知道,他只是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并没有看到杏景林具体的情况,说不准她已经离开了这里,是她自己自愿离开的。
即使这样想着,楚渭崖心里还是感到难受与害怕。
他至今还记得,在他离开的时候,杏景林对着他说,一定会等着他回来。
正是因此,楚渭崖才会害怕,才会不敢相信这一切。
就那样,楚渭崖躺在地上慢慢睡了过去,直到夜间被一阵冷风给刮醒。
他睁开眼睛看着满天的星光,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开始朝着外面跑去,他的步伐很快,像是要就此跑到天上去一般。
一旁早已歇去的猫头鹰被楚渭崖的动静给惊醒,再次发出凄厉的叫声,不过此时的楚渭崖却是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他仿佛是一个没有五感的人般,只是朝着自己定好的方向跑着,那架势更是没有任何人或者是东西能阻挡他的脚步。
很快,楚渭崖就是来到了京城的大街上。
昔日一直会有打更人存在的大街,此刻悄无一人,处处透露着荒凉的气息,这是被乱军占领后京城显现出来的景象。
而后楚渭崖就找到了他在京城里的同伴,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在起义军打进京城的时候,燕皇便已经带着心腹手下逃到了南岭。
只是,让楚渭崖感到疑惑的是,这南岭是周化大将军的封地,一直以来都不受朝廷的管制,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小朝廷了,若是说那周化大将军没有一点心思,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就是因为楚渭崖知道那周化大将军也是有着这样的心思,所以才会觉得奇怪,他怎么可能会容纳那么多同时从京城里来的官员,最主要的是国公府根本就没有适合朝廷,给朝廷效力的人。
杏景林还在京城的时候,楚渭崖为了缩短和杏景林之间的差距,可以说已经把国公府的所有消息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更是知道,依着现如今国公府的情况,显然不应该被燕皇一起带着去南岭才是。
但是,就是这样,国公府却是不在京城,并且跟着燕皇一起离开。
这让楚渭崖有些担心,总觉得国公府为了能和燕皇一起离开京城,寻求一席之地而付出了其他的代价。
比如,联姻。
这是楚渭崖最为担心的事情。
毕竟,这样的例子并不是罕见,反而是这些贵族么表最为喜欢做的事情,尤其是现如今国公府适合联姻的人也就只有杏景林一个人了。
越想,楚渭崖越是担心,甚至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去抢亲的打算。
如果这时候杏景林已经嫁人了,那么,不论如何他都是要去把他的小木木给抢回来,如果还没有嫁人,那么,这更好,他自是可以去把杏景林给带回来,若是能说服老夫人同意,这对楚渭崖来说更好了。
心里打定主意,楚渭崖便准备前往南岭。
只是,现如今起义军已经开始把目标放在了南岭之上,而南岭那里更是戒备森严,若是他此刻想要进到南岭,恐怕还需要费一番力气,更不要说是带走杏景林,并且给国公府说一声。
不过,显然楚渭崖不会因此而放弃。
就这样,楚渭崖又是给京城这里打过招呼后,便动身朝着南岭走去。
而那边杏景林却是被那几个人给带着离开了南岭,和楚渭崖之间可谓是擦肩而过。
当然,他们二人自是不知道,一个满心里想着过去后该如何给杏景林道歉,又该如何给国公府的人诉说,让他们同意他把杏景林给带走。
一个却是在马车上苦心思索着该是如何逃脱,一边又是想着楚渭崖,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回来,有没有知道她已经不在京城,已经去了南岭,而此刻更是被那些起义军给带到了京城方向。
杏景林在这一路上,从这几个人口中知道,他们是以一个名叫周三的人为首。
周三的名字很普通,不过想来也是,他们曾经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最是淳朴不过,只是后来被形势所逼才会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是以并没有多少文化,好在为人还算是厚道。
“周大哥,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突然,就在如同往日一般在一个驿站歇息的时候,杏景林对着周三问道。
这一下,不仅是跟着周三的其他几人,就是周三自己都是有些惊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