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月儿,对不起。”他嘶哑着声音说道,伸出手想去安慰她,可林月却吓得抖得更凶了。
“别。别过来,别过来!呜。呜。”
他忙把自己刚脱下来的外套扔给林月,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裤,不敢上前,怕她更害怕。
李泽明啊,你怎么这么混蛋。你都干了什么?那可是你最心爱的女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深深的自责涌上来,甚至让他不知所措了。
“对不起,你先披一下我衣服,我出去给你买两件衣服来。”带着深深地愧疚,他打开门,出了门。
他走后,林月还是啜泣了很久,才从刚刚震惊害怕中恢复过来一点点,而后把他的外套罩在身上,紧紧地包裹起自己。
心里很难受,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泽明一下变成这样,让她真的难以接受,甚至不知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了。
李泽明过了很久才回来了,自己完全冷静了,估计她也冷静了,才带着两件新裙子新睡衣进了门。
“穿上睡吧。对不起,我以后永远不会对你这样了!”
林月沉默了,默默地接过裙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便主动说去卫生间,让她有空间自己换衣服。
一个晚上,李泽明就在沙发上度过,他不敢离开,也不敢走近她一步。
林月又一次心如死灰,什么也不想,似乎连活着都觉得没意思。
只知道,这辈子再也不会爱李泽明了。毁了他们十年的情分,她不会原谅他,一定不会!
天还没亮霍凉石安排的化妆师就早早地来了裴云奶奶家。一个晚上奶奶并没有发现林心不是林月,她眼睛看不见,而且她们除了长相一样,声音也都一样。何况怕她发现,林心也没说两句话。
大概九点多,霍凉石的新车就来接新娘子了。一切都是按照妈妈的意思,从简,连婚车都不许用名车豪车,就只能用普通百姓家的。
“你今天很漂亮!”一见林心,霍凉石由衷地赞叹道。
难不成是因为今天结婚,怎么格外不同,比以往妩媚了很多呢?
霍凉石心里觉得纳闷,不过也只是一瞬就没再想了。
新人接到新郎家按照规矩要给婆母奉茶,林心乖巧地端起茶,甜甜地叫了一句:“妈,喝茶!”
霍凉石一起跪着,看着她的侧脸,依然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本来昨晚他都期待了一个晚上没睡,想着能把林月娶回家,就暗暗窃喜。
可是今天见了她,却不像以往那样有接近她的冲动。
敬茶时,她白皙的手臂就在他近前,林月,竟然跟我玩偷梁换柱?
不是要报仇吗?怎么临阵脱逃了?
猜测到眼前这位不是林月,霍凉石不由得一阵失落,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盼着婚礼早点结束。
等一下要第一时间派人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找回来,竟敢放鸽子,真是过分!至于眼前这个,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明天可就是云儿的祭日了,祭品自己送上门,倒省了不少事。
伪装着笑脸一直等到婚礼结束,他微笑着牵起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亲爱的,我们去度假吧。”
“石崽子,不是要明天才去吗?”沈秋莲有些奇怪,这儿媳妇有点奇怪,儿子也是。本来要等明天才度假怎么又提前了,更奇怪。
“提前了老娘,不想新婚之夜在您监视下进行,那样太不好玩了。”轻松地解释着,却没停下脚步。
林心只是安静地任由他牵着手,他说这些时,她的脸一点也没红,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还有,她的头发是染了色的,月儿的却是全黑的。
不知不觉,林月在他心里的称呼已经换成了月儿。月儿没出现,让他心一阵烦躁,还有莫名的失落。
车上,他刚要开口揭露她,林心却先一步开口。
“凉石,我才想起好像有一样东西落在奶奶那儿了,要不你等等我,我去拿?”
就想脱身了?可惜,来容易,走却难了。算了,还是不要揭露她,否则不是不能把她带走,就是要多添很多麻烦。
“什么东西,我派手下拿就是了,今天是我们新婚,还是先去别墅休息一下准备晚上出发,好不好?”他极其温柔地说道,手握上了她的小手。
林心只有镇定下来,想着还是等一下上飞机之前再跑吧。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霍凉石的城中别墅,那种满百合花的地方。
林心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就只是跟着他,他怎么安排,她听从就是。
下车后霍凉石一直牵着她的手,把她带进放裴云遗像的房间,他才忽地甩开她的手。他用力很大,她被他这样一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你。”她惊讶地看着他。
“看看她是谁!”霍凉石冷冷地说,眼光看了看台案上裴云的遗像。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裴云在海边笑着的照片放在那儿,她心不由一惊。完了,被他发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是谁?”她继续伪装。
他蹲下身,猛地攫住她的下巴。
“不认识了?你最好的朋友裴云啊,她被你害的,先走了。你说她在地下会不会孤单?”他嘴角噙着阴冷的笑,那笑意着实吓人,林心顿时觉得汗毛倒竖。
“云儿,我找着她了,明天就是你的祭日,我送她去见你。”
“林心,今晚你就在这里陪着云儿的亡灵睡吧。别怕,她做鬼了来看你,也会很温柔对待你的,谁叫她一直那么信任你呢?”他眯起眼危险地弯起嘴角,而后缓缓地站起身。
明天就送她上西天,看在她是月儿姐姐的份上,就不让她受皮肉之苦了。
想到这儿,他出了门,吩咐了十来个手下守住这间屋子,不许她出门。
“给我去查李泽明的行踪!”他又吩咐东子,东子恭恭敬敬地答应着出去了。
林月,想必是去李泽明那儿了吧?
霍凉石走了,林心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地上,对着裴云的遗像喃喃自语。
既来之则安之,或许像裴云这样走了,还有人念着她,也不错。只是,我要是死了,谁会想我呢?李泽明会吗?欧阳锦瑞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