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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相思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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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帘揭起,出现了灵月那略显轻瘦的面容,淡婉间,眸里眉尖尽是浅浅恨意。

离若宸看听到那声音时,心大惊。

她怎么来了?

而看到灵月进来,禁不住唤出:“灵月!”

一身白狐裘衣,今日的灵月,让离若宸陌生起来。

相望间,离若宸尽量按捺着心里的不舍,只冷声笑,“原来是寒月夫人!”灵月,天这般寒,她身子又不好,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这前线?

灵月,瘦了,越发的清减。

“正是!”灵月微点头,转而对楚暄道:“楚将军,好歹你当初与离若宸是过命的交情,这一相见,怎么就这般站着呢?”仿佛看离若宸,如今成了陌路人。

楚暄哈哈一笑,“夫人说得是!也是该与其一醉了!”

醉过后,就与离若宸分道扬镳了。

楚暄命人抬了酒上来,他要与离若宸共一醉。

两坛子女儿红,摆在了营中,两大碗中已经倒满了亮清清的酒。

酒香,和着隐隐的幽兰香,在这帐中,一片醇厚。

灵月也在,却见只有两碗,不禁对士兵道:“还拿一碗来!”她与离若宸,也要喝的。

离若宸脸色微变,灵月是喝不得酒的。

士兵怔了下,而灵月声音微微有些怒,“怎么?还没听明白?”

“是,是!”士兵马上下去,又拿了只碗上来。

灵月让他下去,自己倒了酒,酒香扑鼻,只是这酒不是她水灵月酿的。

“干了?”灵月捧起那碗酒,举向离若宸与楚暄,淡淡然着,而眉眼里也是淡淡。她对于离若宸,只如路人。

不待离若宸与楚暄端酒,灵月便要喝那酒。

楚暄与离若宸相望一眼,灵月这是做什么?离若宸一把夺过灵月手中碗,怒声道:“你疯了!”而灵月,死死抓着那碗,拽不过离若宸,被他那力道给带到了他怀中。

离若宸抱着灵月,“你不能喝酒的!”灵月喝酒闹事,那是离若宸知道的,他不会让她喝酒,除非是他离若宸给她喝的。

离若宸的怀抱,竟然还是水灵月所留恋的,她为何还会留恋他?独属于离若宸的气息,独属于离若宸的温暖。

而楚暄已经端起碗酒来,对离若宸道:“今夜,我们不谈国事,我们把酒言欢,就最后一回了!”说着,一仰头,酒尽数饮下。

离若宸笑,也端起酒,一饮而尽。

酒倒了一碗又一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离若宸搂着灵月,他不会放手,而与楚暄把酒论天下,若不是敌对,他们会如何?

可是,灵月声音淡淡:“你放手!”她与离若宸,那一箭,便再也没有情了,有的只是恨。她要杀离若宸,匕首在袖中,只是,动弹不得。

离若宸摇头,“我若放手,你便会要我命!”灵月那些小动作,早在了离若宸眼底,他知灵月,灵月也知他。

指本来已经缩入袖中,听到离若宸如此话,便缓缓伸了出来,“我不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要他命的。

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这一年多来,这是他第一次由心底笑起来。

放开手,因为确定她心里还有自己。

楚暄放下碗,突然道:“我还有些事,先出去一下!”说着,便把灵月与离若宸二人留于帐中。

楚暄绝对是故意的,明知灵月与离若宸之间矛盾,还让他们两人独处。

这里,没有外人。

酒还在桌上,而灵月,独坐于那旁。

“你想喝酒?”离若宸倒一碗酒,慢慢走到灵月面前,他累了,只想好好与灵月呆着。

他居然什么事也没有?

灵月冷笑,他怎么会有事,他一直认为的就是自己背叛了他。他只认为自己该对不起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痛。

离若宸拉起灵月,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这酒,酿了多久?”灵月于酒道,只需一闻,便知。

“十年!”是坛好酒,但时间还是短了些。灵月想挣开离若宸的怀抱,只是,他紧紧箍着,更何况,离若宸力道那么大,灵月怎么可能推得开。

离若宸笑,饮下酒,含于口中,凑到灵月唇边,吻上去,感觉到她唇一片冰凉时,眉皱了,轻咬了灵月唇,逼迫她启开贝齿,将酒慢慢度入她口中,灵月要喝酒,可以,但也只能是离若宸喂她喝的。

灵月闭眼,任离若宸去了。

她竟然还放不下他!还会沉迷于他柔情之中!

酒入喉,火辣辣的。

离若宸在灵月唇上蹂躏着,他舌长驱直入,想寻到灵月的柔软,想让灵月回应着他的热情。灵月还如往昔那般,身上的味道,也还没变,离若宸爱死了灵月。

帐上,映着两个纠缠的身影。

舌一疼,却被灵月咬了。

离若宸清醒过来,看着怀中女子,脸虽绯红着,但眼底一片沉静。

灵月就如深海,又深又沉,看不破,也看不透。

“不过是女人!”灵月淡淡道,不看离若宸,她看破了他,他如果真爱自己,又怎么会那样对她?

灵月趁着离若宸怔时,推开了他,自倒一碗酒,“我不会醉了!再也不会!”回眸笑,再无情意,而后,自己喝尽了那碗酒。

喝得太急了,呛到了,咳嗽不止。

“咳……咳……”灵月咳着,咳出了泪,泪出来后,却又笑了起来。

她这是做什么?还要与离若宸纠缠不休吗?还没伤够吗?

为什么要来前线,为什么要来筹集粮草?离若寒得知自己要来时,便有过失望,但还是让自己来了。

明知,会与离若宸相见,可还是让她来了。

后背上被他轻轻拍着,甚至还能感觉得到他的心疼,只是灵月不信了,离若宸如自己一样,是最好的演员,天生会演戏。

耳旁传来离若宸温柔的声音:“喝不了酒,便别喝了!”这里,没有外人,离若宸不想演戏,轻轻搂住灵月,便是隔了狐裘衣,可还是感觉到了灵月瘦弱得身子轻轻颤着。

“灵月,跟我一起好吗?”若诗说,你把灵月从京里接了出来,不就好了吗?当初还想着让灵月在宫里,这样离若寒至少还会照顾她,可是现在,还是把灵月带回自己身边好了。

灵月笑,他当自己是什么?是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推开的吗?

那一箭,还隐隐痛着,孩子,却已经不在了。

“你以为,我还会回到你身边吗?”灵月笑,风清云淡,可心里,千回百转。

离若宸抱紧几分灵月,“灵月,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停下来时,总会浮现出她水灵月清丽的面容,他离不开水灵月的。

是想她?

还是想着怎么伤她?

“灵月,我想你,我们不要闹了好吗?一切都让他过去好吗?”离若宸含着灵月耳珠,轻轻逗弄着。

一年多了,一年多没有与心中的人如此亲近了。他克制不住自己,他只想要得到灵月,如果,非这样不可。

一阵轻痒,灵月身子颤了下。

“你看,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离若宸慢慢吻下来,沿那玉颈,灵月啊,你可知,我离若宸有多想你?梦里,全是你啊!

灵月又羞又气,“离若宸,你放开我,你不要这样啊!”手捶打着离若宸,可离若宸就是不放手,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了衣中。

“离若宸,你放开我!放开我啊!”灵月不爱离若宸,不可能再与他亲密了。

离若宸喘息不平,“我不会放开你的,你是我离若宸在这世上最爱的人,我怎么会放开你?”停下了手,只认真的望着灵月,他从来不会强逼灵月的。

他最爱她,可是,伤她最深的也是他啊!

灵月不想提,见离若宸住了手,便自己穿好衣服,“你走吧!”这里,毕竟是朝廷的军营,离若宸不应来的。

可离若宸却抓着灵月的手,“我自是要走的,我还要把你也带走!”他不会把灵月一人扔在这里,要把灵月也带走的。

“啪”一耳光落到离若宸脸上。

“离若宸,你当我水灵月是什么?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灵月想挣开他的手。不想提孩子,离若宸不配做孩子父亲。从头到尾,离若宸都只在乎过他自己,还有他的江山,而灵月呢?不过是他离若宸的一个女人而已,他的爱,霸道,蛮横,自私!

脸上火辣辣的灼热,他没有怒,只静静望着灵月,如果,她这样恨自己的,也可。

有些意外,这是离若宸吗?

他的自负,他的傲气,容不得水灵月如此的。可是为什么,灵月看到他眼中那一丝的温柔,如一切都该他受一般?

灵月不想去想那些,只转了身,“我与你,早便断了!”在那一箭时,便已经断了所有。

可是,话还未说完,离若宸便抱起了灵月飞身出了帐。

一出帐,外面寒冷扑面而来,灵月不禁打了个寒噤,她身子经不起那些。

离若宸打了个呼哨,风儿便飞奔过来。

抱着灵月上了马,轻轻拍着风儿,而自己也一跃上了马。

“你要带我去哪里?”灵月问,身上寒着,禁不住颤抖。她怎么跟离若宸在一起?为什么会让他把自己带了出来?

身上突然暖了些,离若宸用自己大衣包着她,把自己身上的温暖一点一点传给灵月。“还是我暖着你,你才不会冷着!”两人相互取暖着,这样,才不怕那些寒风。

可是灵月推开了他,“我冷,也是我的事!”深深伤过,如何会忘?

如冰,这才是现在的灵月,却也如刺猬,不会让任何人近她,她要自己护着自己,不能再受伤了。

离若寒曾说,她与离若宸是两只刺猬,越是相爱,伤得越深,他们之间,到底谁欠了谁的?拆又拆不散,好又好不了,可是,她就是舍不得离若宸,看到他孤独一人时,她会心疼,而他一箭杀了自己儿子时,痛不欲生,再见离若宸,心成灰,只是,一点一点再次焚着。

离若宸搂紧着灵月,轻轻拉着马缰,“风儿,走吧!”

灵月疑了下,这里明明是朝廷的地方,为何离若宸来去如此自由?

难道说……

灵月不敢想下去,离若宸与楚暄早有密谋,而自己来前线筹粮草,也不过是刚好掉入了他们计划之中。

离若宸就是等着自己来?

所谓军中粮草紧缺,不过是楚暄的一个借口,朝中调了粮草来,而楚暄……

离若宸让风儿走得很慢,怕太快了,会冻着灵月。

怀中灵月不作声,离若宸便道了:“在想什么?”贴着她的脸,感觉到了她脸上一片冰意,不由得又环紧了几分,“灵月,把过去都忘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有些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解释!但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离若宸在你水灵月面前,放下了最尊贵的骄傲,他不想失去她。

重新开始?

他说得如此轻巧,重新开始,那么,孩子也能重新开始吗?

灵月心已死,在得知离若宸不在人世时,便已经心死了。

而当自己为了孩子活下来时,他归来,不问青红皂白的,便把孩子杀了,还疑心自己自己与离若寒关系暧昧。自己对他那一片痴情,竟换来他如此?

何等可悲可笑!

天上,星星飘忽着,而月,孤独一轮。

她不想像个影子般的跟着离若宸了,把自己的心全赌给了他,结果自己一败涂地。

可是,一生,又只爱他一个。想移情,可移不了。她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谁都不爱。

灵月不是沉默,她只是冷笑。

笑得离若宸心里发毛,离若宸怕这样的灵月,“灵月,原谅我好吗?”只字不提孩子,他不想提。那个孩子,既是她水灵月心里的伤,也是离若宸的……

寒风扑面而来,凛冽。

又一年过完了。

他们整整一年后再见,却难回到最初。

她听得到他的心跳,还如往常;而他感觉得到她的呼吸,仍是若兰。

就这样随他去了?

河畔,燃起了一堆篝火。

离若宸搭起了帐蓬,他们今晚赶不回青州,就只有在这露营一夜了。

灵月坐在火堆边,看着离若宸忙碌,莫名的心里涌上股酸意。离若宸一向如此?清峻身影映上火光,他似乎孤单了好久。

此处离青州,还有一天的路程。

轻咳了声,随即掩了唇。

离若宸似僵了下,过来拨了拨火,凝望着灵月,“还冷吗?”他就这样把她从离若寒那里带了回来?可是心呢?是否也随他而来了?

灵月抱紧着自己身子,听离若宸这样问,摇了头。或许,还有什么误会,灵月想离若宸会跟自己说明白的。

离若宸叹气一声,已经搭好了帐篷,多年征战生涯,他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安之若素,而灵月,能受得住吗?

“今晚赶不到青州了,明早再赶路吧!”离若宸想抱着灵月,但她退后了。眼里微黯淡了一下,灵月对自己,还那么有恨吗?纵是灵月退后着,离若宸还是一把揽了她入怀,“你身子又该着凉了!”这个灵月,太倔了。

灵月僵硬着,任离若宸抱着自己。

他的怀抱,是让她很温暖,可是,他的伤害,也让她很痛。

爱离若宸,痛彻水灵月心扉。

“你带我去青州做什么?”灵月冷冷相问,“想借我逼皇上?”离若宸所能做的,不就是利用自己,伤害自己吗?

感觉到了离若宸似有一颤,但抱自己更紧了。

离若宸声音厉了几分,“你是我的女人,要逼也是他逼我,怎么可能是我逼他?”灵月还没弄清楚谁是谁!

身上传来微微痛楚,灵月轻皱了下眉,“放开我!”

离若宸放松了自己抱着灵月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不说那些了,睡吧!”吻吻她脸,感觉冰凉着,便又让她靠自己近了几分。

什么都不说,只要这样就很好。

灵月是累了,而到了离若宸怀中,温暖又踏实,缓缓阂眸睡了去。

离若宸微微一笑,“你不怕我再伤你了?”灵月与自己,这几番生死纠缠,刻骨铭心却也撕心裂肺。

迷蒙间,灵月听到离若宸这话,只喃喃道:“我孩子都没了,我还有什么能让你伤的?”

我还有什么能让你离若宸伤的?

如今,水灵月还有什么能让你离若宸伤的?

心吗?心也没了,这命,你要,便要了去!

怔了下,离若宸摇头,抱起灵月走到帐中,抱起时,脸上微微变了色,她又轻了。帐中已经铺好了床,虽是简陋,但不会让灵月冻着。

放她睡下,给她盖好了被子,见到她恬静的睡容时,心算是得到了安处。

握上她手,好久没有如此让自己心安静下来了。

“灵月,我该怎么让你承受得住这些呢?”亲吻着她手,自己唇凉着,却慢慢暖了起来,“你是坚强的对不对?你能撑下去对不对?月儿,离若宸爱你,从来没变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爱你啊!”默默在心里说着,他爱灵月,早便说过,一生之中如果还有个人能让他全心去爱,便是水灵月。

一生只能爱一个,有些人的情,只为一个人。

灵月睡得很安稳,眉目间再不会有苦意,或许到了离若宸身边,渐渐再不如前那般把自己紧绷着了。最初,与离若宸在一起,便把自己紧紧绷着,一旦离若宸伤自己,自己便可保护自己,而如今,她不要了。

任他去伤,早已经不在乎了。

风儿低嘶一声,离若宸凝紧了眼眸,放下灵月手,帮她掩了掩被子,起身出了帐。

“少主!”是王道之。

离若宸点头,“何事?”虽是看着王道之,可却留心着帐内。

王道之想进帐,但被离若宸拦住了,王道之急,“少主还要这个女人?她不知廉耻,跟离若寒勾勾搭搭,少主还放不下她?”王道之说着,便要进去。

离若宸一抬手,只轻轻一推,王道之便退出了好远。

“少主!”王道之喊了起来。

离若宸冷声,“我自是知道如何去对她!与其让她在离若寒身边帮离若寒,不如把她留在我身边!”看到王道之转了眼珠子,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便又道:“她若有一丝伤害,我便要你王道之的命!”

知道王道之与灵月之间的恩怨,若是灵月知道自己与王道之合谋,灵月该更恨自己。而王道之,更是要取灵月性命。

这样的人,虽是险,但离若宸要冒一回。

王道之强按下心底要杀灵月的念头,愤愤而去。

而离若宸,剑眉寒意起,有些人该杀的。

楚暄上书离若寒,说灵月被离若宸带走了。

离若寒怒,又惊又气。

灵月怎么被离若宸给带走了?

朝臣们上折子,说可以招安宸亲王了,毕竟水灵月已经到了他的身边,离若宸的怒气也该消了。

可是,离若寒不允,在朝上大怒,“朕堂堂大明天子,后宫寒月夫人却被他离若宸给掳走!众卿家不说如何帮朕救出夫人,反而说让朕把夫人送给他离若宸,招他安?”离若寒从未如此怒过,而如今,为了后宫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女子,而且还是自己嫂嫂,居然要让天下烽烟四起!

蓝展跪求,“皇上,为一个女子而让天下如此,将来史书该如何写皇上?”蓝展是个尽忠之臣,不管天下是离若宸为主还是离若寒为皇,他所效力的,只是大明王朝。

离若寒扔一折下去,打在蓝展面上,“朕说了!水灵月是朕的人!离若宸与她早没有关系了!离若宸已是反朕,便是大明罪人!还如何能招安?”面容上,一片怒意,“蓝大人,朕记得你曾极力奏请先皇要立离若宸为帝,如今你劝朕招安离若宸,是否也想让他坐上这龙位?想让朕下台?”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而离若寒这一怒,朝臣纷纷跪下,“臣不敢!”

“臣不敢!”

宫殿里虽是句句“臣不敢”,但对于这个皇帝离若寒,百官都只有摇头叹。

偏有那么两个不怕死的臣子,冲上前,“皇上,不能因为您的一己之私,而让天下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这是昏君之举啊!”

“皇上啊!水灵月祸国祸民,因她而起了这场战乱,这等女子早该杀了啊!”

“杀了水灵月,杀了水灵月!”

蓝展跪着,“皇上,招安了宸亲王吧!这大明天下,已经半壁江山落入宸亲王手中了啊!而据探子报来,宸亲王与辽国耶律颜有密约,若是我国内乱,而辽国趁虚而入!便是大害啊!”

离若寒眯起了瞳子,“来人,把蓝展带下去!罢了他官!从此不再入朝!”冷冷声,今日的离若寒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忠言了。

“皇上啊,”蓝展长叹气,“皇上,您若再这样下去,大明要灭于你手上啊!臣要去太陵里哭皇上,哭皇后啊!皇上啊,您这是为了一个女子要当昏君啊!”蓝展磕头不止,对于离若寒已经绝了望。

离若寒怒,腾站起来,“还不带下去?”又对众臣们道:“退朝!”

一拂袖,明黄龙袍一闪,离若寒已经愤愤而去了。

朝臣们俱是叹,摇头着,这天下,真要毁在了离若寒手中。

为了一个水灵月,居然不惜把大明天下毁了,只为了一个水灵月啊!

回到宫中,浅清抱着容祉过来,容祉天天吵着要灵月,见到离若寒时,便张着小手要抱,“父皇,抱抱,父皇,抱抱!”

离若寒忙去抱了容祉,“容祉啊!”倦了,可容祉是他的儿子,他能为他撑起天下吗?抱着容祉,这个孩子,其实也像灵玉的。

亲亲容祉小脸,“容祉乖不乖?”逗弄着容祉,“容祉想不想姨娘?”

容祉点头,“容祉乖,乖,想娘,想娘!”对于灵月,容祉一向是叫娘的。

浅清对离若寒道:“皇上,小王子日日要找夫人呢!”见离若寒脸上有着烦闷,便又抱过了容祉,“容祉,我们不打扰父皇了,父皇要忙了!”离若寒在朝里那般,惹得朝臣们对他议论纷纷的,这事在后宫里早已经传遍了。

离若寒放开容祉,“浅清,你也听说了!”坐了下来,翻开那些奏折,又是一堆让自己招安离若宸的折子,狠狠合上折子,再也不想看。

浅清点头,却不敢多言语。

如今离若寒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

“有话便说吧!”离若寒又不怕听那些话,更何况,听得也不少了。

浅清轻轻道:“皇上,浅清知道皇上对夫人的心,可是,若真是如大人们所说的,皇上为了夫人,而与宸亲王为敌,只怕于皇上圣明有损啊!”浅清拐着弯说,她不敢得罪离若寒,今日里离若寒已经在朝中罢了几个大臣的官位了。

离若寒轻“哦”了声,只沉了脸。

浅清跪下,“奴婢失言了!”

察眉观色的本事,浅清不输于任何人。

离若寒摆了手,“下去了吧!好生带着小王子!”浅清行了礼抱着容祉下去了,离若寒让宫人们都下去了,这书房中,就只有他一个人。

龙袍在身,可是,于他是囚衣。

缓缓闭眼,“灵月,在他身边才能护得住你!你终究是只为她的!但愿我如此做法,你能谅解!”

这深宫,这皇位,这天下,其实都不过虚的。

离若寒想要的,其实都不是。

这世上有些人,看不破。不该因她而入了这俗世,因为她,而连累了太多。

放下吧!

次日离若寒上朝,百官中不少人称病不上朝。

都是对离若寒失了望,而离若寒不在乎,前线来报,楚暄与离若宸交战于淝水,若是离若宸过了淝水,就真的大明半壁江河落入了离若宸手中。淝水之战,只怕楚暄要输。

离若寒早朝下来,百官们似乎已经什么都不说了,只奏着一些平常小事,仿佛没有离若宸起兵的事一般。

御书房里,奏折都少了许多,离若寒渐渐无事起来。

天下人纷纷传了起来,当今皇帝离若寒是个昏君,为了一个女子,任离若宸造反,而他居然一心只想着夺回那个女子。明明离若宸已经夺回了水灵月,离若寒若是不再计较了,天下便可以太平,可这个皇帝居然不肯放手。

所谓怒发冲冠为红颜,便是他离若寒。

自古君王爱美人,而这离若寒,却让人们看到了疯狂。

江南小屋中。

别了有两年了。

灵月早些年不喜欢呆在京里,便每年三月都会去江南,久而久之,成了习惯。这个江南,这个小院里,有太多的故事。

她与离若寒相识,便是在这里,而她与离若宸,成婚也是在这里。

京城里的消息,她得知了不少,对于离若寒那般做法,灵月有些意外,但也明白离若寒。

而离若宸更让灵月意外。

他没有去战场,只是陪着灵月在江南。

仿佛,他成了离若寒,而离若寒成了他,他们互换了。

可是,灵月知道,离若宸不会那样的,他越是平凡的时候,越是筹谋。

灵月与离若宸没有什么话,离若宸不放她,而她,再也不会跟他闹。

能跟他闹脾气的时候,爱情还在。

如果连闹,都不想了,灵月真的是不爱了。

离若宸看了书,忽然对灵月道:“今日想吃什么?”他们平日里吃的,都是若诗命人自醉心楼送来的,灵月与他一道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甚至于两人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灵月看了他一眼,低了头,继续看她的书,离若宸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事,自回到这院中时,第一晚上他要与自己同睡一榻,灵月没有反对,却冷如冰。离若宸碰她,她任他去,她再也不会回应他的热情,离若宸无法,只能夜夜抱她入睡,怀里能有她,也睡得安稳。

灵月不答话,离若宸便放下书,走到她身边,拿过她的书,抱起她,“想吃什么?”在她耳旁低语着。

“听你的!”灵月淡淡,书被他拿去了,便不再看。

离若宸微微一笑,“听我的,那我做给你吃好吗?”一向来,都是有人服侍他们的,离若宸今日突然想自己亲自做菜给灵月吃了。

怀中女子似有一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微微有些水雾,但只一瞬。

离若宸这些天,天天哄着她,万事都依她。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能再一次相信离若宸了,如果,再伤一次,真的会痛死。不怕伤,是因为伤她可以,伤她的孩子,便是不可能的了。

灵月只道:“随你!”淡淡两字,不可能再有多的。

离若宸不会做饭的,他一个大男子,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最起码,灵月就不曾知道过他会。只是,他今日这般说,多少让灵月心里有些许的期待。

灵月那些举动,已经全落入离若宸眼中,离若宸扣着灵月手指,“我今早去捉了条鱼,我等下熬汤给你喝!”

灵月身子不好,是要好好补补了的。

怀中女子不语,只凭他说着。

离若宸便又道:“还想吃什么?”突然间觉得有些难受,灵月如此待他,也是活该。

灵月拿下他的手,只道:“你会做什么?”终于是问了一句,离若宸能做菜吗?问完后,发觉不该如此,便出了房。

难得灵月有如此的,离若宸微笑着,他所赌的,便是灵月会原谅自己,只要自己好好与她一起,她终究会原谅自己的。

离若宸的厨艺,事实证明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一个常年在外带兵的王爷,你能期望他有多会做菜?灵月便不抱任何希望,本来回到离若宸身边,她就只随他去,命要把她如何,便如何了吧!如今的灵月,再也不想争了。

还是院中,今日太阳很好,暖暖的。

还是那青石桌,只不同的是,灵月坐在了离若宸的腿上。

任谁见到,这冬日的暖阳下,两人相依偎于江南小院里,都认为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对璧人。

只是,女子面上,还如沉湖。

桌上摆了两道菜,一盘青菜,还有鱼汤。

离若宸抱着灵月,颇有些难为情,“我跟若诗说了,是要这样乳白色的鱼汤,可不知为什么,我一做,就成了这样了!”

那碗鱼汤,黑乎乎的,哪还见得到鲜美?

而那盘青菜,更是烧得惨不忍睹。

灵月肯定了离若宸是个战场上的好手,因为,连做菜,他都可以弄得跟战场一样。

“嗯!”点了头,灵月舀了勺鱼汤,放到自己碗中,想试试味道如何,其实,试与不试,都那么回事。

离若宸却拦下了灵月,“还是别吃了!”他以为做菜很简单的,把鱼放下锅,就做了,可没想到会烧成这样。

灵月不理他,轻尝了下,眉立即蹙起来,这哪是鱼汤?

“你不会做?”灵月问,放下了银匙。没抱希望是件好事,最起码不要失望。虽是如此,灵月心里还是稍有些的失望。

转头时,看到离若宸眼底的暖阳,心中微微一酸,他又在演戏了,又是发觉自己哪里有利用价值了。离若宸,在他的眼中,人人都是可以利用,若是不能利用,便可以不要。

沉了眸,又自顾的去夹那青菜吃,青菜能烧成黄菜,离若宸是个人才。

“我想着,等天下太平后,我便学着做菜给你吃。想吃什么,不要别人动手,只要我就可以了!”离若宸埋首在灵月颈窝,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气息。

天下太平?

天下有了他离若宸,便不可能太平了。若他真登上了帝位,又哪还会有时间来做那些事。

无非就是哄着灵月,而灵月早将他的甜言蜜语当成耳旁风了,他的话,若是当了真,只怕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感觉到离若宸亲吻着自己,灵月闭眼,心再也不会乱。

“月儿,我想要你!”离若宸移唇下去,一点一点,侵城占池,心里起了一片灼热,身子越来越烫,手滑到灵月腰间,沉吼一声,抱了灵月起来,走到了房中。

把灵月放到床上,瞳里渐渐起了情yu之色,慢慢褪下灵月身上衣裳,手移到她娇嫩肌肤上,那些伤痕早已经不见。

离若宸压在灵月身上,火热的唇舌覆在灵月唇,一遍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月儿……月儿……”

这一室的旖旎,在冬日里起了春意。

“月儿,”是离若宸那充满诱惑的声音,“接受我好吗?我不想没有你啊!离若宸真的爱你!”引诱着灵月,仿佛如那些曾很相爱的时光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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