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智子并不算是尤二爷的门人!”宁正蓝摇摇头说道,“风水界最为讲究的就是一个传承,老尤家的道向来是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尤二爷有两个儿子,不可能轮到尤智子的,不过尤二爷那两个儿子不学无术,只知道玩乐,一个死在了马来西亚,另外一个因为吸食D品过多,刺激到了脑袋,一直都是痴痴傻傻的,尤智子想学风水,尤二爷大概是怕断了传承,虽然没手把手的教,但也不阻止尤智子看家中的一些书籍,不过对外,他不让尤智子打尤家的招牌,而尤智子事成之后,活动区域一直都是日本和南亚一些国家,极少在咱们这边抛头露面,最近一次来中国也是十几年前了,后来这个人就销声匿迹了,有传闻她死在了泰国,也有传闻她回日本隐居了,十几年没了消息,也就淡淡的被人淡忘了,二十年前我和尤智子还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那段时间大家吃住都在一起,还算合得来,真没想到她竟然死在了这里。”
就如同在人群中发现一个老熟人会惊喜一下,在一群死人堆里面发现个旧相识也会有类似的感受,只不过此时的宁正蓝望着那张还算是熟悉的面庞,心中却只有惊没有喜,不过压根就不知道这位“外国友人”究竟是谁的刘备很显然和宁正蓝所在意的地方不大一样,他好奇的看了看宁正蓝,突然张嘴味道,“蓝姨,你和她有二十年没见了,能确认这个人就是尤智子?”
“应该错不过!”宁正蓝很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尤智子这个人长相虽然不算出众,不过辨识度还是蛮高的,她脸上那几颗黑痣不难认,并且按照这个纳龙族说的,如果尤智子是十一年前死在这里的,那么距离我们分开的时候,应该也就不到十年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她脸部变化不大,应该不会认错!”
刘备看着凡模拟出来的骸骨相貌,若有所思的咧嘴一笑说道,“如果真的是你认识的那个尤智子,那可就有意思了!”
“有意思?”宁正蓝略一迟疑道,“什么意思,你是说尤智子的身份?她是日本人,你怀疑还有国外组织什么的看上了夏良族遗迹?”
“这和她是哪国人没关系!”刘备很干脆的摇摇头说道,“她是哪国人我不关心,我觉得有意思的地方是她的身份,蓝姨,按照你说的,这个尤智子应该是个不错的风水师,你不觉得一个风水师跑到这里来挺有意思的么?”
刘备提了下尤智子风水师的身份,宁正蓝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在玄门这个大圈子里面混饭吃的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遇到点什么麻烦,随便找个道观之类的地儿,含着会驱邪抓鬼的人一抓一大把,但在这一大把人当中真正有本事把妖魔鬼怪收服的,可能也就是十之一二,而和玄门这个大圈子类似,风水这个小圈子的情况也是类似,风水行当中所谓的专家不在少数,但绝大多数也就是懂点皮毛,糊弄糊弄外行,混口饭吃而已,真正能给人安家定宅或是寻龙点穴的,也是凤毛麟角,风水师虽然也属于玄门这个圈子里的人,但和大多数刀口舔血的玄门中人不同,风水师的生活一般都过的比较安逸舒适,好的风水师出手一次报酬非常高,宁正蓝也认识圈子里的一些风水大师,其中有个姓田的,在东北那边颇有名声,这位成名之后有个绰号叫田百万,这个绰号听起来挺土的,很多人头一次听田百万这三个字都会下意识的琢磨是不是这家伙家财百万,才故意起这么个土包子绰号炫富,其实不是这样,田百万指的不是人家家财百万,而是这位出手一次,酬劳就没有低于百万的,换言之你有点儿什么事儿想求田百万出手,不掏个七位数出来,你都不好意思进人家的门,这种收入是其他玄门圈子里面的人根本就难以企及的,像宁正蓝在当地圈子也算是名声在外了,但平常时候帮人收个鬼捉个妖什么的,也就是万八千,问题比较棘手也不过几万块,这并不是宁正蓝正义感有多强,也不是她不愿意挣这份儿钱,而是行情如此,这年头会看事儿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你张嘴要百八十万,直接就把人吓跑了,去别地方花个万八千的照样能解决问题,风水这东西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讲究的是个传承,很多地方信这个的人几代人都好一个风水先生,先生死了就找他的传人,外人就算是你懂行都插不进去手,这也是田百万直流能保证如此高的出场费的主要原因之一,而这些说来说去归纳为一点,就是风水师基本上都是不缺钱的,不缺钱,也就意味着没有必要非得过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这种模式持续延续,渐渐的就形成了一种风水师只看事儿不涉险的规矩,打个比方,家中有人去世,如果是请风水师过来帮忙参谋参谋什么时候下葬,葬什么地方比较好之类的事儿,风水师会给你指点,告诉你该怎么做才能让死者安心的走,他们会告诉你下葬有什么讲究,也会告诉你这其中的一些利弊,还会事先告诉你下葬的时候该注意些什么,以及这一过程所可能遇到的一些麻烦,比如说尸体在什么情况下会起尸,还有如何送走头七回门的鬼魂,但想让风水师帮着把鬼镇住,你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有,人家一句术业有专攻,就能把你所有后路全堵死,有了这个大的前提,尤智子此时此刻的出现就显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她就算是帮人寻龙点穴,也完全没有比较跟着一起下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如今却在这里看到了尤智子的尸体,宁正蓝感觉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尤智子是被人逼着进来的,另外一种就是这遗迹里面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吸引她过来,宁正蓝仔细想想,却又感觉两种可能性都不大,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却见刘备已经走到了凡身旁,这个举动让宁正蓝的心提了起来,老实说,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刘备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能是随时做好动手的准备,不过此时的刘备显然并没打算动手,他近距离看了看那具尸骨,随即看向凡说道,“凡先生,这女人应该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