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被人无声无息间欺身到跟前,张京福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他当下自是大惊,猛地回头。
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来人身材颇有些肥胖,面貌普通,眉宇间间带着些许的凶悍。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两只大手,看上去几乎比平常人简直是大出一圈去,简直跟两只熊掌似的,放在此人身上比例看上去也颇为失调。
那两只大手皮肤颜色虽然与其他地方的肌肤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指节青筋凸起,指甲内凹,看上去极为怪异。
张京福看着此人,登时就是一愣,当即认出了此人,惊讶道:“上官云!原来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我们张家与你天武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要跟我们过不去?”
这天武门乃是自前朝时就已经名声在外的一个杀手组织,当年强盛一时,号称上至皇帝,下至王侯,乃至各派掌门,无论是谁,世上无不可杀之人。
而且他们不仅口号喊得响亮,而且还真敢下手,其最精彩也是最恢宏的一役便是发起了“屠龙”之战。
那一役,天武门十多位高手齐出,夜闯皇宫,视无数大内高手和禁军无物,斩杀皇帝于禁宫之中,而后并全身而退,铸就了天武门无上的威名。
不过,这也惹下了滔天大祸,朝廷大怒,联手各大门派对天武门进行了一通绞杀,引得天武门实力大丧。幸好他们干得都是杀手的活计,很多人的身份都隐藏在黑暗中。
虽然这一过程中损失惨重,倒也没有覆灭之忧。
吃了这个教训,天武门似乎也进行了反省,感觉作为一个杀手组织之前或许太过嚣张了,因此收缩了势力,整个组织开始由明转暗,终于是在朝廷的绞杀下存活了下来。
结果,终其一朝他们的发展都受到了朝廷的极力打压,只能龟缩在阴暗中。
后来新朝鼎立,世间武道之风大盛,天武门也迎来大发展,可惜他们实力虽然增长的很快,却由于前朝之事太过无法无天了,同样为新朝忌惮,也依旧受到了打压,无法出现在明面上。
不过,别看他们明面上声威不显,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存在,少不了他们买卖……
天武门共有四堂,一为七星堂,二是日月堂,三为风雷堂,最后一堂名曰凌云堂,而这上官云便是凌云堂的堂主,二品先天武者,一手大九天神掌更是冠绝天下。
张京福武道修为毕竟差了此人一筹,面对此人,不得不慎重以待……
“哼!这就要去问你家张明阳那个老匹夫了,我们本来给足了他面子,可惜的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上官云冷笑。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张京福皱眉问道。
“长生剑!”上官云倒也故弄玄虚,而是直接道明了目的所在。
张京福听到这三个字就是一愣,这长生剑乃是千年流传下来的古神兵,极为锋利,可谓是削铁如泥,或许价值千金,但也终极不过是一件兵刃而已。
它千年来几经其手,最后虽辗转落入了张明阳手中,也不过是被当作一件收藏品罢了。
这天武门的家底也绝对不比桐城张家差上分毫,据说那天武门门主唐斩更是刀道之一品高手,修为比之张明阳也差不了多少。
他们怎么会为此区区一件兵刃而大费周章,更是不惜招惹桐城张家的人……
不过事到如今,双方已经起了这么大的冲突,再想息事宁人也似乎没有了多少可能,张京福虽然心中没底,也知道没有了退避的可能。
张京福神情郑重,很清楚,这一次只怕比东海之滨与霍清风的那一战还要凶险的多……
半晌,一道惊天的剑意从别墅中升起,伴随着一阵呼喝声响起。少顷,一道人影狼狈的从别墅中冲了出来。
张京福手中的长剑已然不在,脸色苍白,嘴角沁出一丝鲜血,手捂着胸口,一副遭受了重创的模样,可是身后危险仍是不断的在逼近当中,如同被一只猛虎追在身后,让他连停下了喘息一下的想法都丝毫不敢升起。
张京福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调运内力强行压下经脉中肆虐的掌力,提气轻身,一溜烟的冲入了一片密林中……
张京福一边奔逃口中不断的吐着鲜血,可丝丝缕缕的杀气仍是若有若无的将他锁定,他丝毫不敢停下半步,一路拼了命的向前狂奔,直到彻底出了鹤亭山,笼罩在身上的杀气才渐渐地淡去。
张京福心下稍安,这才定了定心神,擦了擦嘴角,先看了一眼天色,又辨认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捂着胸口又徒步向前走出了千多米,终于来到了马路边上,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龙源小区驰去。
等他来到小别墅外,却发觉整个张家已经乱成一锅粥,无数警察进进出出,他望之暗叫不妙,心中更是生寒,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了,一路向着大门奔去。
原本守在门外的武警,看到有人竟然想要硬闯,不禁打起来十二万分的警醒,抬起了枪口喝道:“站住!不许动!”
这两个武警一脸的肃然,手指扣在了扳机上,似乎一言不合就会开枪的模样。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张京福也只能无奈的停了下来,大声喊道:“我是这里的家人,快些让我进去……”
武警听后半信半疑,其中一个拿起挂在腰间的报话机,似乎是在像什么人汇报。没多久,一个肥头大耳的警察走了出来。
张京福细目观瞧,发觉来人正是水州市的警察局的总局长谢明堂。
谢明堂来过张家几次,对于张京福自是不陌生……
在谢明堂的陪伴下,张京福走进了院中,映入眼帘的是放在葡萄架下的一排担架,十多具尸体正蒙着白布静静地躺在担架上。
张京福一颗心不断的下沉,忙问谢明堂这里发生了什么。
谢明堂此刻脸色灰败,颇有些六神无主的模样,听到张京福问询,叹了口气将事情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