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早先在梦入到‘梁无忌穿越到地球时空’的经历时,曾经来到过春秋战国时期卫国的都城,也算泛泛的见识过‘当时那里的民风’,对当时普通农人的着装,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没有想到当他近距离观察到面前的农人时,发现‘对方此刻的着装’, 居然和当时卫国的农人还真有一拼,同样穿的是生麻布编织出的布料衣服;这让他直观的感觉到:这个地方的生产经济形势也太落后了吧,居然和地球界的公元前480年时期相彷。
公元前480年,是梁无忌当时穿越时、所处慨然的年代,也是子路就义时的那一年;对于‘生麻布’,赵星后来也专门的在网上查询过,知道其原材料的来源, 是麻类植物, 例如苎麻、亚麻等;其具体的工艺思路就是:从麻杆上所剥落下来的麻皮中,抽取出所需要的纤维物质,进而编织出麻布布料。
不过,那个时代的古人还不懂得‘如何对麻布纤维进行熟化、使其可以被编织成相对柔软的熟麻布’的工艺,故而古人那会所编织出的麻布,被称为生麻布,其穿着起来会让人感觉到在边、角处,挺硬实、硌人,容易损伤相应部位的皮肤。
当然,那个时代中生活条件好的人,是不会穿这种麻布料做成的衣服的,人家穿的的蚕丝编织成的丝绵布料;而且在那个时代,丝织物的编织工艺也是相当成熟了;只不过穷人们不舍得穿、或者穿不起。
赵星所见到的这个农人男子,在他看来得有个四、五十岁,他身上穿着的麻布衣服,就犹如一件从前段开口的连衣裙一般,被整个包裹在身上,在腰部用一根绳子一绑;这长裙还没有袖子, 其下摆截止在膝盖之上。
而赵星之前只从后边看过去,就能感觉到对方这个麻布裙子,已经是相当的残破了,布料上的有些地方,已经破损出来一些小洞,甚至能够直接看到皮股上的肉了;不过赵星根据对方的面相、以及所裸露出来的肌肤色泽,倒是感觉着对方的身体健康状况还行,至少不是那种骨瘦如柴、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
故而对于对方在‘长裙上的破洞已然漏出皮股肉’的情况下,还坦然的在外边四处晃荡,赵星只能够理解为:对方在穿上这么件长裙之后,就就觉得已经可以维持住斯文了,故而并不在意其它;而且现在已经是进入了夏季,穿上这样的长裙后,已经不会感到寒冷了;就是不知等天气更加的炎热之后,对方是否还会换上更简洁的短装。
赵星在经历过梁无忌事件之后,对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情况,也多做了些了解,至少是让他知道了一点:在春秋战国时期, 古人们无论男、女,就没有现代那种穿内裤的习惯,而且那时候的古人,也没有构思出‘现代的那种不开裆的内裤装束’;在天气随着季节的变换而冷热变化时,他们只能是通过增加或减少裙装的件数,来调节人体的冷热需要;即使是有那讲究人所穿着的有着裤腿的亵裤,也是一种开裆裤,方便随地大小便。
至于那个农人的头发,也应该是很长了,只不过对方是将其编成了一长束、盘在了头顶上,然后就是用根被剥去外皮的树棍枝,在发髻中那么一插,算是定了型。
对于这样的的发饰风格,赵星同样是只在梁无忌的穿越过程中,在那里见过;这也让他更加的纳闷,难道这里的一些风俗习惯,还维持在2千多年前的状态中么?
至于对方随身携带的农具,赵星倒是看明白了:肩抗着一个树杆上带着短分叉的树棍,在其短分叉上是用绳子、挂着一个藤条编织出来的小筐子,筐子并不大,其内倒没有装着什么东西;而赵星在对方转过身来之后,还看明白了一点:从对方所显露出来的随身物件里,可没有看到任何的金属物件。
当赵星沿着只有一米多宽的乡间土路、从后边赶过来时,虽然他在走近时还故意发出些声响,但对方就始终没有回头观望;直到赵星用河南话喊了一声‘老乡’时,对方才扭过头来,然后就是两人互相看着发愣,都在打量着对方,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
对方在见到赵星后,其眼神先是显得麻木,然后是惊讶,接着是震惊,直至肃然起敬、低下头,表情上显得很谦卑,但始终没有说话。
赵星知道,至少自己这一头短发,在对方看来就是格格不入,对方是肯定没有见过的,他估计换做自己和对方易地而处的话,他自己也会感到震惊的;赵星于是再用河南话开口问道:“老乡,这里是哪里?”
对方抬头了,然后是颤巍巍的用另外一种方言回答道:“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赵星诧异了,因为中州市是HEN省的省会城市,所以他想着在异时空的这个地域,只需用河南话问话,对方大概率是听的懂的,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听不懂。
而对方所说的话,在他觉得虽然有点绕口,但万幸他还能听明白;他随即就意识到,他之所以能够听明白对方的话,那是因为他传承了梁无忌的一些记忆,而对方所说的话,居然和梁无忌时代的地方方言很接近。
赵星随即改用春秋战国时期的一种类似语言询问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郑国。”
具体再问到这里是什么村、什么地名时,对方只知道这里叫‘下洼’,其它的对方就一概不清楚了;而赵星还搞不清楚,自己所理解的这个‘下洼’两字,是不是对方要表达的那两个字。
赵星接着询问对方‘郑国的国王是谁’,对方表示不懂赵星的意思,赵星又问‘郑国的国君是谁’,对方这回显然是听懂了,但表示:“不知道。”
赵星再问:“你知道郑国的国都叫什么名字么?”
“新郑。”
赵星又问了一下:“国都在哪个方向?”
农人向西方比划了一下。
赵星又接着问了一句:“国都距离这里有多远?”
对方表示:“不知道,没去过。”
“这附近有别的城镇么?”
“不知道。”
“哪里有通向国都的大路?”
这次对方往南边一指,告述赵星道:“在那边,不远。”
赵星向对方‘道谢’之后,就找了一个就近的田埂,向着南边走去;这个方向,也是那个农人刚才走向这边土路时所在的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