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回事?”一个岁数和耿山差不多的半秃男子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边问道。
耿山坐在男子斜对面的沙发上,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是谢永强告诉我的,肯定错不了……”说着一顿,道:“小叔叔,你觉得这事儿能不能做点文章?”
从烟盒抽出一支烟来自顾自点燃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之中,耿来强的脸色变化不定,良久,才道:“这事儿我不适合出面,你去找老马……”
“可老马不是老杜的人吗?听说前两天大会上还点名表扬了他……”耿山有些不解的问道,嘴里的老杜,指的自然不是杜万里,而是杜鹏程。
耿来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说道:“别看你做生意还行,论到官场,你还差的远,尽管去找他就是,把话给点给他,剩下的,我相信老马知道该怎么办!”
“明白了……别说,官场这么复杂,也就你能玩的转,我这种人呐,一旦进去,被人卖了怕是还给人数钱呢!”耿山半是玩笑半是恭维的说道,他出来早,很早就可以自食其力,耿来强读书,倒有大部分钱是他出的,叔侄俩之间感情深厚,是以虽然身份有差异,说话之间,仍旧十分随便。
耿来强笑了笑没接话茬儿,耿山脸色突变,叹了口气:“就是便宜陈希那个小王八蛋了,居然连钱大师亲自出马都没收拾的了他……他真有这么厉害吗?”
耿来强皱了皱眉:“钱三贵语焉不详,不过那陈希是修行者却肯定没错……你也是,凭你现在的身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跟一个修行者争长短呢?”
“刚开始我哪儿知道啊!”耿山叫起了撞天屈,这话倒不假,他要早就知道陈希是修行者,说什么也不可能得罪陈希。
“现在知道也不晚,连钱三贵都铩羽而归,以后不许你再招惹那小子……嗯,最后亲自登门道个歉……”
“我……”
“你什么你?老大不小的了,面子重要命重要还分不出来?”
“不是,”耿山陪着笑脸:“这点轻重我还是能分出来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至于私底下怎么对付他,没凭没据的,就算他是修行者,也得说理吧……对了叔叔,那些修行者,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我的地位还是太低,和这些人接触太少,具体多厉害我不清楚,不过,修行者与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肯定是两个世界的人,郑书记知道吧,手握一省军政大权,搁在旧社会就是带花翎的红顶子封疆大吏,可我就亲眼见过,他对那钱三贵十分客气……嗯,甚至有些巴结的意思。那钱三贵不过就是茅山的三代弟子,要是掌教真人出山……你自己琢磨吧!”
耿山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这么厉害啊?”
耿来强仿佛故意吓唬耿山,说道:“你以为呢,前几年冀南市郊区那个灭门案听说过吧?后来别墅闹鬼,查案的警察犯病的犯病,失踪的失踪,连省重案组都伤了五六个修行者,最后还是钱三贵出马,案情才真相大白,别墅恢复正常……修行者是能和神鬼打交道的人,能力不能以常理度之,说白了,世俗的法律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真惹恼了他们,杀个把人真跟碾死个蚂蚁差不多……”
耿山打了个寒颤,打断耿来强:“那国家就任凭他们嚣张不管吗?”
“怎么不管?他们毕竟是少数人,能力再高,也无法和国家的力量相对抗,京都的七处,各省的重案组,不都是修行者嘛,他们是各大门派在俗世中的代言人,既是帮助国家,也是表达修行界的善意。说穿了,大面儿上,他们还是服从国家管理的。至于他们自己的小世界,只要不危害到国家安全,国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到这里,耿来强停了一下,又道:“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些修行界的门派,和国家各大家族,都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只不过是不为世人所知罢了。比如郑书记的家族,就和茅山派交好,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都由茅山派帮他们处理……所以,其实你也用不着太怕那个陈希,冲我跟郑书记的关系,真出了事儿,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观。我只是希望你别在像今天晚上这么冲动了,报仇有许多种方式,没必要非得当面锣对面鼓的干,懂吗?”
“嗯,我明白了!”耿山点点头,至于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清楚。
陈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贾敏家,杜哲坐在一个圆墩子上,爬在床头睡的正熟,乌黑的秀发披散着,让陈希想到了一个词语,青丝如瀑。
心里暖暖的,怕惊动杜哲,他先用了一个安魂诀,这才将其抱到床上,拉过薄被子给她盖好。
入定内观,灵力阵图徐徐运转,灵力基本上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准。精神力外放,小区内的广场已经有起的早的人在晨练,再远处,早点摊已经忙碌了起来。
天还没亮,新的一天已经提前开始了。
回忆昨夜之事,疑惑重又浮上心头。
不得不承认,钱三贵是陈希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修行者,那最后一招威力无匹的茅山剑法让他真切的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这么一对比,那个叹息的女子便显得愈加神秘起来。她究竟是谁呢?不但令钱三贵称大师而不名,甚至只凭一声叹息,就吓的他远远遁去。
应该是天境高手吧?陈希想道,扪心自问,修行至今,从未接触过天境高手,如此厉害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
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肚子发出的咕噜声中断了他的思绪,叹口气,将这疑问暂时搁置,他站起身来,准备找点东西祭奠祭奠自己的五脏庙——据王焕营说,进入天境之后就可以辟谷不食了,少了吃饭的麻烦,倒是挺让人期待。
客厅里黑咕隆咚的,陈希从卧室摸黑出来,正要找开关,忽听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不禁一怔,精神力下意识的便侵入了进去,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第一时间他便做出了判断,是贾敏在洗澡。
大早晨的洗的哪门子澡啊?
他自言自语,收回精神力,尽量不往歪处想,悄悄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刚到厨房门口,突然,一声颤巍巍的呻*吟飘进了他的耳朵,紧接着,是贾敏沙哑着嗓子的声音:“哦……快点,用力,嗯……陈希……”
靠,居然在……
陈希脑际轰然巨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一下子定在了厨房门口。
良久,一声悠长的呻*吟之后,哗哗的水声再次响起,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点怕见贾敏,干脆穿了鞋,开门去外边找吃的。
寂静的早晨,防盗门开合的声音还是挺响的,即使有水声的干扰,仍旧隐隐约约的传进了贾敏的耳朵。她吃了一惊,急忙关水擦身,围着浴巾出来查看,待见到陈希和杜哲的房门半开,床上只有杜哲一人时,她暗叫糟糕,刚才自己控制不住的羞人举动,该不会被陈希听了去吧?
陈希吃了一屉小笼包,又去广场练了一遍茅山派的阳湖拳,这才拎着两袋儿小笼包回到了贾敏家。
此时天已大亮,贾敏熟睡未醒,贾敏只穿保暖内*衣,盘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中看电视。
淡紫色的内*衣十分贴身,将她丰润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陈希老脸不禁一红,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算勉强镇定下来。
“看来没事儿了,昨晚好悬把我们吓死!”贾敏倒好像没事儿人一般,或许这便是结过婚的女人与少女的不同,她们更善于善待自己,同时,也并不特别认为性是件多么羞人的事情。
也就是有杜哲插在中间吧,假如陈希不是杜哲的男人,在经历过昨晚的一切之后,贾敏肯定会非常热情的追求陈希——幸福是自己争取的,虽然在杨季东这儿栽了个跟头,她仍旧相信这一点。
可惜陈希是杜哲的男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两人之间已经突破了最后的防线,这样一来,除了压抑自己的感情,她别无选择。
这也是“好悬把我们吓死”的主要原因,不然的话,就应该是“好悬把我吓死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陈希说道,又问:“我舅妈呢?我记得她当时好像也在现场,我怎么跑你家里来了?”
“正好饿了……你昏过去了,本来你舅妈的意思是想把你送到医院的,不过杜哲说你曾经发生过这种事情,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然后我们不敢送你回家,徐阿姨在杜哲那儿睡,对了,她和杜叔叔也来过……也不好回杜哲那儿,便只能来我这儿了。”
贾敏边吃小笼包边道,陈希点点头,又问:“当时我全神贯注和那个茅山牛鼻子战斗,没留神四周,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女人?”
“见到了,就跟我们站在一起,不过当时我的心思也都在你俩的身上,等结束之后,那个女人就不见了……就好像她根本就不在也似的,黑咕隆咚的,想想都后怕。”说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别说,大晚上的,本来好好站在旁边的人突然消失,搁谁头上也害怕。
“这么说,你也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吧?”
“嗯。”
“唉!”陈希叹了口气,估计李颖和杜哲哪儿,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赵晓丽打来的,刚一接通,便传来她焦急的声音:“陈希,你在哪儿?不好了,出大事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