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帝看着裙摆飘曳离去的琉璃,嘴角高高的弯起。
四月的草原,应该碧草青青,云高天阔,如今,草木萧条,鸟兽四散。
“不好了,族长,云帝请来神女欲破夫人的阵法……”阿达急匆匆的汇报。
“神女破阵?”耶律玉一把抓住阿达,不可置信的问道。
“听说是神女杳杳。”
“神女为何如此?”耶律玉青筋爆头。
“阿玉,阵法是我独创,估计她也破不了,即使破了,我已派暗天去搬救兵,你不要着急……”梦儿大踏步走进来说道。
“梦儿,你去通知巫师和黛莲,准备随时撤离。我要去看看,能不能说服神女放弃破阵。”耶律玉穿上盔甲说道。
“小心些。”
耶律玉点头离开。
琉璃站在阵前,指挥鬼影站好方位,掩护暗轩暗残能够进阵。云帝悠闲的坐在主帐外面,遥遥观察琉璃。耶律玉远远地就看到一身红衣的琉璃,那个装着,是她,是神女杳杳。
“杳杳神女,这是两军之战,为何参与其中?”耶律玉用内力将问话传出。
“我乃尊神谕而为。”
“此阵乃是玄门玄术,神女如不知破阵之法,请勿轻试。”
“阵法出于我,破它轻而易举。”
耶律玉愣住,“你是草庐主人?”
“我是我,不是任何人。”
突然一支利箭从耶律玉身后凌空飞向琉璃。
“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箭化为粉末。
“你干什么?”耶律玉转头怒道。
“夫人命我如此。”射箭的勇士诺诺的回道。
琉璃拍拍击碎箭矢的手,淡淡笑道:“果真是些只识弯弓射大雕的莽夫。”
耶律玉闻言,惊诧道:“你到底是谁?”
琉璃一改笑容,冷冷道:“如果你看到我面纱下的容颜,你会后悔一辈子。”
“你是……”耶律玉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种不可能的假设刺痛他的神经。
“千变万化后,我依然是我—神女杳杳。破阵。”琉璃高喝道。
漫天的箭矢,寒冷的刀剑,沸腾的呐喊,鲜红的血迹,只在一瞬间,那道保护消失,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味。
“撤。”耶律玉一身血迹喊道。
“停。”与此同时,云帝发出命令,原地休整,不准追击。
“云帝为何不乘胜追击?”琉璃奇怪道。
“慢慢的折腾他,才会有意思。”云帝邪邪笑道。
“既如此,阵已破,杳杳告辞。”
“神女勿忙,谁知道她会不会再摆一个阵,还请神女留下,等到本帝大获全胜之时再离开。”
“也好。”琉璃笑道。
“来人,准备上好的酒席,为神女贺功。”
火玉皇宫。
我看着坐在云帝御座上的火飞风,轻笑道:“如果他知道你控制了皇宫,会不会气的吐血?”
“不会,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死。”火飞风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不傻才几年,这么快就将皇宫渗透?”
“很早以前,我就在准备。”
我揣摩着他的话,“你以前是装傻?”
“是!”
“火飞风,原来你一直在骗我。”我怒气腾腾的说道。
“别生气,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命司,我身中慢性剧毒,在云帝的监控下,又要找寻解药又要策反,装傻是最好的办法。”
“你可以对我坦白。”我吼道,不知为何这么生气。
“我怕你知道,不再理我。”火飞风垂下眼帘,闷声回道。
“我现在知道,一样不理你。”
“小莲……”
“不要叫我,你知道他为我验身,你知道他要杀我,你知道……”我怒吼道。
“我知道,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保护你……”
“不要找借口,我不听。”我眼中有泪,夺门而出。
火飞风眸子暗沉,静静不动。他可以不说出事实,但他不想骗她。那晚没救回她,他整整如死人般睡了一月,但他不能死,他要夺了皇权,替她报仇。
一路狂奔回到云阳宫,我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骗我。
“焰儿,焰儿,你在哪里?妈妈很想你,他们都在骗妈妈,你快出来……”我哭得意识模糊,喃喃叫着火焰。恍惚中,有个孩子近前,为我盖上被褥。
再睁开眼,屋内空无一人。我长叹一口气,习惯性的走到庭院,盘膝坐下,这段时间没有冥想,脑子一片混乱。
我试着调息,让自己进入清明状态,纷纷杂杂的念头却一并而来,放松放松,我对自己暗示。脖上的血玉散发一丝清凉,像清风拂柳,慢慢,自然之道浮现心头,穿越,生死,一幕幕清晰的演绎,我沿着规律的线轴浮尘,时间轴?恍然大悟,这就是时间轴,开始到结束之间的过程,即使时空规律,也要在这个轴上才能显现……
“她坐多久了?”火飞风轻声问暗川。
“小姐已经坐一夜了。”
“还是没有火焰的身影?”
“是,整个皇宫都搜过,没有任何孩子的身影。”
“严加看管那些鬼影,绝不能让他们逃出一个。”
“小姐吩咐过,在他们牢外已布上阵法。”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火飞风和暗川。
“我再去看看鬼影。”暗川找个借口离开。
火飞风伫立在那,迎着我的目光,有些心痛,有些无奈。
就这样两两相望,万物寂静。我突然微微一笑:“有没有想过,你也在时空规律之中,你在维护它时,它也在操作你。”
“小莲,你……不生气……”火飞风看着我的笑容喜道。
“也许那是必然,既然你已尽力了,我还有何怨言。”
“我真的尽力了……”火飞风心内既喜又忧,喜的是她将天命看的如此通彻,不在怨恨自己,忧的是她也会如此原谅别人,杀她的云帝,伤她心的耶律玉……
“快扶我起来,腿麻了。”我叫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