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足足找了一个多钟头。
他从凌晨2点30多分,一直找到如今的4点整。
屋里屋外,他甚至跑出孙家大院一段距离到处吆喝,可惜的是,金锁儿非但没有一声的应答,且四周还都感应不到她的气息。
很显然,她离开这里了。
是对孙越失望了呢,还是被零点吩咐了什么,事到如今孙越已经懒得去想了。
疲惫的瘫坐到了大街上,望着新升起的太阳,孙越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温暖。
只因为他听信了钦磊的话,如今一切都被搞砸了。
父亲的下落至今仍然没能打探的出,而且还和百年来的老合作对象竖起了仇恨。
虽然钦磊说什么遣送回魔界被制裁,可那家伙嘴里根本就没个准话,实际谁知道会怎么样?说不准未来的几天后、几月后,甚至是几年之后,它会从魔界再次来到人间向自己复仇呢。
一想到今后得抱着担惊受怕过日子,他就感觉满心的崩溃。
在地面足坐了半个多钟,等街道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孙越这才扶着电线杆站起来。
就算在大街上被人看笑话也解决不了问题,如今没了零点和金锁儿,他看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赶紧把当铺给关门。
免得在被APP上的那些破规矩给束缚着。
“对了……”
想到这,孙越神色一亮,忽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想到从零点当铺的APP上确认一眼当今自身的状况,他记得掌柜资料是能够点击查看详情的。
解锁了手机之后,这会孙越却傻眼了,别说确认情况了,这会原本装着APP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了。
看样子再和零点强制解除契约的同时,APP就自动卸载了。
“也就是说……任务失败后的惩罚也消失了吗?”
有关这点倒让孙越松了口气。
可更多的却是让他感到郁闷。
越来越多的事让他清楚的感觉到,曾经的掌柜生活已经彻底结束了。
即使他还有所留恋,却也绝不可能一个人去解决什么大事件。
一路上思考着林娜的事、思考着老爸的事,还有祖先和恶魔恩怨的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孙越已经徒步走到了店门前。
他打开店门,心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再来这里了吧,等会把房东叫来,直接跟他退房吧。
坐到柜台前的转椅上,孙越大叹了口气,一股从未有过的沉重感压的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能够让生活回归正轨,他本应该高兴才对,可一闭上眼睛,零点消失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就会回荡在脑海中。
那时候零点让他准备好代价,还说不久后的将来就会前来找自己。
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要是能方法能偿还干净,应该也就不会持续到他这里了吧?
联想到老爸的失踪,孙越就有一股莫名的害怕,他总觉得不久后的将来,零点上门讨要代价的同时,会带走自己的灵魂。
指不定老爸的灵魂已经被他夺走吃掉了呢,稍微往这个方向想想,孙越就害怕的浑身打颤。
有关这方面的觉悟他可从来都没想过啊。
“孙哥。”
沉思了半响,孙越这才因为外头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回过神来。
抬头看去,只见郭涛正朝内摆着手,而郭涛的身后似乎是跟着两个陌生人。
因为孙越本身没想营业,所以他虽是进了屋内,大门却是从里头别着的,这会郭涛他们进不来,自然只能又敲门又叫喊了。
走上前打开门后,孙越苦闷的叹了口气看着郭涛:“你这是?”
“哦,孙哥,这是我之前说的那家子,就是我朋友的朋友,你之前不是说不能去家里吗?所以我跟他们商量了下,就直接把他们给带出来了。”说着,郭涛直接从门外推了个轮椅进来,接着又开口跟孙越介绍起来:“对了,要看事的是这位兄弟,旁边那位是他弟弟,他不放心老哥被推出来,这才跟着一块来的,你不用在意他。”
捏了捏眉间。孙越当真是感觉十分头疼。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接生意啊?
“涛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这段时间我不接生意吗?”头疼的扶着额头,孙越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还是林娜的事?”
郭涛这么问着,孙越也没心思回答,烦闷的坐到了长条沙发上,他正怄气。
这会就听旁边传来‘噗通’的一声闷响,抬头一看,就见轮椅男的弟弟双膝跪在了地上,这会他一脸诚恳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说:“孙大哥,你是孙大哥是吧?我听郭涛大哥说了,说你能看治好我哥哥身上发生的怪事,算小弟我求你了,只要能治好我大哥,过后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的都会给你,所以……”
边说着,他就满脸惨兮兮的流起了眼泪来。
看的孙越着实是没法出口拒绝了。
“行了……”
对方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怎么着,孙越也找不着理由拒绝了。
而且从他们进门开始,孙越就感应到了轮椅男身上的强烈阴气,照这气势看,若是不管他,怕是再过不了几个月,他就会受这股阴气的渲染而丢了小命吧。
林娜虽然是因看事而死,可如今眼前之人他要是不管,怕是会因为拒绝看事而死。
孙越已经不想再有谁因为他而死了,这会只能烦闷的叹着气答应说:“行……活我接了,但是能不能解决,我也不敢保证。”
以往他身边有零点和金锁儿帮忙,如今它们一齐都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了,孙越哪敢做百分百的保证?
轮椅男的弟弟一听孙越答应,紧忙又是激动的磕了几个头拜谢。
弄的孙越一时间都有些不自在了,他站起身子,将他扶起来,之后才出口朝轮椅男问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孙越话音才落,轮椅男的弟弟便接话答道:“不好意思,我大哥自从这样后就没开口说过话,他叫魏言,我叫魏语,你随便称呼我们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