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西郊,一座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的大院落。WWW.tsxsw.COM
车队自大门处驰入,停在了宽阔的停车场里。车上下来之人,正是陈经远,陈绍修,程顺等人。
“那头黑背在哪?”陈经远看着迎上来的一个腿脚微瘸的高瘦年轻人,却正是之前曾带人追击易翼,最后在知远居被断了腿的黑子。
“老板,跟我来。”黑子说道。
陈经远点点头,朝身后的陈绍修一躬身,“七少,这边请。”
几人迈步,走过一道回廊,来到了一处幽静而宽阔的院中,在几株高大的松柏之下的空地上,一个巨大的铁笼中,匍匐着一头黑背,匀称的体型,完美的比例,正是易翼的爱犬阿草。
“就是这一头了。黑子,你们怎么还没把这狗弄醒?”陈经远瞪了腿脚不方便的黑子一眼,沉声问道。
“弄不醒!”黑子垂着头,说道:“麻醉剂的份量太多了。医生做过检查,按照血液中的药物浓度来看,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足够昏上三天。”
陈绍修自踏入这院内之后,目光便不曾离开昏睡的阿草身上,双脚在笼子边缘微微移动,从不同的角度注视着笼中的阿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闪出锐利的光芒。
“白痴,都是白痴,没事拿着麻醉枪乱射干什么?”听到黑子的话后,陈绍修一转头,看着黑子,忽而骂了起来。
黑子等人默然无语,对于阿草的凶猛,只要那一天去过狗场的人都心有余悸,所以,在冲入易翼诊所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朝着黑背射击,恨不得手里拿的是可以连发的微冲,谁还去管剂量是不是过重的问题?而且就算是这样,也让其中一人被咬牙
“去把我在车上的箱子拿来。”陈绍修恨恨地瞪了场中之人一眼,说了一句。
立刻就有人去停车场里拿来了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来。
打开箱子,出现了一个个分开的小格,在这些小格里边,有着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试管试剂。陈绍修端详了一阵,然后取出其中几个小瓶出来看了看,闻了闻。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陈绍修将其中几个小瓶中的液体倒入了一个试管里,微微摇匀,取出一个注射器吸了一管后,让人打开笼子的门走了进去。
到了黑背的身旁后,陈绍修没有马上注射,而是用一只手扒拉着阿草的耳朵和眼睑等部位仔细端详了一阵,最后点了点头,将注射剂中的药剂注入了黑背的皮下血管之中。
注射之后,陈绍修把手指搭在阿草的脖子上,过了将近一分钟,确定阿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后,点点头离开了笼中。
“七少,这是解麻醉剂的药剂?”陈经远问道。
陈绍修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骂道:“你们这些白痴,即使是人类在手术的时候,麻醉剂的量也是严格控制的。你们以为狗不是人,就可以乱用麻醉剂?”
陈经远觉得有些奇怪,这陈绍修之前一直是和颜悦色的,为何到了现在却这么不好说话?”
程顺在一边看着发笑,看到陈经远表情有些臭,说道:“陈总,七少在陈家身份特别,尤其钟爱有灵性的犬类。”
陈经远讪讪一笑。
这个时候,却见笼中的阿草乌黑发亮的鼻头动了动,然后又动弹了一下四肢,慢慢地睁开了眼来。
刚刚醒转的阿草眼睛没有焦距,嘴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陈绍修舒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条狗确实很特别,换了一般的犬,早就该药剂过量而死了。陈经远,你在这看着,我去把狗牵来。”
“好的。”陈经远恭声说道。
不多时,陈绍修带着他的十二条无声无息的大狗来到了场中。
“绍修,你这是要斗犬?”程顺看到十二条迅猛异常,却又无声无息如同杀手的猛犬,面带讶色地问道。
“一条犬的好坏,有很多标准。”陈绍修点了点头,说道:“但在我看来,只有一点,就是灵性。这一点,斗犬是最容易表现出来。”
“灵性?”程顺面露沉思之色,而陈经远则笑了笑,觉得很是虚无缥缈。
陈绍修并不打算多做解释,只是看着笼中的阿草,等阿草彻底清醒
“好,差不多了。”笼中的阿草已经站起来,不断地甩着脑袋,目光渐渐凝聚,显示出一种凶悍之意来。陈绍修牵了这一大日本狼青犬。让人打开了笼子的小门,把狗取了狗链,放了进去。
而后陈绍修吹了一下口哨,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斗犬,正式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巨大的铁笼之中。
比较双方的体型,看起来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阿草的身形是完美的黑背体型,身高却也只有六十七公分,体重三十九公斤。而那头药物养出来的变异的日本狼青犬,却有着超过一米的高度,还有目测足有五十公斤的重量,给人以极大地压迫感。
单从这一方面来看,两者的差距已是极明显。
虽说训练程度也是一头大型犬实力的重要一部分,但体型所起到的作用更为关键,动物世界里没有人类世界那么多规则束缚,有的只是更无禁忌的弱肉强食,越是庞大的体型,代表着越强大的力量。
除了大象这样的食草动物,一般说来,体型越大的食肉动物,在生物链里的位置就越高。
所以,现在这一幕落在大多数人眼里,这场犬斗就看起来毫无悬念。
阿草站在原地,目光在在凶悍的入侵者身上扫过,随即移开了目光,自笼外众人的身上一一游移。眼神里看不到怯懦和畏缩,也没有怒气勃发的情绪流露,似是完全感受不到入侵者的巨大威胁。
而仔细看去的时候,又会发现阿草的眼神里,略带着一丝急切和茫然,似是在寻找什么。
而那头没有发出生息的大狗,则一个劲的呲牙,凶悍的表情下,让人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种不屑与傲然,注视着阿草的眼神就像是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但眼前的猎物,却偏偏不理会这头狩猎者。
“嗷汪……”却在此时,一声犬吠自阿草的口中发出,只见阿草微微扬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凄厉与茫然,似是在呼唤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