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阵闷痛,他顿时垂下眼眸,将那股腥甜强制压下。
"想不到四弟与四弟妹真是鳒葭情深啊!"此时,拓跋韵步步逼近,嘴角柔和的笑容刹那变得阴沉,"可是,本王今日做定打鸳鸯的长棒了!"
话声刚落,拓跋韵眸瞳微沉,下一刻,竟是直接勾成拳,拓跋宁烨知晓他接下来的运作,暗叫不好,可刚运转真气,方才强迫压下的腥甜却是猛地喷出,一时之间,气息微弱,面色阴沉。
"王爷!"曲明等人大吼。
云兮娇躯微震,她刚准备扶起拓跋宁烨,却不想,拓跋韵不肯放过拓跋宁烨,又是一掌袭来,云兮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一道凛冽力道攫取,不过眨眼功夫,她只觉得整个人凌空而起,她连惊叫出声都来不及,便已落入拓跋韵的掌中。
当那股令云兮打骨子里讨厌的气息迎来时,云兮奋力抗拒,试图挣脱,却不想,不管她如何用力,就是无法脱离拓跋韵的掌控,她越是挣扎,那股控制她的力道越发用力,捏得她的肩胛骨几乎都要碎了。
此刻,拓跋宁烨根本无力抵抗,可是当他眼睁睁地见云兮被抓走时,漆黑瞳眸猛地收紧,眸眼中泛这一抹犀利寒光,冷呵道:"拓跋韵,快点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拓跋韵邪气一笑,妖冶眉眼轻挑,挑拨道:"倘若本王要的是这天下之尊的位置呢?"
闻言,拓跋宁烨的眸光顿时沉了三分,"你想要皇位?大统继承之业,又岂是我能够掌控的?"
"也对!如今,你拓跋宁烨马上就在葬身于此,又何来妄想皇位一说?"拓跋韵嘴角的笑容格外邪肆,紫瞳中竟是泛过一抹肃杀寒意,"等你死了,你拓跋宁烨的江山便是本王的掌中物,你的女人便是本王的侍妾了!哈哈哈哈——"
"你大胆!!"拓跋宁烨漆黑瞳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整个人因为满腔的怒火,显得极不淡定,沾染上鲜血的胸膛竟是急剧上下起伏着。
"我大胆?呵呵。"闻言,拓跋韵越发嚣张起来,"那本王今天就让你看看,大胆两个字到底怎么写!!"
语音刚落,拓跋韵的魔掌便伸向云兮,几乎是强行将云兮的玉脸扳过来,轻佻的眸光上下打量着云兮,魔掌顺势而下,下一刻,竟是要直接撕扯掉云兮身上的衣衫!!
"无耻!"云兮顿时呆愣住,惊慌之中,她只得竭力用手轻轻拧住拓跋韵的魔掌,她想要挡住他的侵犯,可是当凭她一介妇人之力,又怎敌得过拓跋韵的力气!
无可奈何,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衣衫被拓跋韵一寸寸扯离!
不安,惊恐,无助...
仿佛受惊无助的困兽般,云兮...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拓跋韵!!"拓跋宁烨此时恼怒至极,整个人目眦欲裂,竟是以体内最后残余的一点力气想要冲上去,却不想,刚迈开几步,便被一名黑衣人直接挡住!
眼睁睁的看着云兮受辱,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浑身乏力,他无助的发出困兽般的尖叫嘶吼!
"王爷!!"正当箭在弦上,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低沉男声在众人耳边响起,紧接着,只见一道黑色身影,如魅影般迅速奔向拓跋韵身边,随即跪下,那迟疑慌张的神情却是十分明显,甚至是惊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拓跋韵的贴身侍卫——莫泓。
"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莫泓的脸色十分难看,仿佛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此时拓跋韵也无暇去侵犯云兮,只是单手扣住她,让她无法挣脱。
"启禀王爷,火龙之怒一发不可收拾,只怕,怕..."莫泓一时之间竟是不敢道出实情。
"怕什么?"拓跋韵依旧一脸轻佻,仿佛不是什么大事。
咬紧牙关,莫泓埋头便道:"只怕地宫会被燃烧殆尽!"
"什么?!那出口呢?"
"出口亦被大火吞没了!"莫泓再也不敢抬头多看拓跋韵一眼。
拓跋韵顿时眯紧双眼,大掌倏而握成拳头,仿佛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办。
云兮心中顿时一避讳,看来,连拓跋韵最后的底牌都没了,没有了出口,只怕众人都要死在这地宫之中。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莫泓问。
"这——哼!"拓跋韵倏然瞥了眼云兮,嘴角泛开一抹极度残忍的邪魅弧度,"办法嘛!总会有的。"
云兮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寒,顿时防备的望向拓跋韵:"你到底想干什么?"
拓跋韵嘴角上扬,紫瞳一时间深色难辨,"当然是——拿你去活祭火龙,以平息火龙之怒!"
云兮顿时呆愣在原地,难以相信的望着拓跋韵,"你这个疯子!"
拓跋韵再也不顾其他,直接抡起云兮,便强拉着她向外走去,此时,正巧一阵暴风刮起,金沙漫天飞扬,宛若金龙徜徉在牢中,拓跋韵刚想拉云兮出殿,却是不想,竟是被暴风硬生生的卷了回来。
"火龙...火龙觉醒了!"那些黑衣人见到那般漫天燃得透彻的震撼场面,皆是口齿不清呢喃出声,面色凝重,如木鸡般呆滞。
曲明等趁黑衣人失神瞬间,迅速夺去他们手中的刀,纵身跃到拓跋宁烨身边,随即,曲明以一已之力,从众位黑衣人手中救下拓跋宁烨,黑菊直接度真气给他。
"别管我,先救云儿..."拓跋宁烨咬牙切齿道,犀利的眸光,却是死死盯着拓跋韵。
此刻,拓跋韵竟是异常惊悚,呆愣的凝视着那条飞翔在空中的金龙。
此时,众人皆是低下头,只觉得脚下一个不稳,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嘶吼声,夹杂着苍凉的呼啸声,宛若千军万马般,震耳欲聋,好像就在这地下,天地为之震撼。
南方金干戈铁马仁殿的墙壁上,竟是泛过一抹异常诡异的殷红色。
此刻,北方黄龙舞沙天殿中,那些手忙脚乱的黑衣人,却不知在无意是究竟触及到那个机关,放置在高台之上的黄金蚌竟是直直的射出一支利箭,巧合之中,竟是直直射向拓跋韵!
拓跋韵自知闪躲不及,下一刻,竟是直接拉住云兮,当了人肉挡箭牌!
那一瞬间,云兮只觉得头皮猛地一震,紧接着,整个人,仿佛缓缓陷入深水之中,她也想闪躲,可是她的肩胛骨被拓跋韵死死攥住,一时之间,竟是逃脱不开,眼睁睁的看着那锐利的箭头飞向她。
"云儿!!"那一刻,拓跋宁烨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嘶吼出声,随即猛然推开曲明,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是黑影瞬间移动,在云兮无力的闭上双眼的那瞬间,直直的挡在她面前!
云兮只觉得闭眼前的那一刻,一道青色魅影闪过,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砰"的细碎沉声,随即,便是箭头深入血肉之中!
她缓缓睁开眼缝,心微惊,她分明听到利箭飞来的嗖嗖声,可是——她为什么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一切的发生,都只是在眨眼功夫之间。
黄龙舞沙殿内外,暴风四起,由移动金沙形成的金龙越来越庞大,那飞舞的龙身,竟是直接对准南方金殿,必出刺耳的振聋吼声。
所有人均是惊呆了,这只会存在在想象中的画面,却是真实再现在众人眼前。
这完全不符合自然界的任何现象!
那面赤金色的墙壁,越发耀眼,可云兮却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夹杂着苍凉的呼啸声越发浓重,可云兮却什么都听不见。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四周的声音,仿佛被隔离在真空之外,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瞳孔瞬间放大,她茫然无措的盯着那张近乎沧桑的冒出几根清晰可见的胡桩的脸颊,那迅速弥漫的黑气,几乎冷冻了她的心跳,一时之间,她竟然忘了呼吸!
那一刹那,她竟然感觉不到拓跋韵死死攥住肩胛骨的痛楚!
满室黄金色的照耀下,拓跋宁烨那张剑眉直入云霄,那半张玉脂面具依旧如常,凤眸仿若墨熠石染成,薄唇紧握,那一幕,却比箭头更尖锐,几乎生生搅痛了她的心!
到现在这一刻,她都无法相信,为了救她,他竟然强拖着伤重和躯壳,直直地为她挡住了这一箭!
"王爷!"
那一声厉吼从曲明喉头挤出,他迅速冲过来,云兮那颗停止的心跳"砰"的一声恢复知觉,那股力道之大几乎要冲破她的胸膛。
黄龙舞沙殿外,金龙巨口大张,那一声怒吼几乎穿透苍穹,众人均是惊呆了。
拓跋韵只觉得耳膜一阵轰隆,胸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作响,血气翻滚,他猛然松开云兮的肩胛骨,趔趄后退数步,这才扶住栏杆定住身形。
"云儿,你没事...就,就好..."拓跋宁烨薄唇轻启,那一刹那,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俊朗的面容被触目惊心的黑气弥漫,凤眸底的光华一寸寸黯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