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沈家为我特意炼制的大圆刀!"沈云兮挥舞了下大圆刀,一脸得意,沈门一向门规严格,嫡系和外系门生流动范围有别,有些东西,秘而不宣,她也不担心安御医真到沈门一探究竟。
她手中的这套手术工具刀,绝对是稀世仅有!
"那有什么用?"安御医虽然年老,却有一颗童心,十分好奇。
"你就等着看吧!"沈云兮脸颊上闪过一抹神秘笑容,随即将小荷肚皮上多余的药汗擦拭掉,取出一小瓶白色的粉末,调配之后,再次抹在小荷的肚皮上,这可是雪鸢调制的特效药,她之前闲来无事,也在动物身上试过,麻醉效果非常不错。
"这么,这么做真的有用吗?"两个稳婆之前见到云兮时,便觉得她奇奇怪怪的,无奈,六王爷下令放进来的人,她们只能配合,可那些奇奇怪怪的刀,还有药粉,竟直接往郡主肚皮上抹,岂不是对郡主的大不敬!"快住手,郡主现在已经很虚弱了,经不住这么折腾了!"
"闭嘴!"云兮直接吐出这两个字,认真的比画着消毒手术刀,没想到,之前被安御医训斥的稳婆竟然不死心要过来抢她的手术刀!
"砰砰!"两声,正在观察肚皮的云兮听到异声,微微侧头,只见老顽童般的安御医竟然直接抡起一旁放置在墙壁的两块砖头,将两位稳婆砸晕了!
"你继续!嘿嘿!"安御医露出灿烂笑容,痴痴傻傻。
云兮不再理会他,当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时,只见安御医连忙放下砖头,冲她笑了笑,"我马上过来帮忙!"
刚云兮耳边再次响起一声重响时,她余光一扫,无力扶额。
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帮忙的老太医,却被自己扔下的砖头绊倒了,直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沙"的一声落刀,云兮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真是三朝元老级的御医吗?
竟然被自己扔下的砖头绊倒了?
云兮争分夺秒和同时,还在计算着,她的每一刀都要下得恰如其分,尽管,她已经集中全力的注意力,吩咐一同进来的女随从。
女随从虽然心存疑惑,却不敢露出分毫,只是按照沈云兮的安排做好每一步。
她们向来视拓跋铮为主人,对于拓跋铮的话,是从来不会怀疑。
既然六王爷这么相信沈二小姐,想必一定有非相信她不可的理由!
如果真是这样,她也相信沈小姐!
此时此刻,守在产房外的拓跋铮和陆晚风,甚至是门外的所有随从均是呼吸紧张,默默祈祷着。
两个时辰过后,当那一声久违的"咯吱"声响起时,沈云兮从破庙里走出来,浅绿色的衣襟上染上点点红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之前被沈云兮赶出来的其他几个御医均是不以为然,可是眉眼间却是多了一抹悲伤,估计,离被皇上砍头的时日也不远了!
陆晚风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向她奔过去,声音中多了一抹莫名的紧张,表情僵硬,语气格外急切:"小荷...小荷她...她到底怎么样了?"
拓跋铮也是一脸希冀的俯视着她。
可沈云兮脸上的沉重,却让拓跋铮和陆晚风均是一愣,陆晚风霎时崩溃了,脚步微微趔趄,猛然向后倒退一步,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灵魂,他眼底布满恐惧,沉默半晌,毫无血色的唇瓣才一翕一合,发出嘶哑的吼声:"她...到底怎样了?"
一抹黯淡从云兮眼底闪过,眉眼间泛过丝丝凄凉,"对不起!郡主她...一心要留住孩子..."
云兮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得陆晚风倏然一阵啸吼,双手无力的捂住头颅,一脸痛苦,刹那间,双腿猛然跪倒在地,深陷入黄土中,扬起阵阵雄浑黄沙。
周身萦绕着一种灭顶绝望的肃杀之气,那一刻,他眼底竟然泛过一抹血色。
"少爷!"陆晚风身后的随从见状上前要扶住他,却被他发狠的全部用内力震开。
"谁都别拦着我!我要见她最后一面!"缓缓起身的陆晚风,浑然变了个人似的,旷世俊颜间的纨绔风流,消失殆尽,一个劲的要冲进产房!
拓跋铮耷拉着双肩,他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还是赌输了!
跟在陆晚风身后,现在,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正打算跟在陆晚风身后闯入产房时,沈云兮却倏然伸手拦在他身前。
拓跋铮眉头微皱,不解的挑高剑眉,心跳倏然快了半拍。
"肯定你是那劳什子剖宫取子的方法害死了郡主!老臣必当以死力谏,将实情通达天听!"徐太医一脸气愤,拂袖而去,转身就要离开破庙。
拓跋铮淡淡扫了眼沉不住气的徐御医,阴森出声:"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离开!"
一声令下,两道黑衣随从立刻腾空而起,拦住了徐御医的去路。
徐御医顿时惊讶出声,指着拓跋铮的指尖颤抖不已,面色难看至极,"六王爷,你这是不顾皇家尊严,袒护杀人凶手吗?!"
"本王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质疑!"拓跋铮冷笑出声,随即冷冷打量徐太医一圈,眸底倏然闪过一抹狠戾。
刹那间,周遭陷入死一般的静寂无声。
其他人听了拓跋铮的话,看到他有发怒的前兆,顿时吓得匍匐在地,压根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徐御医竟然胆大包天,越发硬骨头了,傲慢的仰起头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偿命,更是天经地义!看来今天六王爷非要护着杀人凶手,那老臣也无话可说!!"
随即,徐御医向镐京方向抱拳示意,"那就请皇上做个公正公平的判决才行!"
拓跋铮眼底倏然闪过一抹杀意,他正要开口,耳边却响起一阵清脆动听的女声。
"好啊!"沈云兮浅笑道,她从拓跋铮身后探出头来,那一袭染血的浅绿色释放出诡异的气息,流转眸光间,竟是对徐御医勾唇一笑,只可惜那抹笑意并未直达眼底,眉梢间闪过一抹嘲讽,"徐御医请自便!"
那一瞬间,徐御医强自压下心底的那抹不该有的悸动,可是那乱了节拍的心跳,却超出了他的预计,眼底泛过一抹不屑,"好!那我现在便去回禀圣上!"话音刚落,直接翻身而上,拓跋铮为他准备了马匹,扬缰挥鞭,很快就离开了。
拓跋铮这次并没有派人去拦着他了。
"云兮!"拓跋铮眼底泛过一抹着急,这件事,本与她无关,可现在,却被莫名牵扯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