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龙山疗养院。
此刻在一间病房里面,一个病人的手脚都被白色绷带死死绑在病床的四个床脚上。
“吱吱……”
病床上的病人剧烈挣扎着,病床不停发出刺耳的声响。
细看之下,病床上的人正是颜方俊。
在他体内的凶鬼被高铭消灭后,他就被第一时间送到了江南市最好的私人疗养院治疗。
送过来的时候,他的情况非常糟糕,身体里面肋骨断了半数以上,内脏也是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好在龙山疗养院的医生医术够高明,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颜方俊身体的伤势已经被稳固住,而且还稳步恢复中。
而就在昨天,颜方俊从昏迷中醒来。
整个人却是变的让医生都束手无策。
他逢人便咬,眼眸猩红,口中如一个弱智孩童般,口水滋滋下流,整个人完全没有一点人样,更像是某种野兽。
最后费了诸多人力才将他制伏下来,却也只能将他的四肢绑在床上,不让他暴动。
病房外面,刘文娟看着颜方俊挣扎的模样,眼眸红润难受,她对着身边的颜远鹏道:“俊儿到底怎么了?那鬼物不是已经被消除了吗?他为什么还会这样?”
颜远鹏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他声音低沉道:“俊儿的事情千万不能宣传出去,我再想办法联系上次那个道士。”
“我看就是那个道士没有把事情做彻底才会这样,真是可怜了我们俊儿。”
刘文娟低声抽泣,说到高铭,她心中有着极度的不满,对眼前的情况全都归类到了高铭身上。
颜方俊这次的事情,颜家已经全面封锁了消息,对于那些颜方俊杀了的人也都已经跟死者家属进行了私了。
毕竟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报警说不清楚,同时颜远鹏也不可能看着颜方俊坐牢。
因此,对那些家属,他们都是极大的满足他们的要求。
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是也算和平解决。
然而,颜方俊醒来后的状况却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颜远鹏深吸了一口气。
再过一个月就是老爷子八十大寿,自己儿子说什么都不能有事,不然恐怕到时候就他一家毫无所获。
这是他心里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结果。
……………………
高铭跟肖方正当晚就离开了,除了跟卡卡文知会了一声,并没有惊扰村子里面的其他人。
对于鬼头窟的是否会因为自己迁怒卡卡文他们村子,高铭却是不担心。
五华山,紫林阁都是跟他一起的见证者,如果鬼头窟真的敢对卡卡文他们村子动手,上面的人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
虽然有很多邪修都会残杀无辜人,但那多是没有明显证人的情况下,而且那些邪修也居无定所。
然而鬼头窟不一样,他们是一个宗派,有固定的地点,一旦有五华山这样的宗派作为证人证明他们逾越了底线,后果他们承受不起。
肖方正虽然疑惑高铭为什么会这么急促,不过既然高铭要离开,他也只能跟着。
毕竟他还指望高铭保命。
当天晚上,他们走到了进山时的那家农家乐住了一宿。
然后第二天租了一辆车继续赶路。
在路程上,他们已经订好了回程的票。
不过因为滇南不是肖方正的地盘,所以他的身份毫无用处,两人只订到了两张普通的硬卧。
可能是因为经历了雪山的事情,肖方正的纨绔气息收敛了不少,对于只订到硬卧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在里面。
找到自己的位置,他便是躺了上去呼呼大睡。
高铭的位置在肖方正的下面,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脑中思绪着这几天在雪山的事情。
当火车开到下一站的时候,他们的对面也是上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人年轻人穿的英气逼人,鼻前戴着一副蛤蟆墨镜,将整个容貌都遮掩了大半。
高铭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没有再去观察了。
不得不说,术士的圈子还是非常拥挤的,高铭没想到自己才刚刚跟柳媛她们分开,这里就又碰见了术士。
没错,跟那个年轻人在一起的一个中年男人正是一个术士。
高铭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里面的灵力波动。
不算太弱,比吴优他们略微低一点。
应该是一个三品境界初期的术士。
就在高铭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
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肖方正,你怎么在这里?”
年轻人看着躺在高铭上面的肖方正惊呼了起来。
肖方正闻言,从床上坐起看向了年轻人,嘴角笑了笑:“林峰堂弟,真是好巧。”
他嘴里砸吧了一声:“啧啧啧……您这尊贵的身躯怎么会舍得来坐这样的硬卧,这可不符合您的身份地位啊。”
肖林峰神色略微变冷了下来。
看见肖方正脸上的纹路都消失不见了,他眉头挑了挑道:“符不符合就不用你担心了,我很好奇你脸上的纹路哪里去了?不会因为你不是肖家的种,然后自动消失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肖林峰语气明显桀骜了几分。
似乎对自己的身份非常傲居。
肖方正却是神情愣了一下,看向肖林峰的眼神跟看撒币一样。
不知道这家伙在骄傲什么,自己巴不得他说的情况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惜这也只能想想而已,他脸上的鬼纹只是被高铭封印了起来。
当所有人都对这种鬼纹触之若婺,肖林峰却是在自己眼前瑟。
肖方正不得不感叹,这人的脑回路真是新奇。
肖林峰跟他一样是江南市肖家的人。
只不过肖林峰身上有肖家的血脉,是肖家二爷肖炳文的小儿子。
身份地位都比他要高上一些。
他作为养子,跟这些直系的肖家人比起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对啊,我的确实是自动消失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肖方正讥讽道:“我已经没有性命威胁了,真是羡慕你们这些还要天天带墨镜的人,性命时刻被吊着,还真是看着都宝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