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伦希布现在所在的古埃及新王国时期地十八王朝,是在反抗希克索斯人的斗争中建立和发展壮大起来的。在反抗的过程中,锻炼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法老政权也是依靠它有力的消除了地方割据,形成中央集权的一统局面。
抗击希克索斯人的胜利,进一步加强了法老的中央集权势力,而统一的中央集权又反过来有利于法老对外扩张,南征北伐。是以在图特摩斯一世的时候,靠着强大的军队,南征努比亚,北进西亚腹地,前锋直达幼发拉底河边,占据叙利亚北部并和西亚的米坦尼接壤——无往不利的军事霸业,成就了十八王朝的埃及帝国。
可以说,这王国的建立就靠着军事而不主要靠着政绩。所以在今天,在埃赫那吞几乎不管理朝政的时日,可以说,手握兵权的两位将军已经隐隐成了风向标,尤其是更加受到埃赫那吞的重视的哈波奎特斯大将军。
不过在荷伦希布眼中,他这位父亲,如果说是隐隐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倒不如说成为了帝国最大的隐患。
荷伦希布根据这短短几年和父亲的相处,差不多可以总结他这个父亲在军事方面的确够勇猛,敢冲敢打,但是在算计方面……呃……不能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吧,但是却并不能说很能看清局势——唯一让荷伦希布觉得比较放心的是,自己的父亲对于埃及帝国是忠心耿耿的,没有什么谋朝篡位的心思。
不过虽然荷伦希布知道自己的老爹就是一死脑筋,但是却不代表其他人这么想啊。虽然说荷伦希布只有八岁,但是在埃及,八岁已经不能算是小孩子了。在这种看似平静,实际到处都在酝酿动荡不安的因子的国家,他不得不为自己、为家人考虑。
要说现在,他最担心的,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法老埃赫那吞,反而是自从法老迎娶了他的长女作为第二王妃后,便隐居离开的涅弗尔缇缇。
总所周知,大约在公元前1415年,阿蒙霍□□二世的儿子,图特摩斯四世娶了米坦尼公主阿尔塔塔玛为妻。自此以后,埃及的对外政策就由武力征服变为联姻和黄金外交。而联姻最稳定的,便是米坦尼。
从那位导游小妹给他的册子中,荷伦希布曾经看到,即使是在后世,埃赫那吞的王后涅弗尔缇缇也是埃及最神秘的女人,比后来的埃及艳后更加的不可捉摸。虽然说她是米坦尼的小公主,但是在古籍上根本找不到有关于她早年生活的记录,也不知道他死后是埋葬在何处,更不用说她的木乃伊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要知道,埃及可不比中国的封建朝,女子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埃及,很多的女人比男人更加有名,而就是这样一位连归为法老的丈夫都不得不承认:“是她自始至终支持我,一个两地之君的大业。”的女人,却仿佛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
当然,荷伦希布现在也行可以去查涅弗尔缇缇的过去,但是,他为什么要查呢?就因为一位八岁孩童的猜测?所以他依然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着,上午陪伴图坦卡吞学习,下午的时候去练习射箭、骑马和剑术。
晚上的时候,则听自己的父亲讲解各个战事——估计真的是术业有专攻的原因,虽然哈波奎特斯对于战术不甚透彻,但是亲身经历加上直白的话,反而能够让荷伦希布受益匪浅。
下埃及的神殿内。
恭敬的祷告完毕,涅弗尔缇缇睁开眼睛,在奶娘的帮助下起身。看着涅弗尔缇缇在清水中净手后,一旁的奶娘赶紧将一块白色的羊毛帕子递上去让她擦手,同时低声道:“公主……您,就这样任由法老如此行事?”
奶娘是涅弗尔缇缇从米坦尼带过来的,十分的忠心耿耿,此刻神殿里没有他人,她也就恢复了在米坦尼的称呼。只是一想到自己爱护的公主居然收到如此侮辱,她的心就难以平静,刻意压低的声音也有些不稳。
其实在奶娘看来,当初美艳无双的涅弗尔缇缇成为埃赫那吞的王后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还不如当初给阿蒙霍□□三世当妃子的时候好呢。毕竟埃赫那吞的长相和身材实在是太挑战人类极限了啊!她就不明白了,上一任法老和王后以及这些王子公主们都长得不错,为什么偏偏就埃赫那吞长了那么一张拉长的驴+鞋拔子的综合体的脸呢?
没办法,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是把涅弗尔缇缇当做自己的女儿宠的,如今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当然是看哪儿哪儿不顺眼了,别说是长相,就是为人她也可以立马挑出一长串的毛病来——虽然这些都只能想想,腹诽而不能说。
“奶娘,你别说了,不过是一个头衔而已,既然陛下能够这么把它送出去,那么它在我眼中就没有那么大的价值。”涅弗尔缇缇的语气很平静,仿佛自己并不是当事人似的。
“可是,可是您难道不是因为法老做出了如此举动才来下埃及的吗?”奶娘有些糊涂了,她还以为是法老的举动伤了心高气傲的涅弗尔缇缇……“如果让伊鲁曼陛下知道……”
涅弗尔缇缇拢了拢奶娘披上的披肩,眉目淡然:“你想多了,你以为哥哥会为了出兵吗?别忘记了现在米坦尼的国力。”她可不是那种小气吧啦的女人,对于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太在意。
她来到下埃及,不过是“避祸”而已,如果前些日子密探带给自己的消息属实的话。那么米坦尼和埃及之间的关系很快就会出现变化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还傻乎乎的呆在上埃及的话,才是招致祸患的靶子呢。
见涅弗尔缇缇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奶娘也赶紧不说了,她相信自己聪慧的涅弗尔缇缇殿下一定会有对策的。放宽了心,奶娘带上涅弗尔缇缇的东西,跟着后面回了宫殿。
“……布……荷伦希布!你怎么了!”图坦卡吞皱起眉头不满的看着走神的某人,“你居然敢对我大不敬!”
“……殿下……”回过神来的荷伦希布无语,封建阶级真的害死人,不过就是练剑的时候走了几秒钟的神嘛。
“你不满啊?别忘了我们的打赌,你要是输了的话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五岁的图坦卡吞兴致勃勃的举起手里的小木剑,眼神一凛,“到时候输了可别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