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是一座从海底钻出的山体,退潮后海面下降,我戴着望远镜能看到那座怪模怪样的山体退潮后露出火药炸出的一条缝。这盗洞只能打渔佬的筏子划过去,海底下暗流涌动,被当地人称的‘黑道’的山洞就是当年黄阿四盗神药的海葬所在。
‘山海一线天,悬棺神尸检,匍匐敬天皇,身下镇南天’
“老黄,兄弟山到了,你在哼唧啥呢?”身边的张胖子抢过望远镜问道。
打渔佬愕然的问道:“啥兄弟山?”
张胖子哼唧哼唧把嗓子里的海腥味或者唾沫星子吐进了海里,才痛快道:“你看前边那座山不像根二兄弟哈?”
“死胖子,这时候了还用功夫说荤话。”阿娇是女的,对张胖子这话自然鄙视。还别说前边的山体还真像半截二兄弟。
筏子慢慢划进了山缝,我额头上的头灯光照的强度却弱了。打开强光手电我四处照了照。这是很黑的一条隧道里,海腥味更加浓郁了,或者说是海腥味逐渐覆盖了腐臭味。前面不远隐约能看见一搜老旧的皮筏子,上边有些憋了的救生圈。
“还有一段,不如我讲个故事吧!”我说道,“听说过挟尸要价不?”
张胖子看我眸光深邃,摸着下吧道“俺倒是听说过有不少盗尸的,靠这个敛了些个财。”
我看着七双眼睛说:“我说的不是挟尸要价,差不多大学时看小书里的。讲的是一大学生和同学旅游,生了见怪事,朋友不见了。他认识一个姑娘就是故事的女主角,学校的人都叫她‘小神’,因为她不知冷暖,也常常神神叨叨的怪吓人的。然后小神就说你死定了,他跟踪小神发现她在挖什么,然后那个消失的同学被小神从地里挖出来了。然后小神居然要他给一口气同学,他听过鬼吸阳气,就跑了。”
“后来呢?”张胖子问道。我说:“后来他同学被捞上来了。”
我看着停了桨的筏子说“后来他雇人在一天电闪雷鸣的雨天里出来撒网捞尸,其中就有他同学。急得当时有件捞尸事件,在报纸上捞了一堆有条。”
胖子张嘴无声道,打渔佬不知道是啥就当胖子是惊着了。我读的懂,胖子是说‘你说这下面是埋尸地?’
我点头不语,这条黑道留下的人不少。我猜尸味儿要没海腥味遮掩着那能恶心死人。
“嘿,各位爷小的就告辞了先。”打渔佬说完就走人了,实在是气氛搅人。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听我提挟尸要价老头的嘴皮子就僵了,海里头来往的谁没挣过点脏钱,打渔佬的人生信条是钱再赃也没海脏。
张胖子和我各撑一根竹桨,耳朵痒痒的就听张胖子问道“陈阿娇,哭啥子?”
“哭你个娘怂。”陈阿娇想都别想就骂了张胖子一句。张胖子扭头就看见陈阿娇弄着杂草划水,“怪了,难不成老黄把这的水鬼说哭了?”
“啊~救俺快来个人就俺…”
“听着是打渔佬?”我惊道,老头又哭又嚎听着吓得不轻。胖子反应快捡了块岩块就朝着打渔佬砸去,一声闷哼,打渔佬那动静也消停了。
“胖子,你这手臭的是蹭到狗屎了吧”我说道。筏子划过去,胖子尴尬的指着脑袋瓜子破了壳,血直往外滚的打渔佬。“这老小子咋了?”
张胖子那一砸是正中叫喊的打渔佬脑袋瓜。
张胖子掂量着岩块问道:“是啥玩意干的?”
“那不是你张爷的杰作是啥。”陈阿娇拿了块布粗鲁的按在打渔佬脑袋瓜上“动作无声无息,这洞才退潮一会功夫难不成是水鬼啊。”
“小胖子,看着点。”周瞎子灵巧的绕开了胖子那堵肉墙,手掌里握着弹珠。弹珠无孔不入的弹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壁,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暴雨天罗。“在头上。”
金刀同时被我砸向头顶,张胖子手底的强光灯射向顶端。看清了,头顶一个全身惨白白化病一样的‘女人’像牛皮糖一样手脚粘在岩石上一样。女人身上的衣服都和肌肤粘在一块了,那个‘女人’侧着脖子就躲过了斩尸金刀。
瞳孔逐渐方大,我看清了‘女人’在哭,她的泪珠子落下地上逐渐凝固成颗粒的晶莹珍珠。
女人咧开了嘴,张的很大,尖牙到离我眼珠子不足三厘米是我才挣扎出*。
“老黄,你有发什么疯,你女人刚死,对个水鬼发骚,别让咱瞧不起你。”张胖子吃力的喊打,一双臂膀看看抵住了‘女人’的头,糊了一脸腺液。
“妈的”我让胖子骂怒了,拔出袖里短金刀就上。身后的天赐忽然抽了疯一样,按住我的脑袋一顿乱打,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别说我被天赐锤的,那是头昏脑胀。片刻功夫被他抢了短金刀。
天赐拼着股兽性一刀狠狠插进水鬼的肋下,女人的360度扭曲的卡住怪小子的腰,是想靠蛮力绞断天赐的腰椎。
头昏脑胀的‘水鬼就卡住天赐跑没影了。胖子怒了,一脚踢翻了打渔佬恨恨道“叫你碍事,咋办?”
“那个女人应该是传说的鲛人,传说秦始皇陵中就有用鲛人油制作的长明灯。《博物志》有讲‘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就是它。”
“那是水鬼能咋办,哎呦喂,赶紧回去吧!”打渔佬有眼头就要跑。
胖子对着打渔佬恶狠狠的说道:“不成,咱走了一个人,要么找回来要么在丢一个。”
“打渔的,这样你先回去,这些钱个医生足够了,两个星期之内每天退潮后划着筏子来接我们,我们找到人就回。等我们回去了,下辈子你吃喝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