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没门了,胖子你啥时候能靠点谱。”陈阿娇见胖子还在东窜西窜就给不了他好脸色。胖子理亏又受不了这顿窝囊气,捉急了小跑似的冲向前边的‘茅厕’:“得,你在理,别烦老子,老子去茅厕抽根烟。”
“张胖子,站住!”我一看张胖子指的‘茅厕’一声喝住了他,那哪是茅厕啊,这种四四方方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小茅屋当茅厕也不嫌憋臭得慌,那是黑市以物易物的岗,张胖子他也是被陈阿娇气糊涂了。
“前边那家店子还有烛光”陈阿娇说完。张胖子脸涨得老红了,一脚踹开了老旧的店门,指着瞌睡的流着哈喇子的秃顶老板问道:“秃头你家这买的什么?”
“兄弟是打外地来的吧,叫我金毛就成。”秃顶被胖子一惊,左脸都贴在了那滩口水上。迷迷糊糊的秃顶摸了把脸,手脸黏糊糊的,尴尬的脸色发涨,说话不由有些冲了。
“胖爷对你秃毛没心情。”张胖子被陈阿娇堆的一肚子火,都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张胖子就爱反其道行之。张胖子一巴掌拍在金毛撑着的桌上,看似古董的木桌叫胖子拍得一颤,金毛的心尖也跟着发颤。
金毛见胖子这么横,自个先蔫了。从老木桌后钻出个臃肿发福的中年男人,等秃顶把黑店门关和实了,才拿出了一水晶盒低声说:“哪能没有,大兄弟可算赶上了,本店藏在黑市尾巴边儿,能赶上都是缘份,这可是镇店之宝。”
“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个店面在黑市尾巴间~”胖子说完就被金毛拿出来的东西摄住了。
“这,好东西呀!”胖子指着金毛出手的珍珠项链,珍珠虽然不比黄白之物,文物古董,却还那些权太太的最爱,这年头搞关系的,那个不是从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下手。
“嘿嘿,胖儿爷,一口价十万。”金毛笑眯眯的说道。
“十万?”陈阿娇惊叹道,她虽然跟着没耳和尚但日子过的也并不奢侈,一条珍珠项链十万拿穷人的眼光看也够肉疼的。
“胖子,你有钱?”我问道。张胖子一听我这话不由咋舌,我鼻子不经意间嗅了嗅,心底流过一丝诧异。金毛见道胖子面露难色脸上的笑就僵硬了,“怎么滴,大兄弟这是逗我开心是咋地?”
“嘿嘿,那是~不会,我这位兄弟是鉴宝专家,先让他过过眼,咱再谈!”张胖子说完胳膊肘圈住我。我对着珍珠项链嗅了嗅,说道:“东西是东西,不真!”
金毛一听我这话就急了,我这话就相当是砸他的招牌啊。金毛猛地暴起就被门外老汉的叫唤声搞翁了。“老金,老金啊,快开门,俺来啦…在不来俺可就走啦~”
“哼,咱这庙小容不下几位龙王爷,请便吧!”金毛厉声说完反倒自个先开了门,隐约的能看见身材臃肿的秃顶中年男人扯着一个打渔佬进了胖子一会前指的‘茅厕’。
“咱去看看。”张胖子踢开了门,对着我和陈阿娇说道就摸过去了。半会儿功夫,金毛叨称着一棉袋关了店面拉了灯。灯一拉,就看到张胖子满脸兴奋的挟持着打渔佬走出来。
……
“怎么回事?”我问道。
张胖子满脸兴奋的指着打渔佬说道:“好事好事,胖爷可发了。”
“瞧你满嘴哈喇子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陈阿娇鄙视的道。
张胖子说他就看到打渔佬从胸口掏出一棉袋,里头拿出一颗拇指头大小的珍珠,珍珠光照下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是珍珠里的极品极品。打渔佬对金毛说:‘老金老金,你看这新鲜的珍珠,个个剔透玲珑啊!俺家的情况您老是知道的,这~’
‘嘿,你啥心思咱不知道,咱也是生意人,你这珍珠就这个价,说真啊,这珍珠不值钱。’金毛抄着一口陕西口语说道。一把抢过棉袋,扔了打钞票给打渔佬。
打渔佬出了岗就走了小路跑了,嘴里神叨叨的嘟囔着,张胖子一路跟着,也琢磨明白金毛那珍珠八成都是从这个打渔佬敲诈来的,他明白事不简单就一把擒下了打渔佬。
“你弎要麻宝贝咱也没有啊,咱上有老下有小弎大爷饶了小的吧,小的给您跪下了。”打渔佬有些眼头,一下地就磕头下跪。
张胖子把打渔佬胸前一打死死噎着的红票抢出来,一张一张点着钞票。打渔佬要急哭了,这钱是他的命根子,也是他拿命还来的钱呀。
“小八千呀,老糊涂,钱还你!”张胖子说完抽出了上下两张红票给打渔佬。打渔佬攥着两张大票一激就撞墙,叫张胖子一把掐住了脖颈不让他死。
陈阿娇恼了“张胖子,真想不到你这么贱,你还是不是人。”
张胖子驳道:“我这是为这老糊涂好,搞不好哪天查下来送进牢子里了老糊涂还喊冤。”
我知道张胖子再贱也不会抢这种钱的,一把拉住了陈阿娇。张胖子把手里的大票狠狠地砸地上厉声道:“他娘的全是假票,老糊涂你给金毛糊弄了,胖爷好心毕竟里头不好过,要是上面查下来你就是假钞贩子,等着牢底坐穿。”
打渔佬蹲在了地上傻了。
“你那珍珠怎么来的?”
“拾的,‘山海关’拾的,呜呜呜~狗娘养的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