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石封石块头不大,打出的盗洞顶多能打出一人坑。要是硬挤个人,等封石再落下,这么厚的力道封石能把人直接腰斩了。
“好,待会我使缩骨功,你小心!”黄二说道。
我说:“墓里有什么谁也不清楚,要是咱进到了墓内还是散了,我俩就到左耳室汇合。”
我在一个跳跃过盗洞,忽然看到黄二抽脂了般的影子像个鬼皮影勾在我领子上。我心头一抽一吓,我知道这绝不是黄二的影子,黄二这会儿已从我胯下钻过去了。
‘你是谁?’我心里万马奔腾,身体都僵了。
眼看着化石封石快把我腿截断,我腿筋一抽,像是被人挑了腿上麻筋似的。耳后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腥血溅了我一身,我看到了能让我作一辈子噩梦的场景,张胖子被拦腰剪断,肠子犊子脓血溅了我半身。
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的,我撑在一株通天紫竹下一个劲的干呕恶心。这株紫竹比金銮殿的柱子还粗,匪夷所思的是在地底墓穴最深处,离地一十八米深居然能养殖这种异品紫竹,往上看根本望不见顶。
我一脸懵逼的道:“莫非,夜郎王墓在竹子上。”
“没想到,倒个斗还得爬树高超。”
地底之下我完全占不到优势,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想着与其坐以待毙我还不如出去闯一闯。
我抹了把嘴上的酸液,干脆把里衣脱下来。解放前的盗墓贼,一般是一个人或两个人干,不要太多,时间是一晚上,干活有自己的专用工具,也有专用连体服装‘老鼠衣’,上面布满各种“装备”。
老鼠衣沿用至今,工序早早化繁为简。我把里衣使劲的拉扯,觉着劲道足够就把它缠在自己双脚和紫竹上。
这样便携的滑轮鞋就算成了。
紫竹竹节光滑,不易攀爬,特意把衣服在地底磨砂。抹了把虚汗,我在两腮间灌满了烈酒,顺带把黑驴蹄子缠绑在左腰牛皮带上。
往上攀爬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要忘记自己的目的了。很久很久后我已经爬的十指发颤,双脚发软。我想左右必死无疑,左手一松,右手食指被蟄了一下,一看居然是只青灰色的尸蟞。
都说十指连心,我这忽然一下眼珠子都挤出来了,双脚被缠,整个上半身失去了平衡。脑瓜子灵光一闪,我吓的一声尖叫,打心底攀升起了求生**,我左手闪电般的抱住紫竹,心底一下明了通了。
我双眼涨红,咬牙切齿道:‘靠,真是猪油蒙心了,好毒的墓主!’
疼到心底,我一下就疼明了通了。那衣服擦着紫竹保持平衡,我拿微弱的光看了眼双手,油腻腻的。这是猪油,在民间骂人做了亏心事就说“猪油蒙心”。在千门,“猪油蒙心”是门招摇撞骗的歪道。
“猪油蒙心”也是老时候的人贩子惯使的一招,把猪油抹在孩提十指上,正所谓是“十指连心”。
紫竹的光滑估计是在紫竹杆上铺了层猪油。
“噗!”嘴里的一口烈酒喷吐在双手上,赶紧拿烈酒把十指上的猪油擦掉,再在腰间布袋里掏出皮手套戴上。又赶紧在两腮上憋了口烈酒。
就这一关叫我在阎王爷那走了半圈,这会就不敢不谨慎。总觉着不对劲,我也不敢急工勇进。耳根子抖了抖,咋一听是一阵类似初八夜里水蛙叫声,这会儿虽是初八,却在古墓里去不正常。
“唰!”
就在我身边,忽然听到一声重物抛下的声音,是没有呼吸的,只有一阵阵腐臭,那是个“人”。我刚在生死边缘徘徊,也不惊吓,这会儿手都软了。
我急得大怒,臭骂道:“是谁,奶奶的有种出来,是人爷爷毙了你,是鬼爷爷把你分尸六段。”
这么越说心里越慌,也没啥东西回应。我定下心,左手刚要往上攀,就看到了类似竹枝。身体绷直僵硬了,脖子硬邦邦往上抬,正好对上一张人脸。
我这会像定住了,没有任何反应。
我眼珠子一直,好像看见这“人”眼皮和嘴颤了下,手一颤。七八具老尸掉下竹枝。我心底一松一惊,肩头一沉,我就猜到这是被一只老尸勾搭上了。
我惊怒道:“啊,是你!”
我在紫竹上看到的影子又瘦又矮,且还畸形。形象和我在入盗洞肩上的影子不谋而合。
这话一说完,我就觉得肩头一沉,沉的我膀子上的肌肉都发软。怒从胆边生,我索性放开左手,腰身一扭,左膝狠狠撞在老尸的胸腔,那搭在我肩上的手越来越狠。
我扭头对上五官凹陷眼珠子发青的老尸,一口浓浓戒酒喷在它脸上,老尸的脸上不过三秒就肿胀起来。一狠心我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老尸,老尸霎时就软了,轻飘飘的摔进深不见底的地下。
我那会是把老尸甩开了,出去那会我才知道我那会多明智;满腹的尸蟞啊,尸蟞都把老尸脏腑吃干净了!
我惊恐道:“僵尸怕血!”
我立即想到,阿莎宓在鬼车前说的。我割破食指,把血滴在我的额头和两个膀子,求个心里安慰。
又爬了很久很久,帮我在抬抬头是,头顶居然在紫竹支撑下建起一座规模宏伟的地宫。简直匪夷所思,万万没想到。等我头顶地宫底是,发自心底有一种震慑。古人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小时候,村里红白喜事都请人唱戏。孩子们就喜欢钻在戏台子地下玩儿,我那会喜欢那头顶台底,现在是心底的震慑。
我打开探照灯,光芒一下大亮。地宫地基下却是被人开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口,这口只有碗大,这么钻进去盗宝,那是甭想。嘴叼住刀鞘,大概弄了四五分钟,我才在碗大的口子上弄了个长0.2M、宽10CM的盗洞。
手里提着酒囊,在盗洞四周撒了层酒气后。十指卡住,双臂一拉一攀,人一溜烟就钻进了盗洞里。
“喵嗷嗷嗷~”
才坐在盗洞解开绑在双脚上的布带,耳边就听到一声类似猫婴的嘶叫。探照灯照到墓顶黑不溜秋的角落。
角落黑雾里有个“人”
我指着那个“人”的鼻子一通乱骂,把地基底碎块砸出,“咔嚓”那“人”的腹部开了个洞洞。
由于视觉问题,我吓得腿都软了,那“人”不知怎么的就把变成了扎纸人。油纸人扎的惟妙惟肖,真有个人模人样,脸上画的花花绿绿,尤其是眼珠子黑白分明,渗人的很。
我吼道:“怪力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