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碗坟逃出来已经是凌晨早了,回家后我把有关这场湘西仙坟的倒斗笔记都付之一炬。大早我和黄二木着脑袋的驱车荡到了凤凰县的屋子,这趟斗子依旧是一无所获。只是让我陷入了更大的迷局,我在心里感叹,出门真是没看黄历啊!湘西倒斗,铜棺,洞女,鬼车,仙坟,我决定离开湘西,这个意识就突然在我脑子生根发芽,这次我连黄二也没提。
“黄老板,有客人。”室外黄二喊到。
室外传出豪迈的喊声:“哈哈,老子就知道黄老板一个人躲在这吃白肉,就会想起叫弟兄们给口汤喝呐啊!”
门被大力扭开,门后风把脸盆里的灰吹飞。我面部有些抑郁的有些僵硬,看过去门外来的人起码不下四五个,上十个人个顶个长了一双贼眼。粗略去看起码是倒斗,响马,红花各占一支,只是没想到胖子都来了。
“呦,不巧,赶上黄老板烧纸了,莫怪,莫怪。”开门的红花郎贱笑道。
“不知各位所来为何?”我面色略有不善的问道。
“唉,兄弟,这不你广布请帖让咱快马加鞭赶来给你开大斗助拳脚来了吗?”胖子聪明,他看情况不对就过来箍着我的脖子,小声道:“咋回事?老二你可别是玩大伙,这都是外八门些个年的精英,傲得很呐。”
我猜到什么,双指接过胖子藏在手心的纸条,一紧纸条就变得褶皱。
“黄二,我和胖子叙会儿旧,招待好‘贵客’!”
…………
“啥?假冒的,胖爷我也见过些世面,这字能假,李大三的印章不能吧!”胖子惊慌失措的叫道,这行他是断没想到这情况的,脸上的肥肉都褶皱。
外八门延续不长,可盗墓之风,古来皆有,自古礼乐崩坏,便盛行摸金倒斗。有人为名,有人为利,更有人为……刺激。自祖辈留下的除了摸金符,发丘印,古墓辟邪之物更有的是章文印绶。
“印章我一直挂在脖子上,你看。”我把自李大三挂脖子上就未取下的印章摸出,雕纹上古朴低沉,那戳纸条上的朱砂印就不攻自破。
“还真是个‘二货’……”胖子。
…………
“胖子,你先找处地方住下,真要吃肉哥们也忘不了你呀!去吧。”我蹦起僵硬的面部肌肉,笑两声。胖子真正是过命兄弟,心里唏嘘:‘胖子是……真变了!’
…………
七月的时令盛夏的天,在凤凰县这会算穷得叮当响,没得空调。我热的脸都蒸红了,眼角撇到了一段片尾:我热的像死狗一样,苍蝇在我皮肤下千疮百孔,不在有求生的一**望,我求死;热,累,我油腻腻的像是在油锅里翻滚,最后我死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节选《死狗》
…………
“黄二,你他娘地对老娘负责...不。”
我还陷在恶心抑郁里,就听到一声雌雄同体般的叫声,啥抑郁也没了,只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黄二!”
门被外头人粗暴的一脚踹的一颤,女人异常妖娆,瓜子脸,身材高挑,一双眼清冷又妖艳,穿着一身红艳旗袍,真是极品;只是说话居然是雌雄同音,以我的眼里一眼就看出这是她的原声,虽然身材惹眼,从她(他)嘴里喊出冷清的‘二爷’我又是冷森森的鸡皮疙瘩。
我忐忑的说:“姑娘……是?”
跑江湖的最怕说错台面话,我跟后腿见着大场面多了,可这个女人(男人)却……是个极品。
“死开,叫你家黄二出来。”旗袍女抢了个小摊贩的竹椅子,翘着二郎腿在门外一通乱叫,声音男不男女不女,让人恶寒。门外看戏人都绷紧脸,又大有看笑话的意思。
“看狐仙啊,嗤嗤,她能嫁给哪个男人?”
诸如婊子样的恶语……
“这位大哥,这个女人干嘛赖在我家门口不走啊,都叫我怎么看?”我躲在一个满脸痞气的男人后面问。
“嘿,这位大爷是外地的吧……”
我一声大哥他就回口大爷,我无语的摇头从兜里掏了毛爷爷;跟着语气也生硬了:“怎么说?”
“嘿嘿,俺叫马大,这娘们叫胡三娘,生来就是个不男不女的贱婊子,有爹生没娘养;爷可别招惹他呀,凤凰女!”
马大的话一波三折,开始酸溜溜的,然后是贱,最后三字都没呼气声大;当地地痞的话还是有含金量的,不可全信就是。
我抓紧竹椅子,说:“姑娘,一条街上,我们里屋谈?”
“你是胡半仙的人吧!”我小声说道。旗袍女一脚踢烂竹椅大步流星冲进去了,嘴下还恶语道:“快点弱鸡!”
“胡三娘你是胡半仙谁?别找麻烦...”不等我话说完胡三娘就怒了,一拍桌子大吼道:“弱鸡,叫黄二出来,老娘没空玩躲猫猫。”
“要么娶本姑娘,要么去陪老爷子!”
听对面的胡三娘的发音我都觉着毛骨悚然,拿电话的手怔住了。黄二一脸黑气的把胡三娘提起来,在胡三娘怔住了还没缓和前直接把人从窗外扔掉了,愣头青的脸上写明了‘忍无可忍’。
“二爷,那个女人就是胡半仙的孙女,也是当地的凤凰女,你要小心对付。”黄二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