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信贷公司的老板叫贺远升,二十多岁年纪,他不是枫林县本地人,是被陶渊县长引进外地资金建立县级市的政策吸引来的,陶渊对地块儿开发及房地产建设方面大力支持,贺远升趁机到枫林县大搞借贷。但知道的底细的人,比如说刘汉文是不会到他这儿借钱的。因为,说白了贺远升是高利贷的放款人。
但是他在济河市里背景深厚,出身市里仅此于朱家的贺家。所以刘汉文还要求着贺远升,更重要的是牵扯到他的个人利益。
刘汉文做的是珠宝生意,贺远升有个妹妹贺远秋最近突然成了华夏北方十分有名气的玉石商人,刘汉文要想在这方面分一杯羹,就必须在贺远升这边活动。贺远升透露给他,贺远秋最近要到枫林县开发市场,这可是真正的机会。
贺远升其实对堂妹贺远秋很不喜欢,贺家要在后辈子女中选出有能力的主事继承人,为期一年,竞争日益白热化。一直当疯丫头啥事都不参与的贺远秋被朱凤鸣退婚,沦为笑柄还一分钱不带的离家出走,本根本没有任何竞争力,一个月前回到济河市却突然发了,还不是一般的发,最近听说都有私人飞机了,那得瑟劲,实在让人无语。
贺远升的高利贷事业,在堂妹哪儿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可是他又无可奈何。
刘汉文也听说了旧情人王倩发生的事,他装模作样帮情人报仇,给洛川不痛不痒的捣乱几下,反赔了一大笔钱,还挨了打,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所以王倩的任何事都和他无关。他现在要忙自己的“正当生意”。
“贺兄,令妹那边都靠你美言了。”刘汉文陪着笑。虽然他比贺远升年长的多,但是以兄长称呼,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贺远升面子上还要过的去:“我跟远秋通了电话,等她来,肯定没问题。刘总,我这边你也多帮我介绍点客人。大家互惠互利。”送刘汉文下楼,看他开车离开,贺远升变了脸色:居然找我给远秋那臭丫头赚钱,当我傻了吗?如果能把远秋的生意抢过来就好了,得想个办法。
他手机响了,是手底下的一个马仔,有人要找自己“聊天”?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欠条在手,到哪儿他都不怕。为了让人还上钱,他还给人“出主意赚钱”,不开眼还敢来找他麻烦,贺远升觉得自己脾气太好了。
正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他公司楼下。
贺远升惊奇,这是朱凤鸣的新车,车牌号他认识。朱凤鸣是谁?在济河市谁都要让三分的人,那是真正的实力型阔少,他很熟悉的人物。朱凤鸣怎么会到这里来?如果到这小县城,朱凤鸣熟悉的人恐怕只有自己一个,是来找自己加深感情吗?
脸色再变,迎了上去,拉开车门:“凤哥,这么巧,你也在枫林?”
车上下来的两女一男,贺远升都不认识。
洛川也纳闷:“这信贷公司不像那么黑暗嘛,服务真周到。还有人开车门。”把钥匙丢给贺远升:“去,把我车给停好了。”
贺远升微愣:这是当我保安了。朱凤鸣身边的人,他都见过,这人是谁?
洛川见他没反应:“没眼力劲的东西,刚夸过你。正好,我是来找麻烦的,用不着对你们客气,把你们老板找来。”
“你找我们老板?”贺远升联想刚才的电话,莫非这三人就是找麻烦的?怎么会开着朱凤鸣的车?套牌了吗?不像是,那就随机应变,先探探底细。
“三位有预约吗?”
“预约什么?我找你们老板谈大事,要是预约他早跑了。”洛川冷笑。
郑渺附和:“就是,什么人吧,欺负人!”
韩千雅却劝着:“洛川,你是不是要打架,还是不要了吧?让你惹上麻烦不太好。要不我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你借我点钱,我慢慢还你。”
贺远升明白个大概,是这少妇借了钱还不上,这男的想赖账,这可是耽误他收入的。当即决定先稳住他们,试探着问:“几位,你们有什么事跟我先说说行不?如果要是关紧的我看情况可以不用让你们预约,直接上楼就行。”把三人往公司里面请,只要到了公司内,该干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重要的是先摸清这三人的来路。
有洛川这样的绝世高手在旁,郑渺大大咧咧的咋呼:“你这人还不错,是秘书还是保安?你来评评理。”作为这件事的旁观者,她把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点点贺远升胸口:“你摸着良心说,这事怨谁?你们老板不找借钱的人要钱,逼着受害者是什么意思?人家也是被渣男骗了,本来就过不下去。”
对这件事,贺远升用不着摸良心,天下可怜人多了,他又不是开慈善铺的,再说他们婚内借钱,离了婚哭穷,谁知道是不是假离婚躲债呢?但有件事他搞清楚了,这三人一个离职多年的老师、一个不入流的演员,一个屁大的小村长,虽然聚集了教育界、演艺界和官场三方人物,但是毫无威胁,那朱凤鸣的车怎么到他们手里,就有说法了。
“你们跟我来!”贺远升带着三人进了公司,左右一示意,熟知他脾气的属下,打开了一个空旷的房间门。
这房间面积在一百五十平左右,没有任何家具摆设,屏蔽了所有信号,贺远升更喜欢叫他惩戒室,专门惩罚还不起钱耍赖的人。
二三十个人跟着进了门,用一根铁索从里面把门锁上:“老板,老规矩吗?”
洛川明白过来:“原来你就是老板?套路太深了。”自从贺远秋离开后,他在信息方面一直跟不上。
贺远升笑着摆手:“这次不按老规矩,打个半死,逼他们每人写下一千万欠条,让他们家人还钱,实在没油水可捞就报警。”按老规矩的话,两个女的不能动,要成为他的“摇钱树”。
活动着手腕,洛川也笑:“有个问题,你们还报警,就不怕吗?”
贺远升点上一根烟靠在门边:“我为什么要怕,我们是替天行道,抓了三个偷车贼,你们猜警察信谁?”
“偷车?”洛川把两个女子护在身后。
“你们知道你们偷的那辆车多少钱吗?一千四百万,你们三个加起来都够判无期的。告诉你们,那辆车是我朋友的,碰上我算你们倒霉。”
洛川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有正气”的对手:“你确定不用有话好好说?那辆车的主人也是我的朋友”。
贺远升大笑:“你们也配跟朱凤鸣交朋友?动手!”
随着打手们的倒下,贺远升的烟掉了,他想起两件事:一,在贺家后辈中排行老三的贺远朝据说是栽在一个小村长手里,直接被“驱逐”了;二,听说朱凤鸣曾办过一个舞会,一个山里来的小村长在舞会上大出风头。wavv
“锁门似乎有点不妥!”他忙叫人开门,但拿钥匙的那位正躺在洛川脚下。
拿出手机提前报警,没有信号。贺远升大急,这惩戒室今天要惩戒他自己了。
“川哥,你真厉害,像武打片一样。”郑渺拍着马屁。
韩千雅看着自己曾迷迷糊糊的学生,难以置信:他现在究竟是什么人?刚才他大喊什么“葵花宝典”,是练了那能“一统江湖”的神功吗?为了“千秋万载”,这牺牲似乎有点大。
洛川很慈祥的走到贺远升身边:“你想开门吗?钥匙在我这里”。
贺远升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兄弟,我们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