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青蛇就缠在她的胳膊上,程娇娥的手指正捏着蛇头,薛城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随后皱眉,“你这是做什么?想吓死为师?”
见他摆老师的谱,程娇娥手一撒,那小蛇立刻可怜巴巴的往薛城身上游。
“看来这蛇很喜欢师傅呢!”程娇娥眉眼弯弯,“所以师傅你是知道药田里有蛇的,故意吓唬我吗?”
“吓唬你又怎么了?”薛城心虚的咳嗽一声,随后挺起腰杆,“当老夫的徒弟,日后可是要经常采药的,你若是胆子小,老夫可不收,这是对你的试炼,就算你过了这一关。”
“是是是。”程娇娥点头如捣蒜,暗自偷笑,什么试炼,分明就是想拿蛇吓唬她。
现在没有吓到,就说是什么试炼。
程娇娥吐了吐舌头,“既然我已经过了您的试炼,那您可不许再出什么其他的法子来糊弄我了,您得教我医术。”
一句话直接断绝薛城准备再吓唬吓唬她的念头。
只是他实在是不明白,平常人看到蛇都吓得不轻,她一个女娃娃,怎么连蛇都不怕。
何况,她还是宫里的贵妃,按理说,养尊处优的,结果胆子这么大。
程娇娥看他皱着眉,一脸的不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傅,您想什么呢?”
“没什么。”薛城回过神,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程娇娥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她可是强行拜师的,要是不敲打敲打他,难保薛城不会藏私,或者故意教错自己东西。
医药这一块,但凡错一点,就能杀人。
“师傅,您是好奇我为什么不怕蛇吧。”程娇娥扬唇,“因为我小时候啊,最爱吃的就是蛇肉,我娘可没少帮我做蛇羹呢!”
这话当然是假的,她初始看到那条蛇时也被吓了一跳。
但想到这药田是薛城耕种的,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让自己到这药田来采药,一点也不怕自己被蛇咬了,可见他一定有解毒的药或者这蛇压根就没毒。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怕的,最多是被咬上一口,有些疼罢了。
这点皮肉之苦,她可没什么害怕的,她前世受得苦楚,可比被蛇咬一口疼多了。
薛城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至于那条小青蛇更是直接钻进她袖子里,死活也不肯出来了。
“原来是这般。”良久,薛城才干巴巴的应声,“这小青蛇,你可不能吃。”
程娇娥“唔”了一声,旋即挽起胳膊,露出先前被蛇咬的伤口,这会儿还在流血,“师傅,你这儿有金疮药吗?先给我抹点吧。”
看她一脸的无所谓,薛城暗暗咂舌,心中不免生出些许佩服来,不说什么贵妃娘娘,就是卫城的姑娘,也没有几个能像她这般的,简直是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一般女子,擦破点皮,都是哭天抹地,生怕留疤。
她可倒好,先拿着蛇吓唬自己,等话都说完了,才像没事人一样露出伤口,问自己要金疮药。
薛城实在好奇的很,好奇程娇娥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到这卫城来拜自己为师。
不过很显然,程娇娥没打算告诉他这些,薛城自然也不会问。这丫头嘴巴里没一句实话,他可不想问了被她忽悠。
薛城翻出个药瓶递给她,“你自己抹上吧。”
程娇娥拔开瓶塞,直接往胳膊上的伤口上倒粉末,这会儿疼痛感倒是更加明显了,程娇娥咧了咧嘴,从自己的袖子上撕下一小块布条缠住伤口。
等处理完伤口后,薛城正等着她说话,就见她一手按在额头,装作疲惫的样子,“师傅,你这药书我就带回去仔细看了,若有不懂的,我再来问您,对了,既然我已经是您的徒弟,那徒儿的同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韩黎我就拜托给师傅了。”
言罢,她也不给薛城拒绝的机会,转身便往外走,薛城气的跳脚,“你这是强买强卖。”
青韵在外头等到她出来,连忙冲上前,“夫人,您没事吧?您要不要紧?他有没有为难您?”
程娇娥挑眉看向一脸期盼,欲言又止的韩黎,复转回视线,“师傅已经答应收我为徒,怎么会欺负我?”
“韩黎,这段日子你就别乱跑了,就留在师傅这儿,让他好好给你治病。”程娇娥扭头看向韩黎,眨了眨眼睛。
韩黎满脸兴奋,“我知道了。”
“不过,我可告诉你,师傅他老人家可是看在我的面上才答应医治你,可不能再鲁莽了。”程娇娥余光瞥见跟出来的薛城,故意训斥韩黎。
见程娇娥冲自己呶嘴,韩黎顿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扑通”跪到在薛城跟前,“多谢薛大夫救命之恩。”
薛城嘴角直抽抽,到也不好再赶人,只好冷着脸进屋,韩黎爬起身,笑嘻嘻的跟进去。
程娇娥握住手里的药书,转身离开。
这药书上边有不少注释,都是薛城自己的心得和这么多年来研究医术的经验,她要想跟在薛城后边学医,认药,是必不可少的。
回到买下的院落后,程娇娥还没来得及喘气,外头便响起敲门声,连英警惕的打开门,看到左棠,立刻让开身子,进去通报。
得知左棠这个人时候过来,程娇娥禁不住觉得奇怪,沉吟片刻,让翠烟迎他进来。
“左大人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要事?”看左棠这大冷的天,额头上出了一层汗,程娇娥微微蹙眉。
左棠苦笑,“的确是出事了!”
能让他露出这表情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程娇娥不由自主的提起心脏。
“蛊族内乱,先前掌权的医蛊遭到暗算,现如今,蛊族内皆是被巫蛊掌控着。”左棠面色难看。
巫蛊最是恶毒,当年蛊族臣服天奕,允诺绝不会随意踏入天奕境内,巫蛊的反应最为激烈,若非医蛊手段高超,硬生生将那些声音压下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没想到,这巫蛊竟是一点儿都不死心,背地里一直在筹谋着反抗医蛊的统治,且还让他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