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晨雾弥漫着,又将是个好天气的日子;按着以前在学校里,三狗一般是在起床号后才醒来的。
可现在,做了代理排长后,肩负着一个排三十多条命,压力明显增大很多,每天早上天刚亮,三狗就早早地醒来。
随便收拾一下,就起身看放哨的兄弟,还在观察哨上看着前方,其他的兄弟们,则横七竖八的躺在壕沟里,不管稠稠的露水,睡得香甜。
突然,天边传来一声闷响,那个让人惊悚的“咻咦”声又来了……
“大炮,起来,到坑道里去。”
现在轮到三狗在扯着喉咙,发了狂地喊了。一边喊一边手脚并用,准备一路打醒还在睡觉的兄弟们。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在几十米开外响起,大地在颤抖,强气流像飓风一样横扫过来,躺地上的兄弟们,条件反射地,马上操起手中的枪,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小山包的坑道里去。
二线三线阵地的战友们也是如此,小山包里的坑道挤满了一个连一百多号人,牛牯最后一个撤进来,吼道:
“往里散开,别挤在洞口了,大炮有什么好看的,一炮过来,全上西天去;排长,在你的阵地上留二个观察哨,一边一个,其他人都进去。”
排在靠近坑道口的三线阵地上两边各留了个观察哨,三狗和牛牯在坑道口里面一点,看着日军的大炮,毫无忌惮地、肆虐地轰炸着他们的阵地。
天空中不时响起“咻咦”炮弹和空气的摩擦声,还有炮弹落地响后的空气回响,咣当咣当的像火车开过。
一发炮弹在不远处响起,清晨干净的空气,被巨大的气流冲击着,都可以看到一波波的像水波一样的透明空气在变形着、荡漾着。
大家坐在坑道里,听着外面震天的巨响,摸着自己健全的手脚,心底深处不由得感谢三狗这个坑道发起者和设计者,不然这个时候,肯定在外面遭受炮弹无情的洗礼,生死由命了。
日军真是个大方的土财主,炮击足足打了十几分钟,只把外面的阵地打成一片烟雾和尘土,重重的弹幕笼罩着,看不清什么东西。
等日军的大炮越过阵地延伸到后面去时候,牛牯冲着身后的老乡兄弟们,大吼起来:“4排,快冲出去,抢占阵地。”
三狗第一个冲出坑道,带着4排的兄弟们,闻着呛鼻的浓郁硝烟,在浓烟中,凭着记忆,高一脚底一脚的踩着被日军大炮打烂的阵地,玩了命地冲到第一线阵地去。
这个时间一定要快,和进攻的敌人比速度,正常下,炮火一延伸,敌人就要马上冲过来了,三四百米的距离,几分钟就到了。
所以,大家这是和死神在赛跑,晚一秒,可能阵地就会被敌人占领了,自己就等着被冲击被追杀了。
道理不用说,大家都明白,等大家气喘吁吁地跑到第一线阵地前,还没架起枪,就听到阵地前沿一百多米的地方,三狗事前安装的诡雷响起来了。
狗日的小鬼子,终于来了。
大薯兴奋地咽了下口水,他是二班的机枪手,自大郎被日军大炮炸死后,大薯就很少说话,老望着日军方向,等着鬼子上门来。
三狗趴在堑壕边上,看见鬼子正从诡雷爆炸后的烟雾中爬起来,朝这边三人一组,人和人、组合组之间互相掩护,呈散兵阵型,运动过来。
这边没有弹幕,视野很好,都可以看到鬼子军服上的纽扣了,三狗按照之前学的测距,得知鬼子已经进入150米范围了,没有时间考虑了。
三狗当机立断,瞄准一个鬼子,扳动中正式步枪的扳机,“啪”的一声,7.9的步枪尖弹被瞬间爆炸的枪药造成的强大气体压出枪膛,旋转着高速飞向鬼子。
150米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实在是太致命了,中正式步枪的子弹初速达到惊人的800米/秒,也就是150米的距离,在0.秒钟的时间里,子弹就破空而来了。
而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一般是40米/秒,一个人听到枪响声音后的正常反应时间,一般在0.-0.5秒时间。
150米,声音传播过来需要0.5秒,加上反应时间0.秒,差不多是0.8秒钟,而子弹是0.秒就来了,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也就是说子弹已经是超音速了,等人听到声音后,还没做出反应,要么被击中了,要么就是幸运的逃过了一劫,子弹早就远离你几百米远的地方了。
注:在现代的某些神剧里,在百米内,看见敌人开枪后,眼睛居然能看见飞行中的子弹,并且能逆天得躲过它。
我去,就算你的听觉、视觉神经传导到你的中枢神经,中枢神经再做出反应,回传到身体,然后做出规避动作,这一套运行下来,你能大大超过普通人0.秒的速度。
但是你的肌肉骨骼也承受不了这么高速的牵引运动,除非你的肌肉韧带骨骼等是用合金材料制成的。
因为,正常人就是提前做出规避动作,也没有子弹的运行速度快;因此,就算你能提前知道子弹的轨迹,在百米内的距离,也是来不及躲开的。
……
于是,就在三狗枪响后,几乎在同一时间,最前头的鬼子兵,像是被一个大棒子用力横扫了一下脑门一样,头猛得向后仰去。
鬼子运行的惯性带着身体向前,而脑袋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向后,上下一拉扯,整个人马上向后腾空了一点,接着就结实地后仰摔倒在地上,当场就没命了。
因为鬼子钢盔正面被三狗的步枪弹击穿,子弹穿过鬼子的脑门,带着剩余的动能,在大脑里飞快翻转搅动着,估计脑浆被搅成浆糊了。
战场上,枪响就是命令,何况是阵地里最高指挥的枪响,三狗是4排代理排长,虽然是最低等级的军官,但也是驻守第一道防线的最高指挥了。
于是,三狗的枪一响,其他兄弟的枪也马上响了起来,一阵排枪过去,割韭菜一样,把最前面的一排鬼子给撂倒了。
有几个还没完全死透的鬼子,手脚痉挛着,身体抽搐着,像条死而不僵的蛇一样,在扭动着,等着最后死亡的到来。
有两个受了枪伤的鬼子,痛得大声呼喊着,三狗能听出他们在喊医护兵,可是,隔这么远的距离,日军医护兵上不来,即使上来了,也会被三狗他们打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