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衿执意要将宫无邪脖子上的牙印去掉,但是宫无邪就是万般拒绝,弄的云子衿无奈极了。
这印子一看就是女人咬的,要是被那帮老顽固看到,她相信宫夕落那里会有一车的奏折来弹劾宫无邪殿前失仪。
而且……
云子衿又想起云卿那个可怕的女人,要是‘摄政王被女人咬了’传到云卿耳朵里,那女人估计会坐着导弹过来找她算账。
“哎呀!你就让我帮你上药吧,那样好的快!”云子衿气的直跺脚。
“留着吧,阿衿乖~”
宫无邪的俊脸在云子衿的小腹上蹭了蹭,站起身拉着云子衿准备去吃饭。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福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孟公公来了。”
宫无邪眉头轻皱,淡淡的说道,“招待好孟公公,本王这就来。”
“是。”
“得,孟公公来了,我看你怎么好意思让孟公公看到你脖子上的伤口,哼~”
云子衿没好气的在宫无邪的腰间拧了一把,突然想起医药箱里好像有一盒创可贴。
也不知道空间戒指的前主人到底是哪位大能,空间里从古至今的东西一样不落的堆在阁楼里,她甚至翻到了女性的内衣裤,这可把云子衿雷的不轻。
云子衿在医药箱里翻了好一会儿,终于从最底下翻出了创可贴。
艾玛,还是卡通的。
云子衿瞬间笑喷,这空间的前主人好可爱啊~~
她拿了一个小熊形状的创可贴贴在了宫无邪的伤口处,一个大男人脖子上粘着一张卡通贴,怎么看怎么不搭。
“咳!”
云子衿嘴唇绷的紧紧的,生怕笑出声,“好了,咱们走吧,可别让孟公公等急了。”
“先变回去,你这幅模样,等咱们大婚的时候,再露出来。”他可没忘还有一只饿狼在觊觎他的阿衿呢,等水到渠成的一天,想必宫夕落也不会没品到抢自家皇叔的媳妇吧。
“好。”
收拾好后,两人到了客厅。
坐着喝茶的孟公公在两人进来后,起来行礼,“老奴参见王爷,王妃。”
“孟公公不必多礼,你来此可是有事?”
孟公公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宫无邪,“王爷,明日便是重阳节了,皇上让老奴带口谕给王爷,希望王爷到时带着王妃去垂拱殿参宴。”
“好的。”
宫无邪接下信,孟公公便说,“那奴才这就回宫复命。”
宫无邪也不挽留,只是吩咐福伯送孟公公一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皇宫里总是动不动就举行宴会,又怎知在光明照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人每天都在为吃穿发着愁呢。”云子衿不由得感叹道。
宫无邪揉了揉云子衿的头,宠溺的说道,“阿衿还关心起民生大事了。”
也不是关心民生大事,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云子衿没理宫无邪,但是她知道,她离开的最佳时机,到了。
到了晚上,宫无邪去书房处理事务,云子衿轻车熟路的到了清月阁。
花想蓉正躺在贵妃榻上看书,窈窕的身姿引人犯罪,精致的容颜在昏黄的烛光下徒添了几丝朦胧的魅惑。
“嘿,花姑娘,我又来了。”
花想蓉已经对云子衿的到来见怪不怪了,她随手指了指椅子,淡淡的说道,“坐。”
翻了一页后她抬眸望了一眼云子衿,“这么快就想通了?”
“是啊~”云子衿轻叹,“明晚会举行宴会,那就是我离开的最佳时机。”
花想蓉眼眸微闪,漠然道,“的确是好时机。”
“所以,就麻烦花姑娘在宴会进行过半的时候将云小千给我带到御花园咯。”
“具体时间呢?”花想蓉问。
“戌时。那个时候,正是宴会最重要的阶段,王爷也不能随意离开,就算我找借口出殿,他也跟不出来。”
云子衿话中带着隐隐的苦涩,咽喉就像是被东西噎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困难。
都要离开了,你还装什么深情呢?
连云子衿都恶心这样的自己。
她垂下眼睑,卷翘的睫毛轻颤,饱满的红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以后,就请公主好好照顾王爷。”
“买笔墨纸砚的时候,记得去香墨阁买,因为王爷用惯了。”
“不要让他喝酸梅汤,因为他会过敏。”
“不要让他受伤,因为他的伤口不容易愈合。”
“不要给他做红色的衣服,因为他不喜欢太艳丽的颜色。”
“……”
不是说好不管了吗?那她现在在干什么?
“我…我先走了。”
没等花想蓉说话,云子衿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讨厌口是心非的自己!
花想蓉似笑非笑的望着大张的门,眼中闪过讽刺,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做给谁看!
云子衿这个样子,可真是让人恶心。
哼!你以为本公主会让你有回来的机会吗?
作为七国之首,和天机国联姻的好处太多了。难得有个男人让她不讨厌,如果是宫无邪,她很乐意。
或许会有人问:你不是答应云子衿不对她出手的吗?
Sorry哈,驷马难追的那是君子,她是个闺中女子,这四个字,可跟她没关系哦~
女人的心呐,不但深沉,还像六月的老天爷,说变就变。
*
回到暖阁,宫无邪还没来,这让云子衿松了一口气。
以往只是提心吊胆,总是害怕宫无邪会察觉她有离开的想法,而如今,她不再提心吊胆,却变成了惶恐。
看似今晚到明晚时间很短,但是谁也不知道会在这短短的一天里发生什么,变数还是挺多的。
云子衿拿着换洗衣服到温泉里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这可是最后一次洗了,她得洗的慢些,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洗完后回到暖阁,就看到宫无邪像木偶似的坐在床头,听到声响,他朝着门口望来,眼神阴鸷的可怕。
云子衿被那眼神震慑的不由一抖,轻快的脚步也放慢了些。
“去哪儿了?”冷漠的声音里像是含着冰碴,云子衿衣服穿的挺厚的,都感到了冷意。
她把衣服往紧里裹了裹,磕磕巴巴的讲道,“我…我去洗澡了。”
“洗澡?就不能在房间里洗吗?你跑到哪里去了?!”
宫无邪脚步沉重的接近云子衿,但是云子衿却没有了上一次的惧怕,她只是觉得累,真的很累。
她是人,不是物件,宫无邪那令人心悸的占有欲让她害怕。
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他就这样蛮不讲理,要是她这次离开被抓回来…
云子衿相信,宫无邪绝对能做出将她终身囚禁的事情!
她疲累的恳求,“宫无邪,不要追的这么紧好不好?我会窒息的。”
窒息?
宫无邪冷冷一笑,大步走到云子衿身边,毫不留情的捏起她的下巴。
倏的,宫无邪那张巧夺天工的精致面容靠近云子衿,近到鼻尖和云子衿的鼻尖相贴。
“阿衿,你说什么,为夫没听见呢。”
又想让她和上次一样认输吗?
云子衿惨然一笑,抓住宫无邪的手腕,将他的手一点一点的从下巴上移开,“我累了。”
她甩开宫无邪的手,脚步蹒跚的走到床边躺下,及腰的长发发梢还滴着水,云子衿却管也没有管。
这几日,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一道黑影笼罩在了云子衿身上,但是她的眼睛闭着,像是已经睡着了。
宫无邪俯身而上,冰冷的薄唇毫不留情的撕咬起云子衿温热的唇瓣。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云子衿的脸上,令她不由得红了俏脸。
她的双手捧在宫无邪的脸上,试图将宫无邪的唇挪开。
但是宫无邪大手一伸,抓住云子衿双手手腕,抵在了她的头顶,随后疯狂的啃噬云子衿的红唇。
云子衿知道,她的嘴巴怕是又被某个属狗的人咬破了。
云子衿猛的一转头,下唇撕开了一条血口,腥甜的血液涌入两人的口中。
即使是自己的血,云子衿也很抗拒它流进胃里。但是宫无邪却像品尝到了什么山珍海味,竟开始吮吸她伤口上的血液。
吞咽声让云子衿不寒而栗,唇上的血只要溢出,宫无邪就会一舌头卷进嘴里,而后,咽下肚。
挣扎了这么长时间,云子衿体力告急,终于折腾不起来了。
云子衿不动,宫无邪也喘息着放开了控制着的云子衿的手。
他趴在云子衿身上,痴迷的凝视着云子衿红肿的唇瓣,口中喃喃道,“多好,终于和阿衿血液交融了呢。”
云子衿气不打一处来,她愤怒的箍了宫无邪一巴掌,宫无邪白皙的脸上瞬间浮起了红肿的掌印。
她有那么一瞬的心疼,但最终还是怒气占了上风,“你疯了!”
但宫无邪就像没有痛感似的,还依赖的在云子衿的胸口蹭了蹭。云子衿脸一绿,手抬起准备再给宫无邪一巴掌,却再也狠不下心来。
“我只是去洗个澡而已。”
云子衿自暴自弃的躺直了身体,水润的大眼迷离的望着灯罩中跳跃的火焰。
明天就要离开了啊,就不能给她留一个甜蜜的念想吗?云子衿眼角滑落一行清泪,悄无声息的落入了鬓角。
这些念想,会是她以后漫长岁月中的支撑。
就在云子衿发呆的时候,宫无邪淡薄的声音缓缓响起,“为夫觉得,你就快离开为夫了。”
云子衿心里一个咯噔,她强笑着说,“怎么会呢?你想的太多了。”
“是吗?”宫无邪反问。
云子衿小声的应了一声,但是宫无邪却安静了下来,她只能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
既然不离开,为何要瞒着我?为何总是不告而别?你有事情的时候,给我说一声,就这么难吗?
任谁都能看出来,宫无邪变了。
以往需要应酬的时候,宫无邪也会去青楼,即使什么也不做。
可是现在的宫无邪不一样了,每当下朝,他都会准时回府,陪他的王妃用早膳。
他再也不愿去应酬,一颗心全都系在了云子衿身上。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爷,却甘愿为一个人洗手作羹汤,从不忌讳所谓‘君子远庖厨’。
王爷惧内,在京城的圈子里就这么传开了。
但是被议论的主人公,却笑的开怀,依旧在厨房做着不和他身份的事。
有多少女子羡慕被宫无邪放在心里的云子衿,可恨这世上只有一个宫无邪,但是他的心里眼里,却装的是一个叫云子衿的女子。
此女子何其有幸,能得宫无邪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