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倩儿见它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离得更近了,不由心里火起,直接搓了一颗面团向它丢过去,可惜方向差得太离谱,黑猫根本连毛都没动一下,又嘲笑似的“喵”了一声。
这下倩儿气极了,一颗颗面团打过去,黑猫上窜下跳的灵巧地躲着,硬是不肯走开。眼见面团越变越小,最后只剩下手掌大一块了,地下一颗颗白面团滚得满地狼耤。
“再丢就没有了!”看着那么辛苦才揉好的面团只剩一点点,眉头一皱,目光落在屋角的扫帚,忽然灵机一动,抄起就以掩耳不及之势扫过去,黑猫显然被她这么大的架势弄得吃了一惊,忙“喵喵”乱叫着躲开。
好不容易把猫赶走了,她的小脸也黑一片白一抹与猫差不离了。
把手洗干净,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面团按压成花的形状,又放进笼子里烝。
“对了,要烝多久呢?”
皇后可没说过,倩儿犯难了,突然又嘿嘿一笑,将盖子一盖。等到糕点表面的颜色跟她吃过的差不多的时候,忙就找了个盘子,喜滋滋盛好就往合欢殿跑。
她前脚走,晴雪后脚便进来了,心里还一边咕嘀:“小姐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突然会做芙蓉糕了呢?”真是好奇,得来佂察征察,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想着悄悄走近一瞧,已人去屋空,正惊讶,目光突然落在案桌那只大碗上,瞳孔猛的一放,脑袋里轰的一声什么东西坍塌,惊得撒腿就跑,口里失措的喊着:“王妃!王妃……!”
当晴雪两气不接双眼发眩的跑到合欢殿门口,正好听到倩儿连哄带劝还夹着撒娇的对傅君墨道:“吃一块嘛,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做出来的,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做吃的呢,你好歹吃一块吧?”
傅君墨被她缠不过,又见她说得这么情意真切,而且这糕又是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食物,不禁动心,张口咬了一小口她递到嘴边的糕。可才一进口,傅君墨就立即皱眉挤眼形容难受,正好晴雪十万火急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口中同时大喊:“吃……吃……”可是因为太心急,竟无没一下子把“吃不得”这句话说完整。
傅君墨本来要把它吐出来的,突然被晴雪一惊一呛,竟咽了下去,到发现时,后悔已经晚了,只好忙掐着喉咙狂咳,企图咳出来。
“你做的什么糕啊那么硬还不熟!”傅君墨见咳得徒劳,只好止住了,瞪着眼埋怨。
晴雪两眼一大,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声音细如蚊蚋:“还是用猫碗做的……”
“哈?!!”
可惜再细的声音仍然被他俩听见了,傅君墨脸上一黑。
“怪不得那死猫怎么都不肯走开呢!”倩雪后知后觉,还坦然的与傅君墨对视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停了半秒,突然才看清傅君墨脸上山雨欲来风满楼,忙惊呼一声,抢先一步逃了出去,傅君墨及时跳起来追在后面喊声震天:“我要杀了你……!”
声音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如此恐怖……
第二日,梧桐宫里。
皇后一身华服坐在左边的椅子上,贵妃坐在右边。
贵妃懒懒地端起面前的白瓷茶碗来,红唇在杯沿悠悠点了点,眼皮一抬,轻笑道:“姐姐的茶我怎么喝着有股子霉味?难不成姐姐禁足这段时间里皇上没有赏赐所以这茶都放着舍不得喝?”
“妹妹说笑了,我虽然比不上妹妹深得皇宠,但这茶是不缺的。我平日的茶都赏给下人了,这些是上月没赏完的,我想着扔掉又可惜,看着没坏,就拿来喝了。我是崇尚节俭的,都想着一茶一米来之不易,妹妹以后该放开的放开些,别一味的白收着,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别一味紧揪不放!”
两人虽然说着,才几句话,就弥起了硝烟。
贵妃脸上笑着,鼻子里却冷哼一声,正要说什么,忽然人报昭仪和云霞公主来了,才停住下面的话不说。
昭仪谨慎地到皇后和贵妃面前跪下去,额头贴在两手背上,却是口不能言。
昭仪本是北烈国人,因为长得美丽,浩一次北烈之行,在路上偶遇,爱其歌声动听,对其一见倾心带回上羽,宠幸之后生一女即云霞。
但由于生女之后身体受创病痛不断,加上贵妃见其得宠怀恨在心,处处算计,甚至以哑药毒其致哑,以致傅尔浩对其渐失宠爱。又因为所生公主形容丑陋,以致傅尔浩对其母女一度淡忘记,因此身份一直是低微的美人。
这次因为云霞和亲,为了面子生母身份不能过于低微,因此才刚刚晋升为昭仪,
“给母后请安,给母妃请安!”一身玫红衣衫,头上珠钗遍插,脸上仍挂着面纱的云霞公主也上前行礼。
“都起来吧!”皇后柔声说着,先看着云霞公主,道:“眨眼公主就出阁了,成大姑娘了!”
云霞公主微微低了头,只微微一屈,不说话,神情一如既往的漠然,并不见一丝新婚女子的娇羞。
“公主虽然一直不受皇上宠爱,出嫁的时候却得十座城池相送,果真是风光无限啊!只是此去回翔国可要好好坐稳正妃之位,不要因自己长得不如别人就自轻自贱,任人欺负了去,有损上羽国威!”贵妃忽然插口,虽然听起来是鼓励的话,实则是讽刺挖苦。
听她这样一说,皇后却不动声色地喝着茶,昭仪脸上微白了白,却不吭声。
云霞公主听着,表面淡然若水,如削的背上却几不可见的颤了颤,但眨眼即逝,随即淡淡应了声“是”。
正说着,倩儿与傅君墨也同时来给皇后请安,贵妃见昭仪脸色发白,心中正得意,听人报说傅君墨等进来,头也不抬,只顾拿帕子拂着身上的尘。
大家见过,倩儿忽然看见一身夺目的云霞,忙过来道喜:“恭喜公主喜得贵婿!”
云霞公主脸上却明显一僵,目光飞快地扫过傅君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