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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云与虞仙因边走边说话,申时云劝她,“你嫁过来也没什么不好,我哥哥那个样子,父王母妃必不会苛求了你,王府别的没有,富贵还是有的,到时候便找两个可心的男郎,不也是很有趣?”
虞仙因脸色不好,却不说话。问,“虞阿圆与洛世子却是怎么回事?”
申时云道,“哥哥中意她呗。她嫁过来,最多也只是个侧室,哪有你正头夫人强。”虞仙因只在心里头冷笑。亲王的头号必定是要豫平郡王承袭的,日后洛世子成了临江王,虞阿圆岂不最少是个侧妃?
两个人转了一圈回到水榭,虞盛光却还没有回来,过一会豫平郡王的侍卫倒是来了,不知说了什么,带走了她的侍女花椒。那申时云想,莫不是又被叔叔发现了?却因着是申牧的侍卫,并不敢问,只想事后打听。
且说申时洛引开了寿安伯霍笙,本以为虞盛光趁机逃出来的,没想到小厮却告诉他虞姑娘并没有回去,他忙折返回书楼,半路上碰见她和侍女两个人。
“虞姑娘,”申时洛迎了上去,“你还好吧?”
阿圆轻轻福身,“我很好。”
申时洛见她正是从书楼的方向过来,稍稍疑惑,“你适才……?”
寿安伯霍笙却从转角的地方出了来,“洛表弟,哈哈又见面了,今天咱们可真是有缘。”将眼睛看向阿圆,“这一位姑娘却是谁?并不像王府里的人。”
听到他的声音,阿圆的脸即白了白,但她向是遇事心不慌的性子,侧看向霍笙,只见他个头不高,却生的十分魁伟粗壮,两只在盔甲里的胳膊像铁桶一样,未戴头盔,束了男子常束的顶髻,眼睛正也一瞬不瞬得看着自己。这就是杀害整个一个村庄的凶手了,阿圆心里道,以霍家如今的威势,申氏皇族尚且耐他莫何,豫平郡王那样的人物都要与他周旋、给他面子,自己一介小小女子,怎报这血深大仇?
申时洛却是想,霍笙明明知道她是谁的,却要在此做作,是有何意?还有,虞姑娘这一会才从书楼的方向过来,方才不是霍笙要与父亲在那里谈话,难道父亲有事,约会取消了?满腹疑窦的,强作了镇定道,“这位是王府长史家的小姐。”
“哦,原来是虞姑娘,”那霍笙阴测测笑着,心道这小妞儿生的是不错,但平平板板还是个孩子模样,没想到郡王却好的这口。一时间三个人心中都是各有魍魉。霍笙转向申时洛,笑容里带着揶揄,“我和王爷说完了话,遍地去寻你,没想到表弟却是佳人有约,哈哈,有趣,有趣。”
阿圆知他想的肮脏,很生出一股怒气,淡淡对申时洛道,“烦劳世子送我回水榭吧。”霍笙却道,“慢着!虞姑娘知道我是谁吗?”
阿圆本已向前走了两步,听到这话,转身轻福身道,“寿安伯英雄盖世,谁人不知?”那霍笙又发出一声大笑,拍怕申时洛的肩膀,“老弟,快送你的佳人回去吧,我在前院等你。”
当晚送行的宴毕,霍笙回到自己的客院,把下午所见之事当韵事说与了副手,也是他的参谋副将。
那副将却道,“豫平郡王一向洁身自好,会和儿子看上同一个女子?卑职总觉得有点不大可信。”
“哎,”霍笙不以为然,“他再清净,总是个男人,我都见到了,你不必说。”
“关键那女子却还就是虞家湾的人,这也太巧了吧。”那副将又道,向霍笙进言,“爵爷,事出反常必为妖,事若太巧则成书了。”
霍笙摸着自己下巴上的横肉,有些儿懊恼,“还是一了百了最省事,不过万一申牧动了真,我却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哎,当时杀的太急,若是留一两个活口就好了,不过她一个女孩儿,看着还没发育呢,能跟那姜无涯有甚么瓜葛?”
副将道,“爵爷,心慈手软可不是您的风格啊!”
霍笙嘿嘿的,“小娘儿生的是不错,那小声音,呵呵,爷我当场差点也没直起来,不过就是太瘦了,没有弄头。”也正因为如此,说申牧迷上她,他却是有几分信的。
副将习惯了他的粗话,见怪不怪,拐回到正事上,“还是小心的好。还是留个人在这,一则盯着申牧是否有异,二则若能通过这女子寻到姜无涯的踪迹,那可是奇功一件啊,陛下必定会重重嘉奖您。”
霍笙思量了一番,点头道,“我看行。”
时间一日日过去,虞廉夫妇很识时务,因着王府的态度,表面上没有再苛待阿圆。阿圆在家中静心守孝,每天都还有个小小期待,希望不拘什么时候,那个扔纸团的人能够再来。
天渐渐冷了,虞府给仆人们都换上了冬衣,门上添上了细棉帘子,竹篾窗纸也加了厚,是以阿圆听到有小石子敲到窗纸上的时候,差点儿没听清。
她忙下榻,斗篷都没披就跑出去,一个人影立在庑廊下,阿圆惊喜交加,未料那人转过身来,她却一愣,“是你?”
申时洛偷偷前来,本有些忐忑,见她这样,反而把心里一直存的那点子疑惑勾起来,就问,“你以为是谁?”
阿圆没有回答他,看看左右,正色问他,“世子怎么会到这里?忒不合礼数了。”
申时洛从大氅里掏出一个瓷坛,“我前次说过要将你祖母的骨灰还与你,给。”
阿圆未料是这样,将坛子接过了。抬起头,“谢谢你,不过你却不该这样子来找我,请快回去吧。”
她转身要进屋,申时洛一个耐不住,捉住她的腕子,这十几天里,申时云又借故邀请了两回虞家的小姐,每一回虞盛光都借故推脱了,似乎有些躲着他的模样,联想到刚才她乍见到他时的表情,申时洛问,“你刚才却是以为我是谁?”
阿圆没说话,只看着他。他却亦不松手。
“我的侍女马上就要回来了,请放开。”
“我就是候到她去拿膳食,才进来的!”申时洛有些激动,低声道。
“你窥视我?”阿圆眯起了眼。
“不是,我没有……我也是怕被人发现了会对你不好……”
阿圆依然不说话,冷月一样的眼睛平平得看着他。
申时洛松开了手。
阿圆向他福了一福。“世子,”她端正了神色,“谢谢你的帮助。我想你帮助我必是出于君子之心,如果我理解错了,那么很抱歉,以后请你——不要再这样了。”她说完话,便转身回屋了。申时洛看着那轻轻晃着的青色棉帘,终是没有敢闯进去。
老夫人的七七届满,林王妃请苗氏去王府商议王世子和虞仙因的婚礼。
这一回阿圆跟着去了,与苗氏母女一道下了车,来到正院厅堂,却见一屋子的女眷,统共做了六七人,皆在等着她们。
林王妃坐在托泥大榻正中软垫上,穿着深红色袒胸细墨绿线缠枝纹刺绣镶珍珠的短襦,月青宝相花长裙系到肋下,用宝蓝色丝带束着,宽大的披帛一直垂到榻下,额间点了翠羽花钿,高高耸起的发髻上簪着七尾凤衔珠华胜。她下首的紫檀木透雕黄花梨玫瑰椅上分坐了两人,一个是郡主申时云,另一个却是个秀美妇人,穿着花青细绫短襦,红色长裙,赭色厚纱披帛,肌肤丰匀,淡淡含着笑。
苗氏领着阿圆姊妹二人上前见礼,先问了林王妃好,然后向那秀美妇人,“江妃娘娘。”原她是豫平郡王的侧妃江氏,因郡王正妃早先没了,现这江氏正掌管着郡王府的中馈。
江妃见了两个女儿,均夸赞了一番,特别向林王妃和苗氏道了喜,盛赞了虞仙因,而后看向阿圆,“这大小姐我却不曾见,不若上来细瞧瞧?”
苗氏侧乜着阿圆,既怕她犯倔性子不配合脸上丢丑,又觉得江妃这样好像相看似的,望着她不拘哪里子不好让人相不中。阿圆倒是没怎么样,大大方方上前去了。
江妃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扭头对上面林王妃道,“这女孩儿生的这样好,我却都没有话夸赞了。”言笑晏晏的,林王妃因着前事对阿圆不喜,况她身份最高,何尝用凑着谁说话,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只了了嗯了一声。
江妃倒没在意,笑眯眯让阿圆下去了。给虞仙因和阿圆一人一个琉璃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