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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从惊讶中镇静下来,老汉见状哈哈大笑。
我冷冷的问道:“从一开始就是你们精心设计好的圈套?”
老汉得意的说道:“圈套倒是谈不上,精心可是我们费尽周折啊!自从我去客栈找你骗说乞丐受伤,就是我们专为你精心布下的局。本想把你带到这朱园直接杀死,没想到你小子倒挺聪明,武功也不弱,竟然被你看穿,当时我只好假装成替人传话问路的掮客蒙混过关。你担心货物匆匆赶了回去,我则迅速回来和二当家的再次商议,最后决定我把你们引至魔古山,在山上与三当家联手趁机将你杀死!”
我继续问道:“你怎么会如此肯定我会去魔古山,还要找向导?而且还一定能找到你?”
老汉更是得意的说道:“在这绥德的地界上,你要说找人带你去魔古山,铁定没人肯去,而且都会回答不认识路为由拒绝。那么我这时候自告奋勇说带你们去,你们当然不会相拒。再加上我刚得罪过你一次,这时候还敢前来,按常理是不可能来自投罗网的,再者我想将功补过的心使得我的伪装显得更加真实!”
我冷冷笑道:“你的演技确实无与伦比,那为何不在魔古山对我动手?”
老汉继续说道:“我们计划是打算在魔古山下的吊绳之上把你们全部杀死,怎料绳子却找不见了。我原本是想让你们进攻山门,然后趁机渔翁得利,没想到你和乞丐轻功如此了得,竟然合力上去了这陡峭的魔古山。
我当时只好另作打算,上去之后你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三当家和山寨的弟兄,当时我看大势已去,就用暗语告诉三当家的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待我将你们引致这绥德县内再做计较。于是我们顺理成章的来到了这里!”
我看着老汉赞叹的说道:“好一个机灵的教书先生,能如此随机应变,不可能是教书这么简单吧?这朱园内的机关阵法、五行八卦皆是出自你老汉之手吧?”
老汉哈哈大笑说道:“那是当然,我老汉以前算是个教书先生,不过我更痴迷于琴棋书画、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之术!可惜没想到让你个毛头小子竟然连破我三关,还把西域魔音打成重伤,你可真是不简单那!”
我接着说道:“你的这些阵法也算是高明,一般人进来定是有去无回。可是我不明白一点,你如此文人雅士,怎么会和这虎狼之辈的土匪混到一起?”
这时,站在旁边的朱春喝道:“你个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
说着就要抽刀砍来,老汉赶忙拦住,说一会再杀也不迟,这朱春气的满脸通红退了回去。
老汉走到铁笼跟前有点沮丧的说道:“想我老汉,一生虽没有什么辉煌的经历,就在这小县城教个书和老婆孩子在一起我也是满足了。可天不遂人愿,有些事逼得你不得不走向歧途。我原本是绥德县城内是个比较知名的教书先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幸娶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妻子,小日子也过的美满滋润。
这宅子的主人本是前朝的京城某位大官的宅邸,后来因贪污受贿被贬,就举家迁回这绥德老家住在了这里,经过了几百年,虽然已经改朝换代,可是这户人家已然富甲一方,人丁兴旺,就这么一大家子儿孙就有好几十号。
因我在绥德教书出名,三年前这家主人聘用我作为他们家的专职教书先生,当时提出待遇丰厚,我就辞了书馆的事,来到了这家专心教书。一晃时间一年就过去了,一切都相安无事,有一天,我妻子有急事跑到这里来找我,无意中被这里的大少爷瞧见。
自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了安生的日子好过。这大少爷本就是无耻下流的浪荡公子,家里已经娶了八个妻妾,可就是对我婆姨念念不忘,经常偷偷的跑到我家中纠缠我婆姨。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上完课就赶紧回家,生怕出什么事,可不想发生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有天,老爷派我外出去买些教学书籍,岂料我过了一日回到家中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我婆姨竟然悬梁自尽了!
那死的时候的表情我现在都历历在目。
后来我才弄清楚,原来那恶棍少爷趁我不在家,诱骗我婆姨说我在他们家里摔伤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我婆姨信以为真不顾一切被骗到他的卧室,被早就躲在被子里的老三和老五按住,三个人竟硬生生的把我婆姨给糟蹋了。过了一夜,大清早才派人用轿子将我婆姨送回家,我婆姨羞辱难当当即悬梁自尽而亡!”
我当时气的拿起菜刀就去找这家老爷理论,这老头子一心护短,坚决声称没有做过此事,我气的当时就拿起刀要去杀了那三个畜生,怎料早被他们埋伏的人手制住,被送到官府告我私闯民宅。我被囚禁了好几个月才放了出来,几次试图杀了那三个畜生,可惜都没有得逞。最后无意中碰到二当家的,我说明事情缘由,二当家也是正在找法子除掉山寨的头领,我们两一拍即合,我帮二当家出谋划策当上山寨头领,二当家帮我报杀妻之仇。
就这样,一个完美的计划诞生了:我先让二当家的杀了这户人家,而后等待山寨头领前来寻事,趁机擒了头领,再以借口抓住匪首送往官府,借官府之手除掉山寨头领,而后回到山寨和三当家联手夺了山寨的控制权。
与此同时兄弟们打听到说最近有大商队经过绥德,押了好几大箱的东西,看的十分严密,必是什么贵重之物。自从郭清辉当上了头领,二当家的手头日益缩紧,而且为了修这院子也花了不少银两,正愁着没有什么来填补空缺,见到此情形二当家的自然不会放过,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一石三鸟之计,至于那师爷救人完全是个意外,没想到歪打正着的正帮我了我们的大忙,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老汉一口气说完这些显得轻松了许多。
这时,在一旁的朱春早已忍耐不住喊叫道:“我说你老汉还啰嗦什么,直接一刀上去将这小子劈了,一了百了,你说这么多不是浪费口舌,这文人怎么都如此婆婆妈妈?”
老汉话已说完,就退后了几步,那朱春拿着刀就向我走来。
我哈哈一笑说道:“故事真的很是美妙,你们既然讲完了故事,是不是也要听我说说我的故事?”
朱春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得呆在了原地。
半天回过神来的朱春一脸惊讶的问道:“你的故事?你现在已成阶下囚还能有什么故事?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不过,我到想听听,看看你能不能放出个响屁来!”
说完收住了要砍我的刀。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的计划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可是老汉一直跟着我,刚才我出门前吩咐左右他们都各自而去,难道老汉你不觉得奇怪吗?”
老汉在一旁问道:“我也很好奇,大战在即,你竟然将所有部下全部派出去,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这不合乎逻辑常理呀!”
我笑笑说道:“你好奇,说明你还没笨到愚蠢的地步,不像有些人死到临头还觉得自己安然无恙!”
那朱春瞪着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才不去管他。
接着说道:“我之所以把他们派出去是有原因的。
首先,我们一到绥德就被人暗中紧紧的盯着,虽然大家都没发现,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黑暗中一双眼睛早已盯上了我的货物;其次,吴叔去救人失踪确实是意料之外,可是你却在此时你前来通风报信,我了解乞丐,所以我对你保留了谨慎的态度。而后货物失踪,你再次出现在面前时,我一度相信了你的花言巧语。最后,经过魔古山大战,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四当家的聊了一路,四当家说了一个很小的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他们山寨后山的那条暗道只有他们四位首领知道,其他人全然不知。
当时我和四当家也是目标一致才结盟,一时之间难以判断你和四当家的哪个是在说谎!
所以,我把自己关在房间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全都细细回味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早已进入你们设计好的彀中,被你们牵着鼻子走来走去。
想明白这些,我从房中出来,乞丐轻功了得腿比较快,我就派乞丐去魔古山前去质问三当家后山暗道的真实情况,而后让四当家带着一众兄弟前去官府索要人。
之所以让四当家去,是因为魔古山近年来一直和官府争执不断,时常有人被对方抓住,也是各自拿处点好处就放人了事,两者之间形成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默契。我和四当家约好,如果人在官府他们就放响箭通知我,我就会迅速过去,如果人不在他们在就什么也不要做的赶到这边来。
现如今,想必乞丐也快赶回,四当家也没发信号,大当家和师爷人定是在你府中没错。现在如今情况明了,你还敢说自己安然无恙吗?还不快快交出人来,还能留住自己一条狗命,否则,定让你们尸骨无存!”
那朱春哈哈仰天大笑说道:“你说的真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魔古山据此那么远,这么短的时间想打个来回根本不是人力所为。还有,那四当家这回恐怕是来不了,我早已买通官府,如果土匪现在敢去衙门要人就以进攻县衙为由格杀勿论。而如今,你身陷囹圄,还能说出如此大话,我真的佩服你的勇气!”
我呵呵一笑说道:“我刚才忘记说了一点,我那商队十来名的手下,我早已派他们前去跟着四当家,如果四当家说的话是真,就暗中帮助四当家要回大当家和师爷,如果四当家说的话为假,就让我那些兄弟们擒住四当家而后再进行论处,现在你该知道利害关系了吧还不快快放人?”
朱春听后不屑一顾的说道:“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我这朱园周边少说也有两三百人守护,就是他们前来也要耗上半天时间。而我现在顷刻就能要了你的性命,如果你死了,那群乌合之众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说着看了看老汉,老汉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哈哈笑道:“你真以为你这破牢笼能困住我,你真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杀死了我吗?我告诉你,我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只是想听听事情的真相而已!”
那朱春已不管许多抽出大刀向我砍来,我看时机已到,瞬间运功屏住呼吸,摸出龙鳞,使出一招尨匕飞舞瞬间将牢笼削得四分五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朱唇面前,用龙鳞顶住了他的的喉咙,那朱春吓得张大嘴巴,不料毒气散发,全都吸进了朱春的体内。
登时朱春身体剧烈抖动然后躺倒在地上身体扭曲的不成人样,不一会化作一滩血水,尸骨无存。大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进攻吓得个个面如死灰,半天都没醒悟过来。我走过去,众人慌忙丢下兵器,跪在地上连连向我求饶。只有老汉一人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走过去,老汉冷冷的说道:“要杀便杀,我在世上也活够了,是时候到下面去陪陪我的婆姨了!”
然后闭上了双眼,我看着也是无奈,老汉本也是个普通之人,只因复仇心切而被牵扯进来,我根本就没有杀他的意思!等了半天看没动静,老汉睁开了眼奇怪的看着我。
我笑着说道:“我何时想要杀你,那朱春如此可恶,我也没有杀他之意,只怪他杀气太重,自己吸入毒气,这才毙命!”
老汉待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我急忙问道:“大当家和师爷现在何处?”
老汉说道:“请随我来!”
老汉带着我七拐八拐,来到了朱园的地下密室,大当家和师爷全被关在里面,身体皮开肉绽,想必吃了很多苦。
师爷见我前来,高兴地喊道:“天成,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前来救我们的!”
说着话心里已是激动不已,这时身旁爬过来一位大汉,看样貌到有几分军官的气质。
我忙问吴叔:“这就是魔古山的大当家郭清辉?”
吴叔连连点头,那郭清辉就要前来谢我,我赶忙拦住,这郭清辉受的伤很重,必须及时治疗。
这时,乞丐、四当家、商队伙计都纷纷赶来进到了密室之中。
乞丐边走边说:“我一路打探着赶过来,门口被几百号人把住,死活进不来,我正要趁机溜进来,这时四当家和商队的伙计来了,那百十号人看见四当家个个都抬不起头来,四当家三言两语那些人就缴械投降了,我们急忙进来,发现这里面比外面还平静!”
说完,大家都哈哈的笑起来,我赶紧招呼大家把吴叔和大当家的抬出去医治。
就这样,在绥德境内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由于吴叔受伤,我打算让兄弟们在绥德县休息了几天,等无数好的差不多了再走,而大当家也带着山上的兄弟们回到了魔古山。郭头领走的时候给我说朱春已死,他留在绥德县的豪宅已经没有主人,大当家坚持要送给我,我执拗不过,只好随他,反正我再来的机会可能为零。
郭头领并亲口向我保证山寨的兄弟们以后绝不会干欺压百姓之事,我也相信大当家说的到做的到,我没到之前,郭大当家就已经严令不准欺压百姓,只不过土匪的习气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四当家说如果以后我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山上的弟兄们便是,他和大当家定会前仆后继、赴汤蹈火。
这大当家和四当家也是豪爽得很,我还为那天怀疑四当家而感到不好意思。
大当家同时相中了老汉的才能,非要让老汉上山当军师,老汉本已经家破人亡孤苦无依,念着大当家没有怪罪他陷害之罪,也是欣然答应留了下来。
而我们自慕家村出来已有数日,期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已耽误了许多时日,虽然父亲没有规定何时到达西安府,但是这样拖着也不好,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不管是父亲还是别人都要如此。吴叔受的只是些皮肉之伤,过了一日便非要坚持启程赶路,我劝说不过,没办法也只好应他,他也深知自己耽误了不少时间。
翌日,我们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向着西安府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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