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怔怔的看着陈锋,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去触摸他的脸庞。
她很怀疑,这是一场梦。
因为在梦里,她已经看到过太多次他了。
梦里梦外,实在是分不清楚。
"雅儿师妹,你怎么了?"天寒一脸狐疑的问道。
王雅刚刚抬起来的手臂一怔,然后放下,她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内心却满是雀跃,不是梦,因为在梦里,只有她和他,绝对不会有外人。
还在此刻打扰她们的相遇。
讨厌。
天寒如果知道此刻王雅的所思所想,不知道会不会委屈的痛哭流涕,他都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被讨厌上了。
"没事。"
王雅再次恢复了身为仙宗圣女的姿态,扭头看了眼天寒,冷冷的说道。
天寒眉头微微一皱:"没事就好。"
"这河该怎么过去?"王雅指着那条河水翻涌的河流问道。
说实话,这转移话题的举动太明显了。
不过,却也成功了。
或者说,天寒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王雅身上,而并没有过多的关注陈锋。
反倒是那老头和跟在王雅身后的两个老欧不时盯着陈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
这河流并不宽,也就三四米的样子。
但却实实在在阻挡住了他们的道路。
"雅儿师妹可知这河水的来历?"天寒看向王雅问道。
王雅摇摇头。
"其实这一切的古怪都是因为这河水,这河流之中的河水名曰死水,可磨灭一切有质之物,据说,这乃是一位君王死后所化,蕴含着其君王的毕生造化。"天寒卖弄道。
君王?
陈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又是什么鬼?
难道是什么大人物吗?
"看起来是那个世界的某位大人物又不安生,打算破界而来。"王雅似乎对这君王有所了解,若有所思的说道:"而且,我们仙宗和天宗所求并不相同。"
"当然,否则的话,我们怎么还能够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天寒笑着说道。
王雅看了他一眼,漠然不语。
陈锋眼睛微微眯着,上下打量着天寒。
这家伙表面上很轻浮,但双眼散发出来的目光却很冷冽,很显然,这家伙的内心和表象并不一致,是一个城府很深的家伙。
王雅倒是没有发现。
只不过,她本能的不想和天寒有太多的交流,生怕陈锋误会。
"虽然我们追求不同,但结果都是一致的,你们仙宗要杀了跨界而来的君王,封印这方秘境,而我们天宗所求,则是这君王的精魄。"对于王雅的沉默,天寒并不觉得尴尬,显得倒是很自然,缓缓说道。
"精魄?"王雅看向他。
"没错,我父尊要炼制一枚印记,正好需要君王的精魄为基。"
"既然你们天宗所求更大,这过河就看天寒师兄的了。"王雅淡淡的开口说道。
天寒神色一僵。
陈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坑挖的简直绝了。
看起来,这些年王雅也改变了许多。
至少,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她,绝对不可能如此自然的挖坑让人跳。
天寒脸上的错愕只是一闪而过,他是没有想到王雅居然会这么自然的利用他的话来挖坑,而他还不得不跳:"这个自然,等到时候还得请雅儿师妹多多帮助。"
"好。"王雅答应的很干净利索。
只不过,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才能够知道,是帮忙还是袖手旁观,那可就得看心情了。
毕竟,仙宗所求,是一种大义,不过是抱着消灭君王,封印秘境,而天宗则是要吸取君王精魄,很显然,就算仙宗不出手,天宗也帮他们做到了。
这时候,那宫殿内传来了闷响声。
宫殿内的君王,要苏醒了。
王雅眉头一皱,问道:"该怎么做?"
"雅儿师妹不用着急,为兄自然有办法。"天寒脸上挂着淡然的神色,轻松一笑:"想要过河不能用蛮力,而是要用巧。"
"怎么个巧法?"王雅眉头皱的更深。
很显然,她很讨厌天寒故作卖弄。
"这死水乃君王精华所化,其魂魄也在其中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了河伯,在这死水之中游荡,可化船夫渡过有缘人。"天寒缓缓说道。
"这么说,我们就是有缘人?"
"那当然,有魂印在,不是有缘人那君王魂魄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天寒咧嘴笑着说道,挥手甩出一道印记,散发着灰色光芒,漂浮在他头顶上空。
随后他不断捏动手印,那印记散发出来的灰色光芒也越发璀璨,一道道光线随风飘荡,随着天寒伸手指向死水,那光线便冲入了死水之中。
不得不说,这天宗不愧是人盟之首,这一手印记果然玩的很溜。
"魂归来兮..."
天寒嘴里低声喝道。
嗡...
河水突然停滞下来,然后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漩涡,一条纯白色的小船出现在河水中央。
说是船,但用桥来形容更加合适。
因为,这小船的船头和船尾基本上也就连接着两岸。
"过河。"天寒大手一挥,率先上船。
他第一个,王雅第二个,老头第三个,两个老妪接连,陈锋最后,毕竟在这里他只是个幸运的炮灰罢了。
陈锋抬脚上船。
神念微微波动起来,天寒说的没错,这船是由魂魄所化,精纯无比。
可惜已经与死水连接在一起,根本无法吸纳。
那头,老妪已经上岸,他才走到中间。
突然...
原本平静的水面激荡起来,竟然凭空掀起了大浪,那白色小船有了要侧翻的迹象。
岸上,王雅脸色巨变,作势就要去救陈锋。
这死水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死界君王精华所化,即便是无上巨头如果落入河水之中,恐怕也得狼狈不堪,更不用说陈锋还只是天君之境。
如果落入河水,不死也得脱层皮。
最重要的是,他使出浑身解数以后,那他原本的伪装也就完全没有意义。
而站在船中央的陈锋,神色倒是很淡定。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天寒搞的鬼,不然的话,别人走上去都安然无恙,偏偏是他突然出了变故,要说是意外,鬼都不信。
不过...
还好老子底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