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让我心甘情愿我必生不如死,还不若为皇上看好他。”萧风作为他的御前侍卫有些事情胥容也没有完全瞒着他,譬如对胥阳的忌惮。
“你有这心自然是好的,只是定国候只你一子,孤虽君无戏言,也一定会寻个机会将你从翎王府重新调出来的。”胥容坐着空口保证。
萧风默默眨了眨眼,若你真有这个心,直接一道圣旨下去,不允许胥阳打他的主意不是很简单的么,用得着如此假惺惺,仅仅说些权权旁人心思的话。却不得不说上一句,“多谢皇上。”
胥容见萧风有些疲倦,遂也不再打扰,心中却是开心的很,自己没有提出来,这萧风便傻傻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愿,甘愿成了他的眼线。倒也多亏了他这耿直的性子。
至于隐瞒定国候,他可不这么打算,这知道是一定要让这位老臣知道的,只是从谁的口中说出,那可就是另外一番考量了。
萧风在胥容离开之后,冷冷勾了勾唇,当年他可是被这位太子算计过一次,若不是胥阳,他可还傻傻的跟在这人的身后,说不得连命都给丢了。
“心情不错。”微风带起他的帐幔,随即一道人影落在刚刚胥容坐过的桌子跟前。
“王爷,你这风尘仆仆的是去了哪儿?”萧风惊讶的看着衣衫有些散乱的胥阳。
“你说呢?”他故意拉了拉衣襟。
萧风闭上眼睛,懒得看这样的胥阳。
胥阳朗声一笑,“与他的谈话如何?”
“虚伪,算计,听着就累。”萧风浅浅回答。
“我又不是在问你感受,你别曲解了本王的意思。”胥阳斜了他一眼,他从宫中离开的时候,时间倒是掐的刚好,这胥容也抬了玉撵准备离开。
萧风淡淡一笑,如温风拂面,说出来的话可实在是不符合那张脸,“自然是说好了,我在他跟前这么多年的性子可不是白装的。”
过了一会儿,萧风又言,眸子里满是正经,“这一次,我可要好好看着你了,这细作不太好做。”
“哼,不好做,你当年怎么做的那么顺风顺水?”一声冷哼,胥阳没有说话,而且这声音很是深沉,在这侯府之中只有定国候才说得出来。
“父亲。”萧风无奈的唤了一声,当年的事情估计要成为他父亲心里永久的痕迹了。“好汉尚且不提当年勇,我这还算不上好汉,您也别在与少不更事的我计较了。”
“少不更事,你看看翎王,当年就学会隐忍了,你好歹当年也被称之为京城三公子之一不是,怎么就那么蠢?”定国候说话一点都不留余地。
萧风暗暗翻了个白眼,当年若不是您老逼着,我能那么犯蠢么?
“哟,你还不服气了?”定国候吹胡子瞪眼。
“侯爷,说来若不是萧风阴差阳错,咱们这些年也不会这么顺利。”这定国候的夫人当年可是他母妃的手帕之交,只是这事儿没有任何人知道,最后他母妃临终之前将定国侯府的事情告诉了他,也说将来若是真的到那逼不得已的一步,定国候会是一个好帮手。
胥容作为太子的时候,也不是一丝危机也无,反而是在风口浪尖之上,当年萧风做了他的侍卫,有一次危机关头竟是被他用来做了挡箭牌,使了一招偷梁换柱。
直接就将萧风给瞒了去,若是当年没有胥阳的帮助,萧风必然命陨当场,而定国候定会发飙,说来这就是一箭双雕,让迫害他的人杀了定国候嫡子独子,逼得定国候发怒两两相残,他坐收渔翁之利。
“哼,算你还有些用处。”定国候这话,便是胥阳都有些汗颜,别说萧风了。见二人吃瘪的模样,定国候心情不错,“你打算找个什么时间将他给领到翎王府之中去?”他抬了抬下巴,指向萧风。
萧风心中微微一顿,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个宠物,还领过去?老爹,我才是你亲生儿子。
“再过两日,你重新入宫,算是拜别皇上,本王便顺便将你当着他的面掳走,到时候宁死不屈的表情装的像一些,才会让那个多疑的皇帝更信任。”胥阳早就有了打算。
“如此甚好。”萧风与定国候纷纷点了点头。
“你对夕妃……”定国候之前听萧风说了一些,算是给了一个心理准备,否则真到大事成了那一天,再来解释,总是不大周全的。
胥阳眸色渐深,半晌,他站起身来,坚定的说道,“她是我的王妃。”
那种感情,他不想逃避,是便是了。
定国候没有想到这一刹间胥阳身上的气势会这般凛冽,不由怔愣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她呢?”只是一个简单的反问,倒让胥阳身上的气势消弭了去,楚莲若对他不是无情,他感受得到,但是总觉得这个女子压抑的太深。
若有若无的气息,让他心中不能确定。
“儿女情长总是误事,但是夕妃这个女子我也见过一次,她的心中一定有很深沉的事情,虽然会是一股完美的助力,但在大事成了之后,她会何去何从,王爷是没有办法决定的。”定国候在一次宫宴之上见过她,不得不说他的眼色之老辣。
“没关系,还有许久的时间,她的心会为我而动,她的身会为我而留。”胥阳笑的很是温柔。
他可是认准了楚莲若,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被他留在身边的,只要自己能够留住她的心又如何留不住她的人。
“王爷心中有决断就行,天色不早,在这里用膳,还是回去你的翎王府?”
“就在这里吃了,反正如今这风院主子抱病,膳食送过来就好,他留下的人也不会起疑。”胥阳抬了抬眸子。
说来这胥容疑心甚重,这每个重臣的府邸都派了人监视,但不得不说,能够作为重臣的,或者说有些心思的重臣哪儿能够真的让他肆无忌惮的监视,否则也不会出现宰相谋反那件事情了。
定国候毕竟也是将人出生,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让皇帝控制他的府邸,这留下来的人可都是他们千挑万选之后,故意留下来的,毕竟要让皇帝放心不是。
这也是算是他们臣子尽职尽责了。
当晚,胥容回宫之后,心情甚好,更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直接去了淑妃殿,据说当夜玉贵妃的宫殿之中灯火一夜未歇,夕颜宫则是该睡睡,该吃吃,没有什么动作。
第二天,胥容竟然没有去上早朝。
楚莲若听了卿卿的禀报,冷冷一笑,那淑妃可不是什么好的,当日在碧塘的凉亭里,竟然对自己使了魅惑之术,幸而她早先跟着尤大家学了些,更是听岚姨说了这其中的奥妙,再加上她曾经亲身食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自然一早便知道。
淑妃靠近她的时候,那股不同寻常的香气,再加上后来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暗示,可惜,她楚莲若可不是当年的秦朝夕。
有些事情她如今已经是不怕的了,再不会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可惜的是,胥阳那边迟迟没有关于淑妃的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是她的身份真的是过于单纯,还是太过复杂?
魅惑之术,配上特定的药,胥容大概又要在她那儿芙蓉帐暖度春宵了。
君恩重拾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绿罗……本以为施玉音和淑妃会用绿罗分了她的宠,可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这胥阳当真是去了淑妃殿,这淑妃更是直接就耍了手段,她还是估算错了。
“咱们去玉贵妃的殿里走走。”将手中的兰花折了一束,凑近鼻尖闻了闻。
长裙覆身,轻纱略扬,步摇三晃之间楚莲若离开了夕颜宫。
可是巧的很,她不过刚刚出了殿门,施玉音便被簇拥着走了过来。“玉贵妃,可巧,你这是打算来我宫中坐坐,还是路过?”
“自然是来找你聊聊天的,这有些事情可要向你请教请教。”施玉音也不和楚莲若绕弯子。
楚莲若知道,本来这宫中只有她一人,几乎是专宠,而胥容偶尔与旁人待在一起也不过是少数,后来有了元梦蝶,有了她楚莲若,她更是一举被陷害去了冷宫,终于元梦蝶被处刑,而她也成功从冷宫出来。
本以为凭借着多年前的感情总该是能够让胥容有些怜惜的,可,若不是自己前去让她将宰相的罪证递交给胥容,或许她也只能慢慢的在宫中老去,也等不到胥容在记起她。
可后来呢,后来她重新得宠,却又在这个时候出来一个绿罗。
绿罗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甚至她还想着将绿罗当做自己的枪使。可是谁曾想,那个昨日还在与她交谈如何将绿罗弄出寿康宫方法的淑妃,今朝既然让胥容为了她不去上早朝。
这一点,即便是夕妃都没有过。
所以她心焦了,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一旦这后宫之中谁被遗忘,便是落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一刻,纵然她心里对楚莲若恨上万分也不及眼前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