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塌陷
轰地一声,一阵地动山摇后,季逍仙从尘土中翻滚而出,身形略显狼狈,但仍旧笑骂道:“好一头黄牛,不去耕地倒浪费了这份好力气。”
八位楼虽有法阵加持,但是在天牛怪的疯狂攻击下,也是瑟瑟发抖,头顶不断落下灰尘来。
那天牛怪更怒,吼道:“小子找死!”更发起狠劲,将一柄钢叉使得威猛异常。
此时,季逍仙当真独自应对天牛怪。从开始到现在,已然接了天牛怪十次攻击,虽然每次攻击都是依靠精巧身法躲了开来,但能够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尚能谈笑风生,也算是不易了。
不过,肖逸也为闲着,被天牛怪这么一阻,后方及左右两方的妖兽全部压降上来,压力甚大,蒙面姐弟已然难以应对,左冲右突,相形见绌,肖逸只得上前帮忙。
肖逸心存仁慈,出剑旨在伤敌,并不赶尽杀绝。一开始,众人颇不认同,除了蒙面女子和申亦柔之外,皆劝其痛下杀手。
但是,过了一阵,众人便发现肖逸仁慈之下,却也有可取之处。
妖兽无穷无尽,重重叠叠,不知围了几层,围得水泄不通。攻在近处的妖兽,除了死命冲击之外,别无退路。
近处的妖兽死去,自有新的妖兽攻上。可此时,由于肖逸不忍伤及妖兽性命,攻在近处的妖兽非伤及累,妖气耗损不少,攻击明显减弱。而后面的妖兽空有一番妖力,却是攻不前面来。
如此,众人压力自然减弱不少。
这时,一柄通天剑涨至四五丈大小,威风凛凛,逼得群妖难以临近。
季逍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苦着脸道:“表弟,什么时候来帮为兄一把,这牛劲太足,为兄有些吃不消……哎,黄牛,也不让人喘口气,这可不是礼仪之道。”
在其说话间,天牛怪又自攻来。那天牛怪怒火中烧,怎肯饶他。
众人见其身处险境,还有空开玩笑,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肖逸闻言,道:“表兄再坚持片刻,我稍后便到。”此刻,他几乎承担了所有妖兽攻击,若是突然离开,蒙面姐弟定然无法承受,是以,想要脱身也是不易。
而且,他见季逍仙虽处劣势,但仍有余力,也就没有立刻过去帮忙。
待妖兽攻击又弱了一分,他不禁暗中释放心神,以天人之境向着四周探去。
当前众人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是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旦季逍仙被天牛怪击垮,众人根本无法逃出妖兽围攻,必须早做打算才是。
然而,肖逸探查过后,却是眉头紧锁,忖道:“这义之楼内妖兽不下数百,方圆数十丈之内,几乎全是妖兽,而且道行皆是三千年以上,若天牛怪让路,凭我等几个修为,也能勉强闯过去,可是这天牛怪挡在路上,这可如何是好?”
同时,心中又无限担忧道:“此刻才闯到义之楼,下面还有廉、耻二楼。此搂便如此难闯,楼下该是何等情形?”想到此处,顿时泛起一阵无力之感。
不觉又坚持了茶盏工夫,忽闻季逍仙“啊呀”一声痛叫,众人心中一惊,忙寻声望去。
只见季逍仙跌坐在地上,却是刚才躲闪时满了一步,别钢叉劲风带到,伤了双脚。
肖逸见状,忙道:“你们抵挡一阵。”急奔来援。
按说,身为修真之人,双腿受伤,依靠法力也可御空而起。然而,季逍仙坐在地上,却不着急起来,竟指着天牛怪道:“黄牛,你有种就杀了本少爷,你要是知道了本少爷的身份,量也不敢动手。”
肖逸闻言一惊,叫苦道:“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妖兽鲁直,怒气上来,便是大罗金仙在前,也照杀不误。”
他深知妖兽之性,知道季逍仙愈是威胁,情况愈糟,当下忙叫道:“表兄快躲!”更是加快速度来援。
果然,那天牛怪怒气正大,被季逍仙一激,更是怒盛,吼声一声道:“俺老牛管你是何许人也,一样照杀不误。”
钢叉一竖,竟化作一条虚影,从上而下向着季逍仙掼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肖逸离此尚有一丈之距,竟是赶之不及,忙叫道:“快走!”
余人看出季逍仙危险,也都纷纷发出惊呼之声。
谁知,那季逍仙却是傻了一般,看着那虚影临近,竟仍然面露微笑,不闪不避。
以季逍仙刚才展露修为,怎能挡得住如此一击?
肖逸见状,心头一紧,脑海不禁浮影上涌,想道:“这位表兄虽然玩世不恭,但切实待我不错,我竟一直对其心怀防范,太也不该……”
余人也认为季逍仙无法幸免,心头一痛,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然而,就在那虚影进入其身前三尺,即便第九层境界高手也不可能幸免时,季逍仙突然哈哈一笑,竟凭空消失了当场。
“这是……”肖逸骇然。他还是首次看到此等瞬间消失之技,委实难以置信。
那天牛怪自然也看到了季逍仙已然消失,但是招式用老,钢叉重重地击在楼层地面上。
轰声大作,尘土飞扬。
如此场景,众人司空见惯,并未在意,仍在四处寻望季逍仙踪影。
而就在这时,忽闻“咔嚓”一声脆响,虽然声音不大,但掺杂在轰隆闷响之中,分外清明。
这时,只听得众人身后一人哈哈一笑,道:“黄牛,你上当了!”
众人闻声大喜,因为那声音分明出自季逍仙。回头一望,果然见那季逍仙凌空而立,正高高在上地看着天牛怪。此时,只见他神闲意定,那还有半分狼狈的模样。
由于刚才这一击动静过大,周围妖兽也都是一愣,那蒙面姐弟压力顿减,缓了一口气。
那天牛怪怒然之中又有三分好奇,不禁问道:“小子,你刚才所使的可是法宝神行梭?”
季逍仙笑道:“算你黄牛识货。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时,就听到那“咔擦”之声连番响起,此起彼伏,连接成片。
接着,一声轰然,义之楼猛地塌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