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团长做的第二件大事就是加强武功团的后勤建设。
军马未动,粮草先行,说的是后勤补给的重要。武功团的后勤可不是简单的粮草二字所能体现的了,粮食、军装、被服、战马、医药、医疗、卫生、文化、武器、弹药、作战器材、运输工具等等,全都包括在后勤保障之中。武功团没人给军费,也没人发军饷,但武功团也确实需要用钱,没有钱财,从一个方面说,武功团就寸步难行。目前,武功团能够行起来,全凭的是狮子山林场和其他林场、药场和贸易行过去四五年的积累。
现在,狮子山林场和各地林场的性质发生了变化,林场里的战士已不再是林业工人了,而是要上战场杀鬼子的抗日战士了,就没有时间去经营木材药材山货的生意去赚钱了。坐吃也会山空,何况武功团的人员规模是越来越大了,那日常生活和战斗的开销不能不令王团长担忧。
一个军队的团长,其主要职责应当是打仗。王团长是抗日武功团的团长,其主要职责就是打日本鬼子,他要用他的智慧和指挥才能,组织方方面面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战役和战斗,取得战争的胜利,消灭更多的敌人,而不是为那些吃的、穿的、用的、住的、行的、走的、医的、药的、枪的、炮的、弹的、钱的事情来担忧。但是王团长不担忧,谁来担忧呢?担忧的人可能会有,那就是全团的官兵,但他们担忧有什么用呢,关键是要先解决这些问题。谁来解决这些问题呢?延安远在延安,解决不了,省委远在省里,也解决不了。要解决这些问题,还得靠王团长自己。王团长要想武功团能够战斗下去,要想取得抗日作战的胜利,就得要一心二用,一身二兼,既当团长,又要当总理了。
王团长深知,后勤对抗战那是太重要了,所以他在抗日武功团成立之日就任命了曾在红军中兼管筹钱筹粮的既有卓越武功又有较高文化的连长战铜车来当武功团的后勤部部长。对于战铜车的能力和完成任务的坚忍不拔的精神,王团长是彻底相信的。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的关键是要备足大量的“米”,来满足抗日武功团的生活和战斗需要,以断自己的后顾之忧。王团长就带着王明空找到战铜车,和他来商量抗日武功团后勤保障的重大事项。
战铜车正在马甸子的木材加工厂仓库里清点这次王团长率军出征十二里镇缴获来的物资。十二船的各类物资让他立时成了个大财主,他喜得乐开了花。他在红军里当了好多年的筹粮筹款的连长,后又在永城剑江武馆里当馆长教红军后代学武功学文化还要管他们吃喝穿用也就要做些生意赚些钱,但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粮食这么多的物资这么多的大洋啊。尤其是那些好枪好炮好子弹,战铜车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啊!还有那西药,战铜车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过去在红军的简陋医院里,有时要用一支盘尼西林也是十分珍贵需要首长批准才行。
战铜车想,日本鬼子的东西真是多啊,一个小小的十二里镇才只有三个中队的鬼子就储备了这么多的物资,那县城、燕城就不知该有多少取之不尽的宝藏了。战铜车琢磨,他这个抗日武功团的后勤部部长,要保障抗日武功团的需要,就只有向鬼子要粮要钱要枪要炮要一切了。抗日武功团的前身狮子山林杨和各地虽然还有一些产业和生意,但那要保障日日益扩大的抗日武功团的需要那是杯水车薪了,只有向鬼子要那才是基本的大路宽广一条了。
各种战争物资还在源源不断地搬进仓库里来。今天早上,从十二里镇缴获的物资船队才到,王六民和王六生前来报告。战铜车一听可乐开了花,一是十二里镇打了个大胜仗,二是缴获了十二船的物资,能不乐开花吗?申敏捷和他的兄弟们则乐得抛帽子跳腿子,从屋里冲出来就跑到马甸河边去了。十二条船成带子状停靠在码头,每条船都沉沉的,装得满满的,除了一包包的面粉一袋袋的大米,就是崭新的枪啊炮啊子弹啊手榴弹啊,还有两船的布匹加日本鬼子的军装,还有一船的油啊桶啊电话线啊机啊和两个不知名的铁盒子,还有其他的东西包在麻袋里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估计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不会从大老远运回来。
战铜车和他的徒弟们看得都忘记动手搬卸了。还是王六民提醒说:“战部长,光顾了看和乐,别忘了卸货啊!”战铜车才想起来这些东西属于他的了,立即就叫徒弟们卸货。他的徒弟们也知道这些东西属于后勤部的了,立即就挽起袖子大卸起来。王六民和王六生也带着王家村的青年船工一同卸。护送船队回马甸子的第一营第四连第一排第三班班长晏好长也和全班的战士们帮着卸。
王团长和王明空来到马甸子的时候,货物才卸完。王团长也到仓库里看了这些缴获来的货物,满心欢喜地对战铜车说:“铜车,这下你可发了财了,可以维持一阵子了。”战铜车说:“团长,没想到你这一出征收获是如此巨大,我正在为后勤供给发愁呢,参加武功团的人越来越多了,一切用品需要量都越来越大了,仓库眼看就要见底了,这一下又堆积起来了。”
王团长说:“你可不能为这点东西满足啊,后勤供给是战争胜利的基础,我正在为此琢磨呢,特来此和你商量,如何才能源源不断地得到抗日武功团所需的物资和经费,如何才能源源不断地保证抗日武功团抗日的物资和经费,这是武功团的头等大事,总不能让战士们饿着肚子去打鬼子啊,总不能让战士们赤手空拳去打鬼子啊,总不能让战士们拿着空枪去打鬼子啊!”
战铜车说:“团长说得对,我这些天寝日难安呢,眼见仓库里的枪枝弹药不多了,眼见粮囤里的粮食也快速地下降了,我心急如焚,但也没想出好办法来。”王团长说:“那我们就来一起想办法,你也发动你的徒弟们一起想,总的是要准备有充足的储备,别到战斗需要时拿不出东西来,别到要饿肚子了才去找粮食。”战铜车说:“粮食问题我已作了些准备了,前几天已收购了十几万斤春粮,够吃一阵子了。”
王团长听了很高兴。粮食这是最大的事情,人是铁,饭是钢,战士们不可一日无粮,战铜车已经把粮食的问题想到前面去了,就解决了王团长最大的后顾之忧。王团长对战铜车说:“你这事做得对,我还正想来和你商量此事呢,眼下正到夏粮收获季节,过了这个时候,只怕有钱也难买到很多粮食了。”战铜车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是买得到,价钱也许要贵好几成,那时的开销就大了。”王团长说:“那现在经济就紧张了。”战铜车说:“是啊,加上买马,以前的积蓄几乎用完了,我正在准备再运一批木材到燕城去卖呢。”
王团长问:“你的人手够吗?”战铜车说:“凑合着还够,这批革命后代抗日热情很高,工作很努力,一个人可顶几个人用呢。”王团长说:“那也不要把他们累垮了,他们大都是革命孤儿啊。”战铜车说:“累是累不垮的,他们都练就了一身好武功一副好身体,但就是一个劲地想上前线杀鬼子呢。”
王团长说:“我何尝不想让他们上前线杀鬼子呢,只是他们的父母都为革命牺牲了,留下这根独苗让我们照管,一旦有个闪失,我们怎对得起他们死去的父母啊!”战铜车说:“我明白团长的意思,这也是你把我安排到后勤这个位置的原因之一吧。”王团长说:“有这点因素,但主要还是因为你能胜任这个工作,也能当好这个家为我分忧。”战铜车说:“团长这么看得起我,我也只好坚决完成这个任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王团长说:“你不要轻言死,我们都要为革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抗日啊!”
战铜车知道团长把战士的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情愿不打胜仗,也不作无谓的牺牲,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实。就说:“团长,能在你的手下当兵真是幸福,就是死了,也是幸福的。”王团长说:“你看你,又讲到死了,死了谁来打日本鬼子啊。”战铜车说:“你看我,又忘了,从此再不说死了,就活一万年为革命工作。”王团长说:“这就对了,至少活个一百年为革命工作,才能对得起马克思啊。”战铜车说:“是,是,我们为革命的同志牺牲得太多了,我不能再死了,我要活下来为他们尽职了。”王团长说:“对,要活着才能继承战友的遗志,才能对得起牺牲的战友。”
两个老战友一边说,一边巡看着各个放物资的仓库。战铜车已在木工厂旁边新建了一排木仓库,各种战用物资分门别类地置放,里面也堆得井井有条。仓库和门口都标了字号,是按中文数字标号的,有一号仓库、二号仓库、三号仓库,直到十八号仓库。
战铜车说:“按数字标号是沈同由提出来的,这小子说这样标号有利于管理有利于安全有利于隐蔽更有利于保密让外人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我就采纳了他的意见就这样给仓库标号了。”王团长说:“这样标号确实很好,虽说根据地是安全的,但防敌之心不可轻,要特别加强仓库的管理,警惕有人来偷盗物资,还要特别警惕日本特务来搞破坏。”战铜车说:“这一点我也早想到了,甄戒泽也提醒我了,我也日夜安排了明岗暗哨,无关人员也不得与仓库靠近。”王团长说:“这样甚好,这些物资可是咱武功团的生命本钱、战斗本钱、杀敌本钱,千千不可损失,更万万不能让日本特务破坏掉。”
战铜车说:“团长说得对,回头我再在夜间多增加几道岗哨。”王团长说:“不光是增加岗哨,还要在发现敌情之后有能力立即对付,你有这个能力吗?”战铜车说:“这点我倒疏忽了,回头我再在仓库的两头布置几个火力点,保证仓库的万无一失。”王团长说:“你手下的小兵会开枪会打仗吗?”战铜车说:“枪是都会打的,他们是革命的后代,是要继承革命的,我在武馆时就教会了他们打枪,他们也很爱练,可以说差不多都是神枪手了,但打仗却没有亲身经历过,只是听我讲些打仗的故事和教些打仗的基本知识。”
王团长说:“这样已足够了,仗在仗来时打,打几次就学会了,平时你再多加演习几回就更好。”但接着又说:“武功团的新战士都要先训练打仗,才能上战场,未接受训练的新战士一律不能上战场。”战铜车说:“我回头就组织他们作实战演习,通过实战演习得到训练,他们就可以上战场了。”王团长说:“好,平时多有实战演习,实战来了就不会慌,就能应对自如,就会打胜仗,后勤机关也是一样。”战铜车说:“团长提醒得对。”
看完了仓库,战铜车引王团长去看了服装厂。服装厂就是原来的狮子山林场的裁缝店改建的,在店后新盖了宽敞的木房子作厂房,已是一家很像样的服装加工厂了。原来的店长是林狮子的老婆宫心依。宫心依原是和林狮子一同闹农会的会员,是老**员,农会失败后林狮子上了狮子山,她却潜伏了下来。后来林狮子在红军长征后又回到了狮子山办起了狮子山林场,王团长就批准林狮子把宫心依接到狮子山完婚,并安排宫心依当了裁缝店的店长,既为林场的战士们做衣服,也为老百姓加工服装赚点钱为林场增加经费,同时还是隐蔽的联络站联络员。现在抗日武功团公开成立了,裁缝店就不必隐蔽了,就公开为抗日武功团的服装厂了,宫心依就由战铜车任命为厂长了。原来的裁缝店是隶属于狮子山林场管理,也就是由林狮子直接管理,现在的服装厂则隶属于后勤部管理,战铜车是后勤部部长,宫心依就归战铜车领导了。
王团长来到服装厂的时侯,宫心依正在厂房里做服装。战铜车已交给宫心依五天内赶做五百套武功团军装的任务。这可是要连日带夜加班加点才能完成的事,宫心依一点也不敢怠慢,正在和六位女战士金闯花、金赛花、丁香花、丁向花、许秋花、逢春花这六朵金花缝制服装。武功团服装的式样仿同新四军军装的式样。服装厂里有八路军和新四军的军装式样,那是王团长早年叫林狮子专门派人到北方弄回来的,目的是有朝一日在狮子山建立一支**的抗日军队,也要有统一的军装式样。当然服装厂里也有中央军的军装式样,但林狮子痛恨中央军曾是红军的敌人,战士们也不会接受中央军的军装式样,那中央军的军装式样只是放在厂里摆样子的。
武功团军装的式样采用的是新四军军装的式样,只是颜色更蓝绿一些,以适合南方丛林的颜色,在山林作战中更便于隐蔽。服装厂里还备有一个染布坊,是把白布和各种颜色的布料染成武功团军装颜色的布料的加工作坊,从日本鬼子那里缴获来的黄卡几布也在这里改变颜色。原狮子山林场是一个革命的大林场,也是一所人才的大学校,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原红军战士也因需要而学到了各种各样的生活技能。染房里的那两个老染工就是两位四十多岁的老红军劳光荣、董动誉。他们拿起枪杆能打仗,拿起染棒能染布,一有空还能帮五朵金花缝衣领钉扣子,已成了地地道道的服装厂里的多面手了。
战铜车把王团长引到劳光荣、董动誉面前,正欲介绍,王团长说:“不用介绍了,这两位同志我太熟悉了,劳光荣是我的老班长,董动誉是我的老副班长,只是他们很早就负了伤,你到连里来的时侯,他们也都转业了。”劳光荣和董动誉见团长来了,立即就放下手中的活向团长敬礼,并说:“团长真会开玩笑,你来到井冈山就直接当排长,我们是你排里的班长和副班长,并不是你的老班长和老副班长,你这样说就让战部长反解了,还以为我们是你的班长、副班长了。”
战铜车一听两位老班长这一说也笑了,他原先还真以为他们俩就是王团长的老班长、老副班长呢。王团长说:“其实都一样,你们俩一直都是我的老班长,那时我初到排里,虽然名义上是个排长,但到你们班里就是战士了,你们就是我的班长了,给了我多少作战的指导啊!”
劳光荣和董动誉忙说:“过奖了,过奖了,我们俩在攻打猴儿山受伤,若不是王团长你冒死冲上来把我们救走,我们俩早就见革命先烈去了,这救命之恩终生难忘!”王团长说:“该忘记的就忘记吧,你们是我的班长冲锋在前负了伤,我不救你们我还是你们的排长吗,你们救你班的战士不也是这样吗,几次都差点牺牲在枪林弹雨中,现在二营的三连长曾高前不就是你们救出来的吗。”
劳光荣和董动誉见团长这么说就想起那段战斗往事来了,不知不觉都有点黯然神伤,说:“团长,我们没有把我们班的战士照顾好,八个战士都牺牲了,而我们却活着,实在是对不起他们啊!”王团长说:“你们不要自愧了,那笔帐应当要算在白匪兵身上,你们活下来是革命的力量,为革命工作就对得起牺牲的战士了。”
战铜车也来劝劳光荣和董动誉,说:“劳班长、董班长,你们都是老革命,是革命的功臣,心要向前看,看到抗日的胜利,看到革命的胜利。”劳光荣和董动誉说:“我们倒是想这么看,可惜我们负了伤,腿脚不大灵活了,不能上战场打鬼子了。”王团长说:“这不要紧,革命工作样样都要有人干,你们在这服装厂染布料就是为抗日出力,战士们穿上你们染的布料做成的统一军装去打鬼子,就更加有精神有士气有战斗力,这不是你们的功劳吗!”
劳光荣和董动誉见团长把他们的工作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也就对自己的工作引以为豪了,染房的工作虽然又苦又累,有团长的理解和赞誉,再苦再累也心甘意愿了。劳光荣和董动誉说:“团长对我们的工作是这样评价,让我们无比感动了,我们一定会把这工作干好的!”王团长说:“你们也要注意保重身体啊,你们本身就多病多伤,累坏了可是革命的捐失啊,我可是不答应的啊!”劳光荣和董动誉说:“感谢团长的关心,我们会保重身体的。”其实他们一点也不保重自己的身体,已没日没夜地干了好几天了。
战铜车看到劳光荣和董动誉的劳累样子都心痛了,说:“劳班长、董班长,你们歇会儿吧,我再派些青年人来接你们的班。”王团长说:“这样甚好,要让他们俩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救出来,他们是革命的老黄牛,你不强制他们休息他们是不会休息的,你对这样的老黄牛可就要强迫他们休息了。”战铜车说:“是,团长,那我今后就要对他们实行强制手段了。”王团长说:“还要注意强制的方法,别强制了芝麻,他们却去拣西瓜了。”
战铜车听团长这一说,就笑了。劳光荣和董动誉听团长这一说,也笑了。他们笑着说:“团长,我们就是爱吃西瓜呢,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在这抗日的年月,你就别舍不得了,让我们吃西瓜吧。”王团长听劳光荣和董动誉这一说,也笑了,笑着说:“你们如果再不服从命令,那就连芝麻也要强制了。”劳光荣和董动誉笑着说:“团长,你就饶了我们吧,你不让我们吃西瓜吃芝麻,那我们可就要上战场喝日本鬼子的血去了!”
正说着,宫心依从厂棚外急步走进来,说:“劳班长、董班长,谁不让你们吃西瓜吃芝麻啊?”王团长说:“是我,你们为老班长兴师问罪啊?”王团长已看到了宫心依身后的六朵金花,才这样说。宫心依说:“就是啊,你团长大官人到了服装厂,也不来关心关心我们妇女。”
战铜车说:“团长已看到你们了,只是见你们在认真地工作,就没有先来打扰你们,先来看望老班长了,回头再来看你们,有意见了啊!”宫心依立即说:“不敢不敢,不敢有意见,只是好久没有见到团长了,怪想念的。”宫心依和王团长也有好几年的交情了,她和林狮子的婚事还是王团长批准的,是王团长和何柔秀主的婚,两人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这时六朵金花都进来了,一齐向王团长问好。王团长说:“大家好,我也好久没来看望你们这些女同志了,今天就便到服装厂来,看你们辛苦不辛苦。”六朵金花一齐说:“不辛苦不辛苦,只是干活累点。”王团长说:“你看,这不还是辛苦嘛,干活任务重,但还是不能太累,累垮了身体谁来干活啊。”宫心依说:“团长说得对,我叫她们注意身体,她们都不听。”六朵金花说:“宫姐姐,你自己呢,你休息过吗,三天两夜都没合眼了。”
宫心依忙用眼睛使劲瞪她们,怪她们把这事告诉团长了。金花们立时就明白了宫心依的意思,马上说:“团长,我们说错了,宫姐姐只有一天一夜没合眼。”小金花逢春花补充说:“刚才宫姐姐还睡了一觉呢!”金花们的这些言语和挤眉弄眼的动作瞒不过王团长。王团长心想,这是一群多么可爱可敬的革命战士啊,废寝忘食地工作,还心甘情愿地隐瞒。王团长也为之感动了。
战铜车对逢春花说:“小金花,你连撒谎都不会,刚才我和团长已看到你宫姐姐在缝衣服,怎么说成是在睡觉哟?”王团长笑着说:“小金花,谎话被戳穿了吧,以后要多学点撒谎的技能,好来蒙骗部长和团长啊!”
逢春花被部长和团长说中了要害,眼睛滴溜溜地顺转,还在想计策补救。立时她就想出计策了,可以让部长和团长不能说她是在撒谎了,她说:“报告团长,我没有撒谎。”王团长问:“何以见得?”小金花答:“报告团长,刚才宫姐姐是在一边缝衣服,一边打瞌睡呢!”
她的话立即把王团长说笑了。小金花却没有笑,她正经地问:“团长,打瞌睡是不是睡觉啊?”这句话倒把王团长难住了,王团长说:“小金花,你这个问题我也定义不了啦,但你是胜利了,你至少可以自圆其说了。”
许秋花说:“团长,你就相信我们吧,我们金花都是真花,不是假花,从不说假话。”丁向花说:“团长,小春花说的确实是真的,我们累了就打瞌睡,一会儿就好了。”战铜车说:“好是好了,但据我所知,手上是扎出血来了。”
丁香花立即说:“手上出点血算什么,武功团的战士都在前线流血呢,难道我们让他们没衣穿?”金闯花和金赛花也说:“我们和抗日的战士相比,我们累点是微不足道的了,我们的职责和任务就是要让武功团的战士穿上统一的服装,好有精神打鬼子!”宫心依说:“姐妹们,别说了,我们向团长撒了谎,以后我们注意休息就是了,团长太忙,我们回去休息吧!”
众姐妹就立即要往后撤了。王团长叫住她们,说:“且慢,我还有一句话要说,你们听着,白天你们可以无限时地工作,但到了晚上你们就得休息。”宫心依和众金花齐声答应:“是!”她们这也是应付王团长的,她们都知道,王团长没功夫在晚上守着她们,王团长走了,那晚上的时间还不是她们自己支配啊。
但是王团长早料到了这一着。王团长对战铜车说:“铜车,这件事就由你监督执行,从晚上八点钟服装厂就熄灯关门上锁,谁也不能留在厂里。”战铜车答应说:“是。”
这下,宫心依和金花们都傻眼了,她们没料到王团长还有这一着。金闯花最先提出来:“团长,八点钟关厂门是不是太早了点,至少也要到十点啊!”金赛花则说:“十点也是早了,至少得到半夜啊!”宫心依说:“团长,战士们急需统一的服装,这还只是夏装,秋装冬装也要早作准备,数量也要越来越大,我们不加班加点怎能完成啊,你就准允我们晚上在厂里住吧!”
宫心依说的是心里话,说得殷切心长,王团长再次感动了。王团长说:“好吧,这是抗战时期,我就宽限你们一点时间,每晚十二点钟准时关厂门,休息几个小时总是需要的吧,在此我代表武功团的战士们感谢你们了!”说罢对金花们抱拳一揖。
众金花见团长是这样关心自己,又这样重视自己的一点点贡献,还对自己作揖,真是感动极了,一个个疲惫的脸上也放出光彩来。王团长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休息好哪有身体好,没有身体好哪有工作好,你们就按十二点作息吧。”又对战铜车说:“铜车,你就严格按此执行,服装厂人手不够,我会再给你派些人手来。”战铜车说:“是。”
众金花见团长给了她们最大的时间宽限,也就不再争了,只和团长说了些此次十二里镇消灭鬼子的兴奋事,就急着回去缝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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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