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五十章 下浮屠鬼道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墓道中一如上次阴暗,方仲不久便到了墓底溶洞。

在满天的珠光闪耀下,那个早已超脱尘世的女子静静的站在一尊石像之上,地下河水静寂无声的流动着。

“你来求我?”

方仲大声道:“是。”

“早知道你会来。”那女子身影一晃,已到了方仲眼前,干干脆脆地说道:“你要想学我的本事,就需答应我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

“你不需担心,我提的条件可是一点儿都不苛刻,都是在你力所能及之时我才会说,在此之前不会为难你。”

方仲道:“只要不是有违天地良心,晚辈一定奉行。”

“哪来那么多迂腐规矩,男子汉一言而决,答应就是答应,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我……答应!”这句答应一出口,可就不能反悔了,方仲确实担心这个‘婆婆’要是提出些非分要求,自己又当如何处置,难道杀人放火的事都一力奉行。

那‘婆婆’点了点头,说道:“释教之中但凡成佛,必要功果累积,达到一定境界才能立地成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是说的此理。佛祖成佛之前,也是精修浮屠之法,累积千万年功果乃成。可是旁人只知佛祖功德无量,却不知这功德无量之中的浮屠之法也有上下之分。”

方仲听她突然说起佛家之事觉得奇怪,这和鬼道之术有何关系。

“这浮屠之法在佛祖传下来时却有了变化,这上浮屠之法光明正大,流传后世繁衍极广,而这下浮屠之法却被佛祖压了下来,后人罕有得见,即便听说过,也不知这下浮屠的来历。你可知这上浮屠如今又叫什么吗?”

方仲摇头不知。

“这上浮屠就是佛法。”

“佛法!?”

“而这下浮屠便是我要传你的鬼道之术,也叫做下浮屠鬼道法。其实不管是佛法还是鬼道法,当初都是佛祖传下来的。”

方仲惊讶万分道:“既然都是佛祖所传,为何这下浮屠不在释家留传?”

“佛祖也会藏私,他有无上法身,一日如来,一日接引,其实便是分修了这上下浮屠之故,他虽然做了第一人,却不想让第二人也学,后来者学习佛法即便再穷无数功夫都不能越此,便是因为单修上浮屠永远不可能达到佛祖那样的境界。而这下浮屠佛祖却也无心毁去,只有一个弟子在佛祖授意之下单修了下浮屠,此人,便是地藏王。这上下浮屠便如阴阳两极难以调和,佛祖有大智慧大神通能够兼修,旁人却不能。当初佛祖决定分开传授,也是顾及修行艰难,若只修一极,当然是容易许多。可是这样一来,能够如佛祖般集大成的又能有几人?上浮屠为阳,下浮屠为阴,这下浮屠修行不如上浮屠那般正大光明,下浮屠鬼道法由生到死,夺元摄精,多有强夺取巧之处,这才让人多生误解。何况人性本就容易为趋利所熏,这下浮屠若为人所利用便是邪法,又岂能见容于释家,有意冷藏此法也就不足为怪了。”

方仲叹道:“真是想不到,这上下浮屠竟然有如此渊源,若不是婆婆说起,世上有几人能够知道。”

那‘婆婆’冷笑道:“是你自己孤陋寡闻罢了,渊源我已说了,现在便告诉你这下浮屠鬼道之法。这鬼法也有主从之分,主者,由生到死,死而化鬼,鬼练其法,便如我现在一般,超脱肉身之外。从者,收聚亡魂,操之人手,役鬼修行,便如你一般,可收双修之效。你有父母亡魂在手,当然只需学后者。”

“不知哪一个好些?”

“二者各有千秋。主修者可保灵智无损,一切自己作主,只要亡魂不灭,甚至肉身尚存,还阳后亦可使修行不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你修行之时,要想保住肉身无损,只怕有些难度,大不了舍弃不用,只修阴魂,不要阳身。”

方仲道:“若想兼顾,可寻一可靠之人帮你看护阳身,又有什么难了。”

那‘婆婆’摇头叹道:“人心难测,你哪里去寻可靠之人,为你看护百年……”她那凄冷面容露出一股悲伤之色。“从修者便是役鬼法,役鬼可修,役主也可修,只不过它也有极大害处。役鬼与役主之间便如主仆,若有人居心不良,就会宾主易势,你以为役鬼法是邪法,其实便是役鬼所托非人,而役主其心不善,到头来就会沉沦愈深,永无超脱之日。”

“那晚辈便学役鬼法。”

“役鬼法有七相,分别是鬼毒、鬼迷、鬼噬、鬼附、鬼化、鬼引、鬼神之相。单冢需从鬼毒练起,聚尸集气,一步步来,便如道家炼精化气一般,耗费日月功夫。而双冢却不需要,即便是子母冢,也具有鬼迷之相,如你手中的双冢更是难得,若我所料不差,它就已经有个鬼噬之相。所以你要学,便从鬼噬之相开始学起,比单冢要轻松许多。”

方仲道:“那岂不是冢里的阴魂越多越好?”

“也不尽然,单冢和多冢都可修至鬼神之相,只是所费功夫有别。你以为多个阴魂是如此好收的么?哼,想寻几个情投意合、志趣相投之人远比在修行之道上的求索都更加困难!你把这几句操控役鬼的口诀先记下了,仙儿正在歇息,也无人打扰你,你就呆在这里慢慢想吧,有疑惑的地方再见我时告诉我,自然会替你解答。”那‘婆婆’随手丢下一块白布,飘飘荡荡落到方仲眼前,布上写着数十句口诀。方仲接过来看时,她又消失在了溶洞里。

德济寺

钱文义正向卢公礼回禀天师道之行

卢公礼眉头微皱道:“方仲留在了天师道?”

钱文义道:“只是暂住一宿,他与茅山二道相厚,弟子也就没有阻拦,师父若是觉得不妥的话……”

卢公礼摇头道:“为师也不是如此不通情理,他愿意留便留吧,只要不是耽搁太久就行。”

钱文义道:“弟子也是这么想。”

卢公礼沉吟道:“那两位道人住在什么地方?”钱文义道:“在鹤鸣山后山至益亭。”

卢公礼摆了摆手,钱文义躬身退出禅房。

用罢夜膳,静恩自到佛堂禅坐,那是她每晚必做之事,从不欠缺。卢公礼单独把钱文义唤到一旁,说道:“为师想起来此处离青城山亦不远,有几个故友一直不曾相聚,决意前去拜访一回,这几日便不回来住了。”

钱文义道:“是。”

卢公礼又道:“若是静恩师太问起,你便如实相告,若是没有问起,为师回来以后自然会向她解释。”钱文义点首应诺。卢公礼交待完毕,携了宝剑出德济寺而去。

此刻在禅房里只剩下钱文义一人,不需谨言慎行,难得无拘无束,真是好不惬意。

钱文义坐在床榻,正自闭目养神,忽听门外轻轻敲了数下。钱文义心道:“莫非师父又回来了?”起来开门。房门打开,只见金菊花含羞带喜的俏立在门外。

钱文义愕然道:“是你?”

“怎么,我不能来?”金菊花反问一句,也不管钱文义同意不同意,从他腋下钻进房来。

钱文义道:“静恩师太呢?”

金菊花道:“她自然是在佛堂参禅了,参来参去,不过是皓首穷经,又有什么意思。咦,你师父原来不在?”其实她早就瞥见卢公礼出门而去,这才巴巴的赶来。

钱文义知她是明知故问,说道:“他去访友去了。”话音刚落,嘭的一声,金菊花把房门重重关上。钱文义心中一颤,只听金菊花笑道:“左也盼,右也盼,终于盼到与你独处时候,冤家,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妾这点情意你都看不出来。”

钱文义后退数步,面色难堪地说道:“你我共处私室,被人发现,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金菊花大声道:“本姑娘的清白早就被你污了,你想不认账!”

钱文义惊慌的道:“轻一些,轻一些,你不要这般大声好不好,若被静恩师太听见,你我如何相处?”

“怕什么,大不了一走了之!”

“走到哪里去?”

“哪里去我不管,本姑娘只记得你欠我一个君子之约,是你亲口答应要带我远走高飞,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这个……姑娘一定是误会了,在下只是答应带你跳出火坑,没说要与你远走高飞。”

“你嫌弃我?”

“姑娘兰心蕙质,忍辱负重,在下怎敢嫌弃姑娘?”

“嫌弃也罢,不嫌弃也罢,我只问你,你带我跳出火坑了么?”

“姑娘如今是自由之身,只要避开鉴花堂的人,天下之大,哪儿不可去的。”

“哼!可惜的很,小女子人虽然不在鉴花堂了,可是这遗毒却未除,又怎能说跳出火坑,你答应我的事,并未做到!”

钱文义道:“那你想我怎样?”

金菊花忽的抬头,媚眼如丝地道:“也不需你怎样,你只要肯接纳于我,便是助我跳出火坑。”说完便如一团火一样朝钱文义怀里扑过来。钱文义伸手一推,正色道:“姑娘请自重,你若如此轻贱,莫让我钱文义蔑视于你。”

金菊花见钱文义不为所动,惨然变色道:“好好好,是本姑娘轻贱,便是活着也是一世被人蔑视,倒不如死了干净!”就在钱文义眼皮子底下从袖中拔出短刀,朝胸口插落!

钱文义想不到她如此刚烈,一时受挫便即自裁,想救援已是不及,眼看着金菊花胸口中刀,随即转过身缓缓躺倒。钱文义惊道:“你……你怎么这么傻。”连忙过来搀扶。

只听金菊花兀自口硬道:“小女子贱命一条,本就不该来这世上,即便来了……也是苦多乐少,谁会怜惜我……”话音渐低。

钱文义又是歉疚又是难过,扶住她身子道:“人非草木,姑娘恩情我岂能不知,实是怕让姑娘误托终身这才不敢相就。姑娘青眼有加,在下铭记在心。”

金菊花转过头,俏脸煞白的道:“那你还嫌弃我是个轻贱女子么?”钱文义道:“在下敬重姑娘。”

“你……喜不喜欢我。”

想着金菊花一语不和,便即自杀,岂能再让她失望,钱文义有些口是心非地道:“……喜欢!”

“嘻嘻……”金菊花忽又笑起来,笑得无比开心,无比妩媚。就在钱文义愕然无语时,金菊花已转过身扑到他怀里,螓首一扬,亲了他一口。

“你……你……”

“我又怎么了?”金菊花已然站起,正自笑吟吟的把长袖收拢。就在钱文义被她亲一口的同时,金菊花已经收了短刀,还把袖中一股淡淡花香扑在了钱文义脸上。一瞬间,钱文义便只有干瞪眼的份了。那股花香迷起人来,神效无比,更何况钱文义根本未做防范,明明修为高于金菊花,却依旧着了道。

金菊花把钱文义搬到床榻,柔声道:“相公,妾身来服侍你。”慢慢的为钱文义宽衣解带。

钱文义又气又恼,索性把眼一闭,默然不语。金菊花轻声诉道:“妾身知道委屈了相公,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人说相思苦,何必苦相思,这番相思之情自打见到你时便被我深深放在了心里,妾身不做无知烈女,只做从一节妇,生生死死都是相公的人。”金菊花搂住钱文义,不时用玉手抚摸,转眼之间,她的脸上,那抹晕红鲜艳万分。

金菊花低低喘息道:“有了相公一人,妾身就不用老是受那煎心摧残,即便沉沦欲海亦所甘愿。”随即双目饱含深情,杏口红唇亲了下去。

“嘿嘿……真是好一幅春宫图。”

禅房的窗户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一人手持折扇在窗外望着房内,嘻嘻而笑。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我只有两千五百岁信息全知者玄尘道途绝对一番反叛的大魔王盖世双谐五胡之血时代你老婆掉了奸夫是皇帝终末忍界
相邻小说
穿越之九尾传说机甲卡装北王仙医创始人主神池大汉威龙魔武神甲东方苍白传神话昊天大宋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