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垂下眼帘,神情变得失落了起来,“她若是肯嫁我,我就娶她。”
龙洐澈深邃漆黑的瞳仁泛着丝丝的疑虑,“娶她?”
想的倒是简单。
“是的,娶她。”夜辰这会儿坚定了起来,“我愿意娶她!只要她愿意嫁给我,我就一定娶她!”
“你喜欢她?”龙洐澈眯了眯眼。
“……我,不知道。”夜辰脸色有点难堪。
他虽然谈过不少次恋爱,跟过不少女孩子,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情场高手,所有女人于他而言都一样。
可是这一回,韩冉冉又好像不一样了。
他想娶她,想过一辈子的那种,他想每天起床睁眼都能看见她,想要把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都不放手。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因为他对待一段感情,从未认真过,这次想认真一次,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龙洐澈眼眸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夜辰,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娶她的首要,是她愿不愿意嫁给你,你又有什么让她嫁给你的理由?”
“龙洐澈,沈念初当初不是夜不喜欢你吗?可她还是嫁给你了!为什么你行,我不行?”夜辰有些激动地说。
龙洐澈从始至终都是一脸冷清,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终于,在气氛安静冰冷到极致的时候,久久不出声的他,掀起了唇瓣,淡淡地说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用那种方式逼迫她嫁给我。”
那段回忆,他一直都很想要抹去。
他认为,他对她的求婚,应该是美好的,是浪漫的,绝不是在那种情况下。
“但是,我以后只会对她一个人好,这辈子就她了……”龙洐澈瞥向夜辰,轻轻地扯了扯嘴角:“你觉得你能吗?你要娶韩冉冉,即便是她愿意嫁给你,你能够承担的起对她的责任吗!夜辰,我跟你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你是什么样的为人,我很清楚。”
“你现在娶她,之后一直被婚姻囚禁着,你会觉得腻,会想要出去花天酒地,你的心永远都收不回来,等到了那时候,你觉得最后受伤的人会是谁?嗯?”
夜辰苦恼地揉了揉头发,看了一眼龙洐澈,“我也很想和你一样啊,对女人免疫,永远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但是龙洐澈,我会克制自己的,若是韩冉冉愿意嫁给我,我愿意……将我这一辈子都给她,哪怕是被囚禁在婚姻里,我也会很开心的。”
龙洐澈面不改色地双手环胸,“好,我们说一个现实的问题。”
“你父母会同意你娶一个没有任何家境,与你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吗?如果这段婚姻,你父母不支持,你们能走的长远吗?你能坚持自己的立场,永远站在韩冉冉这边吗?”龙洐澈指尖颤颤巍巍地攥紧,“就如我,沈念初跟我在一起,受了那么多的伤,差一点我就要永远失去她……”
“我拼尽全力才将她保护好……可你呢?你能为了韩冉冉,跟一家子人作对?”
夜辰原本都没有往这方面考虑,直到龙洐澈说完这些话后,他才发现,原来他跟韩冉冉在一起,会有这么多的阻碍。
他父母他太了解了,一直想要给他物色个名门世家的名媛,他们眼光高的离谱,区区韩冉冉,是根本入不了他们眼的。
先不说韩冉冉那关他过不了,就连他父母那关,他都过不了。
夜辰颓废地靠在了沙发上,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难道这件事,就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以后韩冉冉还会不会愿意跟我说话,是不是见到我,就恨不得……恨不得远离。”
龙洐澈黑眸凝了凝,他站起了身子,对夜辰开口,“我得回家了。夜辰,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想清楚。”
“如果,你解决不好这件事,让我妻子一直为韩冉冉的事情伤透脑筋,你就死定了。”
闻言,夜辰睁大了眼睛,“我特么……龙洐澈,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哪儿有你这样的?没看见我现在快要难过死了吗?”
闻言,龙洐澈薄唇轻轻地抿了抿,过了好半响,他才淡淡地出了声:“谁也没有她重要。”
说完,他迈开颀长的双腿,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间包厢。
夜辰觉着自己心脏仿佛受到了一万点的重击,难过的他想哭。
他只是想要寻求一个安慰而已,招谁惹谁了?
还有,韩冉冉这个蠢女人,一直不接他电话,一直不跟他联系,在他的世界里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
夜辰醉醺醺的回到了家,一进家门,就被一道身影给吓的怔了怔。
漆黑的夜里,只能透过月光看见这个人。
夜辰找寻灯光的开关,可是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
直到“啪”的一声响起。
四处的灯被打开了。
夜辰看见了夜盛北站在他的身侧。
夜辰吓的脸色白了白,心虚地开口道,“哥,你怎么还没睡啊?都这么晚了……晚睡对皮肤不好哦,而且你第二天还要工作呢,赶紧去睡觉吧。”
夜盛北眼眸沉了沉,“喝酒了?”
夜辰:“男人嘛,喝酒不是挺正常的吗?我,我累了,我上楼去休息了。”
然而,夜辰前脚刚迈出一步,肩膀就被夜盛北给猛的拽了回来。
夜辰怔了怔,略带心虚的垂下了眼皮,他尽量让自己伪装出淡定地样子,对上夜盛北的双眸,还没说话,就听见他开了口。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夜盛北特意在这里守着夜辰回来的,今天他一定要把话好好的问清楚,他必须知道自己这个好弟弟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夜辰摇摇头,“没,什么事都没有,哥,我这人没心没肺的,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夜盛北“嗯?”了一声,拽着夜盛北手的力度不由放大,恨不得将他胳膊给碾碎。
“哥,我说我说,你轻点成吗?”夜辰实在是被抓得疼死了。
夜盛北收回了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