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这个神器里面无法御空而行,两个男人只能依靠步行。
脚下没有道路,只能从一倷高的草地上穿行而过,转过一个山脚,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座庄园,青砖碧瓦,非常醒目,成群的牛羊在空旷的草地上徜徉。一个巨大的湖泊在庄园的右边,后面是陡峭的高山,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牛羊的叫声,将这里的空间增添了无穷无尽的寂寞。
黑子站在庄园的外面,大声喊道:“红红,我来了,请打开门吧。”
这里的主人名字叫做“红红”,看样子是一个女的。
大门应声而开,一个挽着发簪明目皓齿的少女站在门内,看到这个少女,楚铼惊讶地叫道:“狐狸?”
这个少女正是楚铼在燕国沙漠里面遇到的火狐家族的传人,狐狸。自从沙漠里的绿洲被摧毁之后,楚铼一直没有得到狐狸的消息,想不到她竟然跑到了这里隐居起来了。
黑子没有想到楚铼竟然跟狐狸是认识的,呆了呆,道:“你是谁啊?”
狐狸惊喜地叫了一声,扑到了楚铼的怀里,跟他紧紧相依相偎,道:“黑大个子,我奶奶在里面等着你呢,快进去吧,我是***孙女啊。”
“我怎么不认识你?”黑子挠挠头,表情憨厚地道。
“你都几年没有来了?当然是不认识我了,我刚来这里不久呢。”狐狸皱着鼻子道:“你真臭,几年没洗澡了?赶紧先去洗澡去,奶奶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不把你打出去啊?”
“好好……我这就先去洗澡。”黑子对这里很熟悉,一溜烟走得没影了。
楚铼这才对狐狸道:“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还以为你被仇人杀掉了呢。”
“唉!”狐狸伤感地摇摇头,道:“我也是差一点就死了,是爷爷和家族里面的人舍命保护了我,这才逃掉,但是家族里面大部分的亲人都死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园也被毁掉了。”
“江湖仇杀就是这样残酷无情的。”楚铼安慰了一句,道:“这里是你的家吗?”
“不是我的家,是我的家族一位长辈的家,她住在这里很久了,地方足够隐秘,不怕被人找到,楚铼,你也够厉害的啊,连雪国都能进的来。”
“我也是偶然得知还有一个雪国的存在,这里不是十万年没有跟外界联系了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这一位前辈用术数算出火狐家族遭遇大难,她这才飞身赶到,把我救了出来,带到雪国里面隐居起来了,要不然,我的法术浅薄,早就被仇人杀掉了。”狐狸简单解释了一下道。
“原来是这样的,你的这位前辈是不是有重伤在身啊?”
“是啊。”狐狸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拍手道:“我知道了,你是黑大个儿青来的医生吧?”
“我是郎中。”楚铼纠正了一下,当初对狐狸介绍的是医生,但是雪国这边没有医生这个称呼,叫郎中人人都知道。
“对,你是郎中。”狐狸笑嘻嘻地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感觉到刚才楚铼的大手托着她的屁股,俏脸一红,跳上他的怀里是身不由己的,下来的时候才觉得这个动作比较暧昧,顿时羞红了脸颊。
楚铼心中一动,假装没有发现狐狸害羞的样子,道:“你带我进去看看你的前辈吧,一般的伤我都能治疗。”
狐狸这才镇静下来,带着楚铼走在前面,走出几步之后犹豫了一下,狐狸回手牵着楚铼的大手,道:“楚铼,我很想你的,想到这辈子不能再看见你,哭了好多次,这一次,啥也不许离开我了,好吗?”狐狸扬起俊俏的脸庞,看着楚铼祈求道。
“我只能短时间逗留在这里,家里面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呢,不过,我可以经常来看望你的啊。”楚铼不忍心伤害心灵纯洁的狐狸,更不能假话。
“唉!你就是看不起我们精灵一族。”狐狸幽幽道。
“我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真的有事要做的。”楚铼急得几乎流汗了,很多事无法跟狐狸解释清楚。
看到他这样着急,就差赌咒发誓了,狐狸的心里十分满意,笑道:“我原谅你啦,别当真的一样,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嘛。”
“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楚铼悄悄抹了把冷汗。如果他善于假话,一定会编排出很多理由来,但是楚铼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人。不习惯假话。
名字叫红红的老狐狸躺在一个房间的床榻上,红红满头白发,但是眼睛却是红色的,带着一股子妖冶的样子,不像是正常的人类。狐狸看到楚铼紧紧盯着红红的眼睛,解释道:“祖***眼睛在年轻的时候进化成人形,被九天仙雷劈成红色的了,从此之后一直没有消退。”
“哦。”楚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用天眼观察红红,发现这个老狐狸的伤势真的非常严重,首先是五脏移位,也就是红红的五脏受到重力打击之后,偏移了原来的位置,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样的伤势已经死亡,其次是四肢有不同程度的折断,尽管伤愈了,但是接骨的手法太粗糙了,根本没有接续完整,主人不敢太用力了,如果使力过大,断骨的地方就会痛疼难忍,重新断开。
但是红红是一个精灵,而且是一个修士,用“龟息之法”另外换了一条供给身体营养的通道,这才勉强维持不至于立刻死掉。这种情形已经维持了几十年。
楚铼详细检查之后道:“老奶奶,你的伤势很严重啊,这样下去的话,造成器官供氧不足,会出现坏死的现象,到了那时,需要换掉这些器官,做移植性的手术,造价可能会昂贵很多。”
“啥叫移植性手术啊?”红红看着楚铼问道。
楚铼这才醒悟过来,这里是阴府的雪国,这里的人根本没有接触到高明的医学知识,于是道:“就是换一个心脏啥的。”
“换心?”红红马上明白了,道:“换了心之后还能活吗?你别骗我了。”
“当然能活啊,而且还活得很好呢。”楚铼道:“我经手的换心脏手术至少有二十例,这些患者现在生活得还是非常好,只不过需要按时吃药,解除身体对移植器官的排斥,要不会出现尿毒症之类的疾病,破坏人体的肾脏和膀胱之类的器官。”
红红被他的解释得晕头涨脑的,摆摆手道:“伙子啊,我都是一个朽木枯株,气息奄奄,行将就木的老人啦,我不怕死。”
到了不怕死,红红却不肯做手术,分明还是怕死,怕被楚铼害死。
见到了太多患者的楚铼心里面十分清楚,这人就没有不怕死的,凡人都是怕死的,只不过有的人具有勇气,视死如归,没有表现出怕死的样子来,有的人胆如鼠,只要听到别人死,还不觉得什么,如果听到自己将死,那就会惊慌失措,有的拼了命不想死,有的在临死之前捞一笔,反正表现出来的都是绝望心态,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架势。
狐狸对楚铼十分信任,两个人在一起度过了好几天的时间,同乘飞马飞行器,在空间狭的飞行器上,彼此信任,还有过一段共同御敌的经历。才会感情深厚,加上彼此投缘,信任程度更是比山高比海深。
狐狸在一旁道:“奶奶,楚医生,啊不,是楚铼,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黑大个儿带来的,放心吧,他能治,那就一定没有问题的啦,让楚铼给你治疗吧。”
听到这话之后,红红很是意动,眼睛不眨地盯着楚铼,道:“你治疗的办法安全吗?”
“放心吧老奶奶,我多次进行过这方面的手术了,一切都没问题了。”楚铼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不一会儿,黑子洗过澡走了进来,他新换了一套衣服,看上去倒也风度翩翩,堂堂正正,就是皮肤的颜色稍稍黑了一下,显得不如人意。红红看到黑子之后,嗔怪地道:“你这个缺德鬼,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我啊?”
“嘿嘿嘿……”黑子挠了挠头,道:“我发现了一处绝密的地方,还以为能发一笔财,没想到却被困住了,这才脱困出来,就急不可待来看你了,半路上遇到一个郎中,顺手带上给你看看病,怎么样?这几年你还好吧?”
楚铼冷眼旁观,看到红红一大把年纪了,不知道有几千岁,却做出儿女的娇憨态度来,心里一阵恶寒,老妖怪就是老妖怪,跟性别和年纪无关的。
红红愈发依赖黑子,道:“你可要好好补偿一下我这些年来的相思之苦啊。”
这话跟狐狸见着楚铼的时候的一模一样,原来这话也是家族的遗传。一旁的狐狸涨红了脸,道:“奶奶,你不学我话能死是咋地?为什么偏偏要学我话啊?”
这里是红红的地盘,狐狸跟楚铼话的距离虽然很远,在大门口那边了,只要红红想知道话的内容,有几十种办法能够听到。对于这件神器的主人来,算不上一件难事。
红红桀桀笑道:“黑子,你看我的孙女儿都着急了,唉!都是前世的冤孽啊,今世的纠结,都是前世的冤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