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川看着乔西紧张而僵硬的表情,微微抿唇,抬手牵住了她的手。
“封霆川,你放开。”
乔西微微不适,想要挣开。
封霆川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别动。”
“可是……”
乔西还想反抗。
封霆川拧眉,沉声道:“你要面对的,是乔家那帮人。他们有多势利眼,你自己心里清楚。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你自己决定。”
他一说,乔西就委顿了下来。
不得不说,封霆川说得很对。
如果没有他,她就不可能让乔家人正视自己……
尤其是现在,封霆川已经对所有人承认,说她是他的女人。
以乔振国的性格,如果她就这样否认了这段关系的存在。那么,他一定会对她百般忽视,甚至是侮辱。
“我知道了。”乔西咬了咬牙,不情愿地开口,“我说就是了。”
封霆川眸光柔和了下:“很好。”
只要乔西肯承认,就是好事。
哪怕暂时,她的态度还是很生硬……慢慢的,也就好了。
封霆川牵起乔西的手,往门外走去。
乔西并不清楚封霆川的想法。
她微微低着头,心情有些沉重。
两人一路来到门外,唐泽言早已开车在外头等着。
车子一路疾驰,前往乔家。
……
乔家。
这两天安珍一下阁楼,就会看见冷漠的眼神。
她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索性就没有再下过楼,而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了安静柔的阁楼里。
对于安珍的躲藏,安静柔厌恶得不行,却又无法开口。
现在她在乔家的地位,比安珍还要低。
她根本,就无法再开口说些什么。
这天一大早,楼下就传来了喧哗声。
安静柔天快亮了才刚睡着,谁知刚睡着没多久,就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声音。
她不堪其扰地皱起眉头,打开阁楼的门,对着楼下怒斥:“干什么呢?”
方管家正指挥着乔家的下人擦拭玻璃。听见安静柔的声音,他抬起头,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哟,这不是安小姐吗。安小姐您在阁楼里待得好好的,怎么说出来就出来了。”
如今的方管家,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对安静柔的种种恭敬。他看待安静柔的时候,眼神刁钻恶毒,宛若在看一只蝼蚁。
这正是当年,方管家看着乔西的眼神。
安珍听见声音,恰好从后头过来。看见方管家对待安静柔的态度,差点没气昏过去。她抬手指着楼下的方管家,连手都在哆嗦:“你,你怎么敢这么对小柔说话?”
“夫人,我怎么跟安小姐说话了?”方管家故作不解,“安小姐都被关起来了,我到底是应该对她拿出多尊重的态度来?如果我对安小姐的态度过于好,那岂不是辜负了老爷让安小姐在阁楼里反省的一番苦心?”
安珍听得更恼火了。
乔振国哪里是想让安静柔反省。他分明只是害怕得罪封霆川,仅此而已!
“你给我老实一点,别给我玩什么花样。”安珍指着方管家,声色俱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小柔再怎么说,也是乔家的小姐。而你,只是一个下人!你再敢对小柔不敬,我就让你死得难看!”
“小姐?夫人您说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乔家有什么姓安的小姐呀。”方管家阴恻恻地一笑,“我们乔家的小姐,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天要回来的乔西,乔小姐!”
“你——”
安珍刚想骂方管家一顿。
转念一想,她的眼睛瞬间睁大。
刚才,方管家说了什么?
他说……乔西,要回来了?
而且,时间居然就是今天!
“方管家!”安珍瞬间一阵惊恐,呼吸仿佛都被攫住。她死死瞪着方管家,“你可别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我哪敢在夫人您面前胡说八道啊。”方管家眯起眼睛笑,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夫人您那么聪明,我也骗不过您呐。”
“所以……”安珍感觉呼吸困难,“乔西她,真的要回来了?”
“夫人聪明。”方管家赞叹一声,视线宛若一条毒蛇般,“小姐她离开乔家这么久,应该也想您了。您还是想想,等小姐回来之后,您要怎么面对她吧。”
说罢,方管家冲安珍丢来一个恶毒的笑容,转头继续吆喝指挥着佣人们擦地。
安珍站在那里,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她害怕得厉害,一时间简直有种插翅逃出这里的冲动。
安静柔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看了安珍一眼。
她印象中的母亲,是精明而恶毒的,像只狐狸。
然而现在的母亲,却软弱得不可言喻。对方仅仅是抛出了乔西的名号,安珍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这样的女人,简直不像是她的妈妈!
“方管家。”
安静柔苍白脱皮的唇瓣轻轻开合,语气阴恻恻的。
方管家皱了皱眉,表面上仍然礼貌,只是骨子里的轻蔑任谁都看得出来:“原来是安小姐啊。您有事吗?”
“你别以为,摆出这样的架势,就可以讨好乔西了。”安静柔冷笑一声,“当初,你也没少磋磨乔西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对乔西出手,可是比我厉害得多了啊。你说,如果你是乔西,你会不会放过你自己?”
方管家的笑容,瞬间冻结在唇边。
安静柔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没有再理会他。
方管家脸色阴冷,气急败坏瞪了安静柔片刻,泄愤是的转过头,继续吆喝:“一个个都干什么呢,没吃饭吗?快,加把劲儿继续收拾!那可是我们乔家的大小姐,容不得闪失的!”
安静柔懒得再理会方管家。
她反手甩上门,一张原本清纯的脸,此刻写满阴森恶毒。
安珍坐立不安,颤巍巍地看着安静柔:“小柔,我,我们该怎么办……”
“妈。”安静柔皱了皱眉,沉声,“乔西已经要回来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那,那我们跑吧!”安珍一狠心,抓着安静柔的袖子急切道,“现在就跑,跑得远远的!”
“妈,你说什么蠢话!”安静柔不耐烦地拧眉,“我们跑能泡到哪里去。跑了之后,又要怎么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