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川动作停顿了下，眼里戾气丛生。
该死的女人，居然在他面前，为另一个男人求情？
看来先前，他还是没给她足够的教训！
封霆川冷笑一声，拳头就要往顾西珏颈侧毫不留情地劈下。
“不！”乔西大叫一声，“封霆川，你要是敢动手，我就直接从酒店楼顶跳下去！”
封霆川的动作陡然停止。
他转过头，死死盯着乔西：“乔——西！”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顾西珏也是忘了还手，吃惊地看向乔西：“西西你……”
乔西忍住眼泪，没敢再看顾西珏，只是瞪着封霆川，一字一顿大声说：“封霆川，你永远不准再对西珏哥动手。要不然，我会直接死给你看！”
“你！”封霆川怒极反笑，“好，很好！”
一旁的看客们坐不住了。
有人直接嘘乔西：“你要死就直接去死好了，拿自己的命威胁谁呢？”
“就是就是。”另一个人赞同地点头，“跟野男人跑了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正牌男朋友……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要脸！”
这群人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乔西吸了吸鼻子，没理会他们，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封霆川：“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封霆川神色变化了许久许久，终于停留在冷漠的笑意上。
他低头，冷声开口：“很好。”
“乔西，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但你也要知道，你要付出的，到底是什么代价！”
封霆川的语气宛若来自地狱一般，冰冷到极点。
乔西听着，却是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至少他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不是吗。
乔西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看向顾西珏：“西珏哥，你走吧。”
“西西！”顾西珏当然不肯走，“你要跟他走？可是……”
“西珏哥，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乔西冲顾西珏笑了笑，故作洒脱地往餐馆门外走去。
她的动作，当然又招来了不少人的唏嘘骂声。
他们把她骂得十恶不赦。
就好像，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恶心的娼妇一般。
乔西的眼睛一眨不眨，直接继续大步往门外走着。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像这样的恶言恶语，她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从前的每一次恶言相向，她都熬过去了。
这一次，她也一定会熬过去的！
封霆川皱了皱眉，看了乔西的背影一眼。
身后的那群人还在碎碎地念叨。
封霆川忽然发火，转头怒吼一声：“都闭嘴！”
他身上杀气慑人。仅仅是吼了一声，就让许多人都傻了眼。
一时间，餐厅里整个安静了下来，没人敢再说话。
封霆川脸色难看地大步出了餐厅。唐泽言赶紧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
顾西珏呆呆地站在原地，原本想要出去追，但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追出去。低头看着地板，表情痛苦到极致。
其实，他何尝不想追出去。
但是现在，他没有任性的权利。
西西，等等他。
只要再等一等，他就可以超出封霆川的管控范围，把她带回来了。
……
另一边。
封霆川快走几步，从后头赶上了乔西，霸道地搂住她的肩膀。
身侧传来的木质香味，让乔西情不自禁地僵直了下。
她冷冷地别过头，一言不发地看向远处。
远处星光灿烂，天气很好。
封霆川低眸看了乔西一眼，冷笑：“乔西。你在外头的这段时间，心野了多少？嗯？”
说着，他狠狠捏了乔西的软肉一把。
乔西咬了咬唇，眉宇间浮现一抹痛楚。
她倔强地没有哼出声来，脊背挺得笔直，冷声：“我为什么要逃离你的控制，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封霆川，但凡你把我当成个人来对待，我都不至于要逃走。”
“你还敢嘴硬！”封霆川眉头动了动，神色有着震怒，“我给你的一切，你都只能照单全收，不能讨价还价！谁给你的资格，让你从我身边逃走？”
乔西听得想要冷笑。
他还是这个样子，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不。
或许从一开始，封霆川就没有把任何人的性命放在眼里过。
他心里，恐怕只有一个安静柔而已。
乔西抿了抿唇，忽然问：“封霆川，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这是什么蠢问题！”封霆川怔了下，恼怒眯眸，“乔西，你疯了？”
“我是认真的。”乔西语气平淡，“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想怎么办？”
死？
这女人怎么会死。她的生命，明明就强韧得像根野草一样！
封霆川深呼吸了下，抛下心底的丝丝不舒服，冷声：“你就算是死，又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乔西微怔，忽然笑了，“是啊，与你何干。既然你是这么看待我的性命，那想必你对其他人，也都抱着这样的看法吧？”
封霆川冷哼一声。
乔西听得心底雪亮。
他对其他人的命，都是不在乎的。
所以她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被他亲手断送了一生。所以大米才会惨死在公海上，死的时候五官残缺不全……
想明白了这件事，乔西忽然冷静下来。
她抬头，冲封霆川淡淡笑了笑：“谢谢你，我懂了。”
既然明白了这件事，那剩下的事情，也就好理解了。
封霆川被乔西看得皱眉，心底隐约有些不舒服，冷冷地问：“你懂了什么？”
“没什么。”乔西淡淡摇了摇头，“说吧，你想带我去哪儿？”
“你没有提问的资格。”
封霆川冷冷地回答一声，搂着乔西强行往船上走。
三个人一路来到“英仙座”号上。
唐泽言一直跟在最后的位置，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唯恐被封霆川怒气的台风尾波及。
到了船上，英仙座的船长十分不识趣地陪着笑，凑了过来：“封三爷。咳咳，您说的事情，我都按您的意思处理完了。”
封霆川神色冷到骨子里：“滚。”
“封三爷？”
船长不解，很无辜的样子。
“滚！”
封霆川骤然发火。
船长哆嗦了下，立刻就乖乖滚了。
乔西冷眼看着，忍不住嗤笑一声：“呵……封霆川，你还真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