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川愿意对乔西做出让步。
他甚至，愿意恢复乔西的身份，洗掉她先前在监狱里留下的痕迹……
只要，乔西能乖乖地待在他身边。
封霆川按了按胸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一次，他对自己的态度，倒是没那么死硬了。
是，他的确是有些放不下乔西。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让一个出手伤过他的女人回到自己身边。
要知道，曾经那些在他身边意图不轨的人，不论男女都已经被他亲手处理掉了。
只有乔西……
封霆川微微叹了口气。
那个女人，当真是让他忍不住牵肠挂肚。
想想从前乔西在他身边时撒娇撒痴的样子，封霆川一时间有点出神。
当时的他，怎么没发现乔西到底有多招人喜欢。虽说现在发现了，也不算晚。至少他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让乔西回到他身边……
毕竟，乔西那么喜欢他。只要他肯对乔西低头笑一笑，走出一步。那么，乔西一定也会愿意向他走来剩下的九十九步。
封霆川的凌乱思绪，忽然被唐泽言的一声怒吼打断了：“你说什么！”
封霆川不悦地皱了皱眉。
他转过头，盯着唐泽言在外头的身影。
唐泽言在外头走来走去，姿态焦虑到极点：“你！你怎么敢……你难道不知道，封三爷让你在乔西身边待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唐泽言！”
封霆川蹙眉，叫了一声。
唐泽言吓了一跳，迅速放下电话走过来，眼神很是心虚：“封，封三爷。”
封霆川沉声问：“怎么回事？”
“是……”唐泽言一下子蔫了。他眼神闪烁了半晌，闷闷地道，“是石川那边出问题了。”
封霆川蹙眉：“石川？他怎么了？”
“是，是这样的。”唐泽言低头不敢看封霆川，“石川说，乔西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
封霆川的眼神，一下子寒下来。
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到冰原。
唐泽言倒抽了口冷气，惶恐得不行：“封三爷，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当然知道唐泽言的话是真的。
毕竟，唐泽言也没有这个胆子来欺骗自己。
然而正因唐泽言的话是真的，这件事才如此让人心烦意乱！
封霆川烦躁地闭上眼睛，冷声：“把石川叫来！”
“是，封三爷。”
唐泽言连忙点头，飞速跑出门。
半小时后。
石川被唐泽言押着，在皇夜大酒店门前下了车。
他的眼珠子咕噜噜地乱转，脸色有些害怕：“唐，唐二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你说呢？”唐泽言差点被石川连累，当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冷笑，“你以为，封三爷为什么要把你留在乔西那边。他就是想让你看着乔西，不让她离开，你懂不懂？你居然让乔西跑了，你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封三爷会放过你吗？”
“可、可是。”石川咕噜咽了咽唾沫，表情透着害怕，“这件事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啊。唐二少，您可得帮我去封三爷面前美言几句。”
“美言？”唐泽言冷笑，“我为什么，要替你美言。除非……”
石川连忙问：“除非什么？”
唐泽言眯起眼睛，拎起石川的领子、拽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除非，你能把乔西的下落交待出来。”
石川顿时又咽了一口口水：“唐二少，您说笑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乔西逃走之后去了哪儿，我又是哪来的本事，能把这件事告诉您呢？”
“呵！”
唐泽言的脸色瞬间变冷。
他狠狠丢开石川的领子，仿佛生怕被脏东西污染到一样。
石川死皮赖脸，不死心地蹭到唐泽言身边：“唐二少……”
“不必跟我说了。”唐泽言冷笑，“有什么话，你直接去跟封三爷说吧！”
话落。
唐泽言拖着石川的领子，大步带着他走进房间。
石川很想反抗，但他没有办法。
最终，他还是憋屈地被拉进了皇夜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套房里，气氛压抑得吓人。
封霆川穿着一身浴袍，刚刚拆线的伤口裸露在外，露出蜜色的腹肌。
他冷漠地低眸，看着石川，脸色寒到极点。
石川一进房间，就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封，封三爷。”
封霆川没有东拉西扯的精神，寒声问：“乔西去了哪里？”
石川缩了缩脖子，就要否认：“我、我不……”
“你可以等等再回答。”封霆川却抬手，阻止了石川把话说下去，“你最好仔细想想，再给我你的回答。你，要想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再回答。”
话里威胁满满。
这样浓郁的威胁，让唐泽言也控制不住地抽了口凉气。
石川嘴角却是哆嗦了两下，语气坚定了几分：“封三爷，我是真的不知道乔西去了哪里。”
唐泽言顿时错愕。
封霆川的眼神瞬间暴怒：“石川——”
“封，封三爷！”石川没敢再看他，深深鞠了一躬，全身上下哆嗦个不停，“您说的这些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求您放了我吧！”
说着说着，石川的嗓子带了哭腔。
一阵刺鼻的腥臊味传来。
唐泽言捂住鼻子看了石川一眼，看见他的牛仔裤中线处，露出一点可疑的水渍。
石川居然吓尿了。
“快跟我出去。”唐泽言顿时气得不行，强忍着恶心拉起石川就走，“别脏了封三爷的眼睛。”
“是是……”
石川一边窝囊地答应，一边低头离开房间。
封霆川冷冷地看着石川的背影。
他的眼神里，渐渐浮现深入骨髓的寒意。
唐泽言很快将石川送了出去，回到封霆川面前。
封霆川沉思良久，冷冷地问：“唐泽言。你对石川刚才的态度，怎么看？”
“呃。”唐泽言愣了下，连忙低头，“封三爷，石川是个胆子很小的人。”
封霆川冷声：“所以？”
“他应该没有胆子，在您面前说谎。”唐泽言想了想，道，“而且，您刚才问了那么多，石川还是咬死了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实话。”
封霆川冷冷地看着唐泽言。
唐泽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封三爷？”